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是兩個時辰過去。
李牧臥房旁的小屋中,滿地狼藉。
空氣中瀰漫著荷爾蒙的氣息,顯然這裡剛剛經歷過一場酣暢淋漓的大戰。
床榻上。
陸蒹葭緊閉著雙眸,雪白肌膚微微泛紅,口中還時不時的發出輕微的鼾聲。
額間髮絲還沒幹透,也不知是沐浴之後殘留的水漬,還是操勞後再次浸濕的汗水。
身上一條薄毯搭在腰間,面對她那近乎完美的身材,顯然是掩耳盜鈴。
修長美腿微微抬起,很自然的換了個姿勢。
將那對仿佛藝術品的完美赤足,塞進了李牧懷裡。
盤坐在床榻另一頭的李牧微微睜眼,掃了眼這美景,便再次閉上了眼睛。
李牧也沒想到,陸蒹葭的好勝心…不,應該說是上進心,這麼充裕。
起初李牧也沒察覺,只是這妮子一到這屋中,就不老實沐浴。
有意無意的用她那一本正經的語氣撩撥李牧。
李牧生平最見不得被人挑釁,當即便要和陸蒹葭再戰三百回合。
只是讓李牧不解的是,這妮子身子骨都要散架了,還依舊不依不饒的。
最終就連李牧自己都有些心疼,頭一次在探討人生的論述上,甘拜下風。
陸蒹葭這才問出了那句,讓李牧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話,
「公子是更喜歡昨夜的採薇,還是今日的蒹葭?」
李牧也是第一次見,自己和自己搞修羅場的。
但這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道理,李牧怎會不懂。
尤其今日的陸蒹葭,好似憋著一口氣,生要和誰爭個大小。
對李牧那是一個百依百順,相比於秋菊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在獲得「蒹葭更棒」的評價後,這才倒頭睡去。
自古有雲,溫柔鄉乃是英雄冢。
這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風流過後,麻煩也隨之而來。
李牧確實感覺實力又有了顯著的增長,但那青蓮化生訣的副作用也不是開玩笑的。
雖然不如之前那般狂躁,卻還依舊存在。
如今眼角已經隱隱有著黑氣纏繞,李牧也是沒辦法,只好求助他的老BABY。
「九兒?」
「幹嘛!幹嘛!幹嘛!」君九齡顯然是在生著悶氣。
一種寵妾滅妻的既視感油然而生。
李牧只以為自己如今和君九齡屬於一條繩上的螞蚱,自己作死,君九齡肯定也好不了。
何況,他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
就陸蒹葭那樣的,換成誰他也罩不住!
「干…呸!九兒,我感覺,這次的副作用,好像沒有之前那般強烈了。」
李牧差點嘴瓢,趕忙問起了正事。
君九齡也很無奈,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男人,還能怎麼辦,慣著唄,略一思索便說道,
「是毒藥,也是解藥,你之前的判斷沒有錯,還有,你融合了那部分煉體的殘章,副作用似乎減輕了不少。」
君九齡感受著李牧體內的變化。
之前她完全隔絕了外界的一切,對於李牧如今的狀況還不是很清楚。
李牧舔著臉,他也不想的,奈何『敵人』太狡詐。
卻不曾想,君九齡給出的答覆卻是,「繼續!」
這兩個字,顯然是咬著牙說出來了。
李牧雖然不解,但對他來說,這可是個天大的好消息。
即便李牧不會因為得了絕症,為了多活兩年就忌口。
但這樣的『醫囑』,那是玩命也要遵從的。
誰知,君九齡這個時候又道,
「不是讓你行房,是讓你雙修!」
???
「有區別嗎?」李牧挑了挑眉,手中摸索著陸蒹葭的赤足,思索著是不是先把這個療程的藥吃了。
「狗男人!」君九齡感覺鼻子都要氣歪了。
李牧趕忙求饒,握著陸蒹葭的腳踝將其放好,十分不舍的又瞅了兩眼,這才穿好衣服離開了屋子。
這裡,明顯不是個能靜心談事的地方。
屋外,春桃和冬梅在這裡守著。
見到李牧出來,趕忙上前見禮,「殿下。」
李牧知道,這肯定是應雨那妮子的手筆。
雖然之前離開之時,滿是一副幽怨的樣子,但辦起事來還是十分靠譜的。
李牧抬手,分別在二人肉乎乎的小臉上捏了捏,開口吩咐道,
「你們守在這裡,不准任何人靠近。」
「是。」春桃的話不多,只要是李牧的吩咐,她從來沒有多問過半句。
冬梅卻是不動聲色的朝著屋門瞟了一眼,小聲道,
「殿下,那個陸夫人如今還在雨薇亭,您要不要去見見。」
「陸夫人?」李牧一愣,不由問道,「她還沒走?」
冬梅點頭,想了想道,「殿下,要不……讓,讓姑娘住回原來的院子,也好讓陸夫人放心?」
「聽你的。」李牧又寵溺的揉了揉冬梅的腦袋,頷首道,
「我去見陸夫人,安排好了來找我。」
一旁,春桃微微側身,輕輕抿住唇瓣,眼中閃過一抹吃味。
見狀,李牧同樣伸手揉了揉春桃的腦袋,笑著說道,
「之後我離開,府上的安全就要靠春桃了。」
「殿下放心,除非春桃死……」春桃認真保證,誰知話還沒說完,便被李牧探手揪住了舌頭,沒好氣道,
「保護別的人前提是,先保護好自己!」
春桃「嗚嗚」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李牧又在她的額頭敲了一下,這才轉身離開,
「別光知道,要記在心裡!」
二女目送李牧離開。
冬梅似是很清楚自家大姐的性子,猶豫半晌開口道,
「大姐,殿下都是為了我們好。」
「我知道,可我們是殿下的丫鬟,自是應當為殿下赴湯蹈火。若是連府上的小姐夫人都保護不好,那我們還有什麼用!」
春桃語氣堅定,完全將李牧之前的話拋到了腦後,
「小四你記住,不能因為殿下對我們好,就恃寵而驕,殿下給我們的,遠比我們付出的要多得多。」
冬梅抿了抿唇,也不知如何再勸,目光看向屋門,嘆氣道,
「知道了……殿下還在等著,先去看陸姑娘吧。」
……
遠處,李牧將春桃的話聽了個真切。
君九齡語氣悠悠,其中似是還帶著讚賞,
「狗男人,你這丫鬟似乎也不怎麼聽你的話嘛。」
「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李牧點頭,並沒有否認。
君九齡輕輕蹙了蹙眉,「所以,你是故意那樣說的?為了讓她為你賣命?」
「呵!」李牧嗤笑,「你是這樣認為的?」
聞言,君九齡有些臉紅,雖然她覺得這樣的馭下之術無可厚非。
但她也清楚,李牧並非那樣的人,聲音軟糯道,
「那,那你什麼意思嘛。」
「沒什麼意思,就是單純想占便宜,找點藉口罷了。」
李牧沒有特意解釋,他和春桃的想法一樣,除非他死,否則絕不能讓這些對自己好的人受到傷害。
不知從何時起,李牧開始對這個陌生的世界產生了歸屬感。
這宅子,這小院,以及這封建的王朝,都讓他越來越親切。
走在廊道上,腰背挺的筆直,步子雖慢,卻好似有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
君九齡一時間有些失了神,似乎又看到幻境中那個為她一路披荊斬棘,將她扶到龍椅上的男人。
口中下意識喚出了聲,「李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