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現在立刻就是皇宮。」
得知人數如此巨大,李牧心中頓時生起了緊迫感,也收起了逗弄小昭的心思,
「小昭,你速去醫家,讓他們聚集這些服食過忘仙膏的,等我從皇宮回來。」
李牧粗略計算,他大約二十到三十息之間,便可祛除這毒素。
兩萬人……
若是提前聚集,他不休息的話,一周左右能解決。
「公子要去皇宮?」這時,小昭的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想了想說道,
「公子,凝姐姐說,醫家和弱水堂已經聚集了這些人,而且她找到了控制著毒的辦法。」
「只是需要公子再跑一趟南域,還,還有,凝姐姐說要公子帶,帶上我和陸小姐。」
說話間,小昭的臉便已經紅了,聲音也越來越小。
葛沛凝與她們說了李牧如今的狀況,她自然知道,她和陸蒹葭跟去,是給李牧當解藥用的。
兩隻小手用力拽著衣裙下擺,心中既有擔憂,又有歡喜。
「有辦法了?」李牧愣了愣,隨即心中苦笑,由於他解除忘仙膏毒素的辦法有些離奇,下意識便忽略了醫家。
卻忘了這個世界的醫術,本就不能用常理度之。
暗道一聲果然,救世主從來就不是某一個人。
若是冗夷人的計劃這麼容易成功,這片土地早就是他們的了。
旋即想到小昭後面說道的話,開口問道,
「去南域?去南域做什麼?」
「凝姐姐說,她需要南域的一種毒花,叫,叫並蒂......」
聽到小昭的解釋,李牧這才知道,葛沛凝前日便已研製出如何用並蒂以毒攻毒的辦法。
並且之前李牧給的百餘株並蒂,已經為朝中各大臣抑制了忘仙膏的藥癮。
如今官府正在全城尋找服用過忘仙膏的人,內外城分別送至弱水堂和醫家。
李牧之前既然能拿出那麼多並蒂,必然知曉其位置。
雖然並蒂的根莖的藥效不如開花時的好,如今卻也沒了別的辦法。
「可知需要多少?」李牧鬆了口氣,訓蒙中約莫三千多株,若是不夠,他再出手便是。
沒想到當時的貪財之舉,如今還能派上這用場。
聽到李牧的話,小昭想了想道,
「自然是越多越好,嗯......小昭記得凝姐姐說了,若是花瓣百餘株足以,可那花好像很久都不會開花。」
……
弱水堂,一間診室中。
「喂,葛……沛凝姐,你,你當真與世子是,是那種關係?」
唐沁透過窗戶看著絡繹不絕被綁來的人,用肩頭撞了撞身旁葛沛凝的肩膀,小聲問道。
「你為何問起這事?怎麼,想進玲瓏水榭?需要我替你美言幾句?」葛沛凝嘴角含笑,習慣性的開懟。
如今這城中的情況算是姑且控制了下來,她也有心情與這個既是閨中密友,又是合作夥伴,還算是半個醫術小徒弟的唐沁閒侃幾句。
聽到這話,唐沁頓時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回懟道,
「你以為誰都會喜歡他嗎?再說,我給她當小妾,他敢要嗎?」
葛沛凝愣了愣,詫異的看了眼唐沁,這才想到,陰陽家的嫁娶規矩十分複雜。
像唐沁這種資質,未來夫君定是親和體質的人,並且必須是金木的一種。
如今國師還沒有正式的弟子,說明並沒有看好的金系傳人。
至於木親和,煉器閣閣主歐陽尋似乎而立之年依舊未娶,傳言便是在等唐沁。
若是沒有意外的話,唐沁未來只有兩條路。
嫁給歐陽尋,或者成為國師眾多妾室中的一個。
突然,葛沛凝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功法。
