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有千人,我們二人去,會不會…」
雖然看到李牧一臉輕鬆的模樣,但燕王顯然還是有些遲疑。
「不是對方,是一共!」李牧聳了聳肩,分析道,
「冉奴這次的軍隊,都是由武者組成,那千人還能打的有來有回,顯然冉奴那邊並沒有多少人。」
聽到這話,燕王直接將手中的朔雷丟給李牧,沒好氣道:
「不早說,動作快點,那邊應是有個村…子,子,子…」
燕王正說著,便發覺眼前一花,人已經被李牧扛在了肩膀上,再回神,二人已然出現在一處茅屋的屋地上。
「小子,你…」
「那是魏平冉?他怎麼在這裡?」
燕王躍下李牧的肩膀就要開罵,聽到李牧的話,也是一愣,轉頭看去,皺眉道:
「應是護送這裡的百姓進城避難。」
隨即又是冷笑一聲,似是有些不滿道:
「好啊,這老酒鬼還是個高手,之前竟然騙老子。」
村中,許多房屋都已倒塌。
數百名士兵將一眾村民護在其中,村口處,魏平冉與一頭髮花白的邋遢老者,正和十餘名冉奴高手纏鬥。
遠處,還有約莫百人的甲字軍小隊,與另一夥冉奴人對峙,雙方卻並沒有動起手來。
李牧掃了眼那燕王說的老酒鬼,內家二階的修為,顯然他才是這邊的主力。
若是沒有他,魏平冉怕是堅持不了這麼久。
隨即看到與冉奴人對峙的甲字軍,疑惑道:
「他們為什麼不動手?」
說實話,李牧還真想看看,軍陣是怎樣對抗高階武者的。
燕王掃了李牧一眼,沒好氣道:
「百人小隊,對一階武者的殺傷力有限,稍有不慎就會損失慘重,眼下既能掣肘剩下那些冉奴人,還能尋找直接擊殺對方高階武者的機會。」
「學著點,凡事多用腦子!」
燕王發現能教育李牧,神色暢快了許多,話音方落,便是衝著李牧一伸手道,
「拿來!」
李牧愣了愣,旋即反應過來後,將朔雷遞給燕王問道:
「不是要動腦子嗎?」
聽到李牧的話,剛要衝出去的燕王,腳下一頓,想了想問道:
「平冉他們贏面大嗎?」
「哈?」
李牧詫異的看了燕王一眼,當即開口道,
「內家二階,打這幾個冉奴人還不是…」
然而李牧的話還沒說完,眉頭頓時一凝,手中的劍氣已然斬出。
與此同時,場中持刀砍向白髮老者後背的冉奴人,頃刻間身首異處。
「那老先生身上似乎有暗傷。」
李牧低聲說了一句,正要再出手,誰知,燕王卻是伸手攔住了李牧,強行收起臉上的震驚,開口道:
「動腦子,動腦子,忘了老子之前的話了,你在這看著,老子上!」
說完,身影一閃,便向村口躍去。
然而,李牧方才的一擊,顯然已將冉奴人鎮住。
十數名冉奴人齊齊退至村口,眼睛死死盯著四周。
見到這一幕,魏平冉皺了皺眉,退至白髮老者身旁,語氣凝重的問道:
「前輩,方才那是?」
「將軍不必擔憂,應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話音方落,便見一桿銀槍於半空中飛來,斜插在二人面前。
魏平冉看到那槍,神色一震脫口道:「世子殿下!」
下一刻,站立在槍柄上的燕王,聽到魏平冉的聲音,差點沒有一個趔趄從槍柄上滑下來。
回頭狠狠瞪了眼魏平冉,隨後一股殺伐之氣油然而生,口中笑道:
「老酒鬼,這回,你可欠本王兩壇好酒。」
「王爺!是王爺!」
魏平冉揉了揉眼睛,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一個閃身便跪倒在燕王身前,語帶哭腔的說道,
「末將無能,害王爺被…」
然而,話還沒說完,便聽燕王厲喝一聲:
「甲字軍聽令!」
「一個也不能放走!」
「是!」
看到燕王出現,一眾甲字軍瞬間士氣高漲,應是的吼聲宛若驚雷。
遠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的李牧,嘴角不由抽了抽,
「凹了個出場造型,騙人老頭兩壺酒,就是動腦子?」
「尷尬,實在太尷尬了!」
李牧口中嘟囔,感覺燕王這波操作,實在沒眼看。
目光掃到村中的村民,身影一閃,向那邊躍去。
村口處的冉奴人,看到燕王出現,先是交頭接耳了幾句,隨即,一個個臉上露出狂喜之色,也皆是舉起了手中的兵器。
燕王挑了挑眉毛,腳下微微用力,長槍在空中挽了個槍花,隨後落入手中,語氣低沉且威嚴:
「老酒鬼,今日本王與你並肩作戰,之後我們再好好喝個痛快。」
誰知,白髮老者卻是兩腿一彎,盤坐到了地上,口中說道:
「老朽是沒力氣了,還請王爺速速解決敵寇。」
聽到這話,燕王握槍的手猛的一顫,回頭掃了眼白髮老者,見他臉色蒼白,顯然並不是裝的。
旋即回頭看向一眾躍躍欲試的冉奴人,不由吞了口口水。
很顯然,若是沒有老酒鬼參戰,對方那十幾個一階就夠燕王這邊喝一壺的了。
最終就算是勝,也是慘勝。
面子和將士們的生命,燕王顯然還是拎得清的,趕忙看向李牧之前待的地方,剛要開口,卻發現李牧已經不在那裡。
燕王眉頭一皺,四下看去,才發現李牧不知何時,竟跑到了村中,安置村民的地方。
然而,這也就罷了,最讓燕王惱火的是,李牧的懷中,竟然還抱著一個姑娘,手也是不老實的在那姑娘的背上,來回摸索。
燕王剛要開口,眉頭卻是一蹙,橫起長槍便向身後掃去。
與此同時,眾人的耳邊響起一聲雷鳴。
空氣中瀰漫著燒焦的味道。
眾人還沒回過神來,便聽冉奴人的方向,傳來一陣此起彼伏的慘叫。
赫然發現,所有的冉奴人,膝蓋一下,好似全都憑空消失。
地上沒有斷肢,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 。
燕王看了眼手中的朔雷,他雖然也沒看清方才發生的事,但他可以確定,方才朔雷的的確確離開了他的手心。
那這眼前的一切,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誰做的了。
燕王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心中的震驚,轉瞬便化為了欣喜。
更加堅定了自己決定,臉上一副本王真是有眼光的樣子。
這時卻見李牧懷中摟著之前那個姑娘,緩緩走到燕王身前,手在那姑娘的肩上拍了拍,柔聲道:
「不用怕,燕王會為你們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