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這總不會是巧合吧。

  「好!」良度頷首,餘光掃了眼四周,開口道,

  「我要你起誓,倘若幼芷日後要走,你不得阻攔,不得用藥方以及任何手段威脅。」

  「同時,還要護她周全,保她一世榮華平安。」

  「等等…你讓我捋一下!」

  李牧聽這話,突然意識到哪裡不對,疑惑道,

  「我!跑到冉奴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給她尋找藥方,應該不是閒的沒事幹,來做好人好事的吧。」

  良度明顯沒聽懂李牧這話的意思,想了想還是說道,

  「你對幼芷的情義,我自是明白,否則你我也不會有如今這般交談。」

  聞言,李牧點了點頭,表情變得有些奇怪,又問道,

  「我掏心掏肺對她,她往後還要走?走哪去?」

  良度皺了皺眉,以為是自己的話說的太委婉了,便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她若是想要離開燕王府,無論是出府嫁人,還是做任何事,你都不可阻攔。」

  李牧眉毛一挑,看向良度的眼神越發怪異,嘴角一抽一抽的問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嫁人後我還得護著她?給她銀子花?」

  良度想了想,雖然覺得李牧這話有些怪怪的,但他似乎確實是這個意思,便點頭道,

  「沒錯,只要你答應,我便將我所知道的全告訴你。」

  李牧的臉上,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這良度,把他當成許幼芷的舔狗了?

  還是舔終生的那種。

  雖說良度這假設從一開始就不成立,許幼芷不在這,他李牧也不是來給許幼芷找什麼狗屁藥方的。

  但讓他發這種誓,簡直是對他李某人人格上的侮辱。

  李牧毫不猶豫的便點頭道,

  「可以,我發誓!」

  李牧裝模作樣的發了誓,保證行使好這「乾爹」的義務。

  隨即目光看向良度,開口道,

  「現在可以說了?」

  良度見李牧當真發了誓言,毫不隱晦的看了眼四周,嘆氣道,

  「你當真這般恨我,不願出來見見我這父親。」

  見狀,李牧愣了愣,也朝四周看了一眼,確認沒有其他人在,這才出言提醒道,

  「你若食言,我的誓言自然也可不作數。」

  良度目光重新看向李牧,深深吸了口氣,

  「你可記得,我曾向你討過一卦?」

  「記得,入品的機緣。」李牧點頭。

  「沒錯,武道的巔峰並非是盡頭,而是開始,百餘年前,九州也不是現在這般。」

  「林家那冊古籍,你應該已經看到過了吧,當年……」

  「說點我不知道。」李牧抬手,直接打斷了良度的話。

  「呵。」良度並未在乎李牧的態度,看向他的眼神也逐漸變的詭異,沉默良久道,

  「你…是人族重新修煉的契機,唯有你,才能破開這鎖住一切的牢籠。」

  良度神叨叨的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

  大致意思就是李牧是破除大陣的關鍵,但後果卻無法預料,也許會死,也許不會。

  大陣破除,天地間恢復靈氣,人族重新踏上修行路。

  不僅如此,他還有佐證。

  君家王朝二世而亡,就是因為抹除了有關修行的一切。

  這些人宗之中都有記載,若是不相信,憑藉李牧如今的實力,去人宗翻找一下典籍,並不是難事。

  說實話,若是沒有君九齡這個老BABY在,李牧搞不好就真信了。

  但權威人士發了話,良度這些就純粹在胡扯了。

  「狗男人,這人嘴裡沒一句實話,這大陣不可能被破除,別說就你,整個異族一起出手,也撼動不了這大陣分毫。」

  君九齡的語氣不善,顯然良度的話讓她氣得不輕。

  不過李牧倒是覺得,良度並沒有騙他,或者說,他知道的這些,也是旁人告訴他的。

  李牧很配合的做出了凝重的表情,沉聲問道,

  「你為何和我說這些?」

  「或者我換個問法,你似乎並不想破除這所謂的大陣,我若是沒有記錯,當初在丘州想要我命的人是你吧。」

  李牧的話,似是戳中了良度的痛點,他的臉色瞬間變的陰沉起來,咬牙道,

  「他答應會善待我女兒,可他沒有做到,他竟讓幼芷……」

  良度話說到一半,便直接閉上了嘴,眼神逐漸變的暗淡,開口說道,

  「我已經將一切都告訴了你,如何選擇都是你自己的事,我只希望你莫要忘了起過的誓言。」

  李牧點了點頭,並未再說什麼。

  良度的話對他來說並沒有太大的價值,一個被人利用的小角色罷了。

  從他前後有些矛盾的行為李牧知道,他並不知曉許幼芷已經暴露。

  甚至認為李牧和許幼芷的關係很融洽,願意為其赴湯蹈火的地步。

  但他卻要求李牧發那樣的誓言,這顯然是在為許幼芷暴露之後鋪路。

  然而他又自爆了與許幼芷的關係。

  李牧總是會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人心,但這一次,卻不想,或者不願去揣測這份父愛。

  也許對於如今的他來說,許幼芷生父這個身份,才是對他最重要的。

  良度沒有用他自以為「寶貴」的消息讓李牧救他離開,已經能說明很多東西。

  「放心吧,只要她不走錯路,沒人能傷害她的。」

  聽到這話,良度先是愣了愣,似乎是在思考李牧這話的意思,隨即深深的看了李牧一眼,開口道,

  「還有一事,林家那煉體功法在你身上吧。」

  李牧不明其意,卻還是點了點頭。

  良度的反應並沒有詫異,似乎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

  「就和藏鋒訣一樣,只有你可以修煉,我說的對嗎?」

  「你想說什麼?」李牧蹙眉,眼中流光微閃。

  「藏鋒練氣,血煞補精,你還差一門凝血的功法,你應當聽過,三氣法修至巔峰也可入品。」

  李牧心裡不由咯噔了一下,良度說的凝結血氣的功法他有。

  蝶夢那「爐鼎」功法,提升的不正是外家武者所修煉的血氣。

  而這三種功法,卻都是青蓮化生訣的一部分。

  這總不會是巧合吧。

  藏鋒訣和心齋,本質上都是雙修功法…那血煞魔功會不會也是?

  心齋是將「爐鼎」體內真氣轉化為血氣,而血煞魔功是將他人血氣轉化為精氣吸收。

  那藏鋒訣?

  精氣轉真氣?

  他如今明面上的最高品階是外家化勁,這多半是蝶夢的功勞,畢竟那時候,她已經是混元境。

  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何在離開天宗不久,他原本堪堪二階的血氣濃度,一躍步入化境。

  而他的魚塘里,鍛體修為最高的,也就應雨這個主修外家的,即便是這樣也不過三階而已。

  其餘幾女清一色的都是四階,屬於興朝人均水平。

  「煉體……」

  突然,李牧的腦海中,出現一個又黑又胖,比她還高上兩個頭的憨厚笑容,

  「珊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