陰陽家的修行之法相比如今百家,更貼近古法,便是因為他們的修煉依託體質,正如她自己這般。
更關鍵是的,無論之前所修武道是何種境界,只要修行了陰陽家的功法,之前所修便會全都轉為對應屬性的真氣。
李牧的癥結便是因為功法原因,若是可以修煉陰陽家的功法,說不定就能解決現有問題。
「其實青衣也略通卦術,你猜他會不會是金行親和的體質?」
葛沛凝櫻唇湊在唐沁的耳邊,故意將聲音壓的很低。
呼出的熱氣,弄的唐沁耳朵一陣發癢。
然而,更癢的是葛沛凝說出的話。
「略通?怕不是專門逗弄你這種愚婦的手段!」
唐沁縮了縮脖子,將葛沛凝往旁邊推了推,也忘了她一開始是有求於葛沛凝的,習慣性的就互懟了起來。
「怎麼,不信?」
葛沛凝輕蔑的瞟了唐沁一眼,不屑道,「卜算之術,即便是國師,也不一定有青衣厲害。」
「你說什麼!」,唐沁的嗓音瞬間拔高了幾分。
她很清楚,葛沛凝從不會無的放矢,即便懟她,也絕不會說些莫須有的話。
「你不信算了,青衣是世子,不管是不是親和體質,也不會入你陰陽家。」
說完,葛沛凝便轉過頭去不願再與唐沁多說。
唐沁的臉色變了變,良久,才用手指搓了搓葛沛凝的纖腰,語氣弱弱的問道,
「他當真可能是金親和?」
葛沛凝怪異的回頭看了眼唐沁,正要開口,門外跑來一名弱水堂的弟子,語氣急切道,
「堂主,鄧公公綁了一人來,需要您親自去一趟。」
「綁?服食了忘仙膏的?」唐沁蹙了蹙眉,沉聲道。
「是,可……」那弟子點頭,正要在說,卻聽唐沁不耐煩道,
「藥已經沒了,如今只能等世子,他若願意就留在堂中,不願就帶回去。」
「至於鄧公公,就說我有要事在身,你們莫要怠慢就是。」
「堂主,可那人是……」
那弟子還要再說,便聽外面傳來一陣男子的怒吼,
「我是當朝太子!你們這群狗奴才,快給本宮取藥,或者,或者給本宮拿忘仙膏來!」
唐沁臉色頓時變得有些陰沉,那句狗奴才實在有些刺耳。
轉頭看了眼葛沛凝,卻見她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端起茶水小口抿著。
唐沁深吸口氣,起身便向外走去。
……
前廳。
趙楚希的手腳都被綢帶捆著,赤紅的雙眼死死盯著周圍的弱水堂弟子。
「你們這群狗奴才,本宮的說話你們沒聽到嗎?」
「太子殿下,弱水堂已經沒藥了,更沒有忘仙膏,你在此處撒野也沒用。」
這時一身淡藍裙衫的唐沁,從二樓一間診室中走出,身影一閃便到了趙楚希的身前。
「唐姑娘,不知弱水堂中是否還有存藥,老奴奉陛下旨意……」
唐沁擺了擺手,打斷了鄧公公的話,語氣淡淡道,
「鄧公公,前日我親自面見的陛下,是陛下親口說的皇室之人沒人碰過這忘仙膏,不知這又是何意?」
「這……奧,太子殿下是這兩日才……」鄧公公皺了皺眉,正打算編些瞎話搪塞過去,誰知,這時卻聽趙楚希癲狂的笑道,
「哈哈哈哈,你這賤女人,不過是國師的玩物,竟敢和本宮如此說話。」
「速給本宮取忘仙膏來,否則等國師將你玩膩了,本宮便會像對付那兩個弱水堂的女人一樣,將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
趙楚希目光熾熱的盯著唐沁,臉上的笑容逐漸變得詭異,
「本宮最喜你弱水堂的女子,割下來的肉,很快就能又長出來,有趣,著實有趣,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