第621章 小男人長大了。

  「那道士說什麼南域?白仙姑是南域人?」

  「南域人怎麼了?吃你家大米了?」

  「聽聞南域人從不離開雲州……」

  聽到善陽的話,酒樓中的看客紛紛議論,但更多的卻是被白洛芙此時的氣質所吸引,

  「仙姑竟然還有這一面,好想被她那看垃圾一樣的眼神盯著。」

  「被這樣的仙姑打死我也心甘情願啊。」

  「該死,為何要獎勵那兩個道士!」

  白洛芙柳眉輕蹙,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善陽給她的感覺十分危險,即便只是靜靜站在那裡,便已經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如今還能表現得這般遊刃有餘,全憑這變異後的本命蠱。

  「堂堂人宗道首,竟然在這欺壓兩個小丫頭,豈不惹人嗤笑?」

  就在這時,酒樓外走入一名身穿襦裙的豐腴婦人。

  「是太尉夫人!」

  人群中馬上有人認出了來人,暗道今日這酒樓還真是熱鬧。

  白洛芙回頭看去,剛好看到躲在孫夫人背後,悄悄給她眨眼睛的柳明嵐,微微鬆了口氣。

  「小丫頭,你這女伴傷的不輕,趕快送她去醫治。」

  孫夫人走上前,皺眉看了白洛芙二人一眼,沉聲說道。

  白洛芙散去本命蠱,衝著孫夫人呲牙一笑,抱起蒼織扭頭就跑。

  「等,等一下!」蒼織叫住白洛芙,隨即目光看向善陽二人,有些虛弱的說道,

  「道長就是善陽觀主吧,聞人姑娘托我帶話,她決定入世修行,往後便不回青峰觀了。」

  說完,有些歉意的朝著善陽點了點頭,閉眼昏了過去。

  善陽臉色一變,沒想到對方竟然真是來傳話的。

  這才留意到,之前蒼織那攝心的本命蠱確實是自行護主,他剛才也有一瞬間的失神,這才失手傷了人。

  目光不由看向一旁的善淵,師弟身上顯然有讓那本命蠱懼怕的東西,還有之前善淵的反應……

  方才的一瞬間,善陽自然看到的是聞人以晴,他雖不清楚那攝心蠱究竟有何作用,但善淵的反應顯然有些古怪。

  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開口道,「師弟,走吧。」

  善淵深深的看了眼離開的白洛芙二人,他不能確定對方是不是故意的。

  眼下也不能動手殺人,他能瞞的了所有人,卻瞞不了他這位師兄。

  況且方才暴怒出手,顯然已經引起了善陽的不滿,眼底閃過一抹怨毒,朝著善陽愧疚點頭道,

  「師兄,我方才……」

  「無妨,人之常情罷了。」

  ……

  玲瓏水榭。

  內宅小屋。

  「小夢夢,你當真沒看錯,他只有混元境…有沒有可能隱藏了實力?」

  張寒蕊蹙著眉,語氣有些急切。

  蝶夢點頭,十分肯定道,「不會有錯,他那一擊顯然是含怒出手,若非我的實力不如善陽,眼下已經暴露了。」

  「他是玄機子最得意的弟子,傳聞他已經觸及到天人之上的門檻,你自然比不了。」

  張寒蕊搖了搖頭,眼中若有所思。

  對於善淵的實力,若是在遇到李牧之前,她一定會覺得對方強的可怕,二十歲的混元境,簡直聞所未聞。

  自己想殺他,更是天方夜譚,怕是一輩子也報不了仇。

  但如今,她只覺的對方太弱了。

  根本不配成為李牧的對手,癥結怕是不在實力之上。

  「那冗夷的女人怎麼樣了?」張寒蕊又問道。

  對於李牧竟然會讓蒼織去接近善淵,張寒蕊說不上是什麼心情。

  過去,她總覺得李牧過於優柔寡斷,成大事自然不必拘泥小節。

  但當李牧真的這般不擇手段時,張寒蕊卻又有些高興不起來。

  有種小男人長大了,成熟了,卻不那麼可愛了的感覺。

  蝶夢倒是沒想這麼多,毫不在意的說道,

  「放心,有醫家那個女人在,她想死都難。」

  這時,蘇雨薇推門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有些古怪。

  「怎麼了雨薇,發生什麼事了?」

  張寒蕊一眼便看出了不對勁,關切的問道。

  蘇雨薇將手中書信遞給張寒蕊,

  「公子的信…師叔怎麼辦啊。」

  張寒蕊皺了皺眉,有些疑惑的打開書信,隨即越看臉上的表情越古怪,最後竟「咯咯咯」的嬌笑了起來。

  「小混蛋,這是又捨不得了?」

  這封書信,是今日剛送到的,顯然是李牧離開姜城那天才讓縱橫家的探子送出。

  而之前收到的那封,應該是李牧剛到姜城不久後送出的。

  一前一後,語氣辭藻完全不相同。

  起初那封信,是讓張寒蕊配合蒼織,想方接近善淵。

  無論成功與否,至少能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喜惡,計劃,乃至實力。

  蒼織有這樣的手段,也有這樣的能力,最重要的是,成功與否李牧並不關心。

  甚至李牧信中提到了他的惡趣味,他想知道善淵眼中看到的那個人會是誰,會不會是張寒蕊。

  但之後這封信,通篇就說了一件事,看住蒼織,不許她接近善淵。

  張寒蕊原本還有些疑惑,既然要派諜子,為何要讓蒼織在玲瓏水榭落腳。

  搞半天,李牧一早就後悔了。

  「師叔你笑什麼,公子顯然沒料到那姑娘早上到都城,中午就開始行動了。」

  蘇雨薇有些焦急的看向張寒蕊,語氣中滿是擔憂,

  「怎麼辦,如今咲織姑娘受了傷,公子回來要怎麼交代啊。」

  「交代什麼!婦人之仁的小男人。」

  張寒蕊嘴上雖這麼說,臉上卻是說出的笑意。

  蘇雨薇還有些忐忑,兩隻手不自覺的攪在一起,猶豫道,

  「師叔,還有一件事。」

  「你這丫頭怎麼了,有什麼就說。」張寒蕊此時的心情極好,笑靨如花,說不出的動人。

  李牧明明是一副色令智昏的昏君模樣,她的心裡卻是說不上的安心。

  然而蘇雨薇卻沒心情欣賞這讓女人看了都心動的美景,看了看屋外的天色,皺眉道,

  「方才秋菊說,咲織姑娘今夜要帶著她們逃跑,我們是不是應該阻止一下……」

  「阻止什麼,臭小子不是說了,那姑娘若是要走不要攔著,何況,他要是念了,自然會親自去冗夷將人帶回來,這些事不用操心。」

  張寒蕊擺了擺手,將那滿是尷尬心虛的信,捧起來看了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