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無辜的李牧,天宗歸冥子。

  李牧聽到燕王妃這一副理所應當的語氣,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這也算報復?」

  在李牧看來,小氣的燕王妃,多半是在報復他之前的冒犯,只是這方法…

  畢竟孩子都兩個了,她會不懂?

  葛沛凝明顯也和李牧是類似的想法。

  想起李牧之前說過,他並非真正的燕王世子,燕王妃怕不是想用這種方法來留住李牧心...或者身。

  再想到燕王妃是受了燕王的授意,硬要一起同行,葛沛凝的心中就更加篤定。

  怕是李牧自己都不敢這麼想,但在葛沛凝的心中,卻覺得這不是理所當然的?

  不動聲色的挪了挪身子,擋在了李牧和燕王妃中間。

  馬車中的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於是乎,在接下來的行程中。

  葛沛凝就像是護崽子的母老虎,嚴防死守燕王妃靠近李牧。

  大戶人家這種事,她也不是沒有聽過,但不代表她就會放任不理。

  在她看來,就算要用美人計,也輪不到燕王妃上場,燕王府不是還有個小郡主嗎?

  至於李牧,基本已經放棄掙扎。

  原先他還試著想要醒過來。

  誰曾想,他幾次感覺,自己馬上就可以動的時候。

  葛沛凝都會及時的再給他來幾針。

  接連幾次後,李牧也算是徹底踏實了。

  不過他也並不怪葛沛凝,李牧清楚,這也都是為了他好。

  李牧氣憤的丘禾,他沒想到丘禾竟給他挖了這麼大一個坑。

  恨不得馬上沖回聖人居,將那雕像挫石揚灰。

  想到此處,李牧突然一愣,幻想著自己一拍大腿,醍醐灌頂的動作。

  連忙靜下心,仔細感知著手心中的竹簡圖案。

  「可以!」

  李牧心念一動,下一刻便出現在了一片,望不到盡頭的純白空間中。

  「這是訓蒙的小世界?」

  李牧皺了皺眉,細細感應,「沒錯啊!怎麼變成這樣了?」

  可以確認,這片白色的空間,確實是在訓蒙的小世界裡。

  「我是不是來過?」

  不知為何,李牧總感覺這一幕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卻始終想不起來何時見過。

  心念一動,下一刻便出現在一棵樹苗前。

  那樹苗約莫有李牧胸口那麼高,分叉許多,卻只有一片葉子。

  而在那樹苗的頂端上空一尺左右的位置,一冊造型古樸的竹簡,靜靜地漂浮著。

  「訓蒙!」

  李牧如今這個慘狀,全拜它所賜,確信不會看錯。

  當即伸手抓向竹簡。

  旋即李牧只覺得腦中恍惚了一下,再回神時,正身處於之前和葛沛凝住過的那個小院中。

  李牧好似完全忘記了之前在白色空間中發生的事情。

  四下打量了小院一眼。

  當看到院中那棵,只到他胸口的小樹苗時,不由愣了一下。

  一種詭異的割裂感油然而生。

  片刻後又覺得沒什麼奇怪的,好似這小樹,從始至終都一直在這裡。

  那種怪異感覺一閃而過,李牧也沒再過多理會。

  閉眼探查片刻,皺了皺眉,仰頭喊道:「丘禾!」

  等待許久,也不見有任何反應。

  他不能確定,丘禾的神念是否已然消散。

  在院子中來回走了兩圈,活動了一下身體,只覺得身體有些輕飄飄的。

  頓時一股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

  李牧快步走到小院的柵欄處,伸手摸向柵欄,果不其然,手如虛影一般,直接穿過了柵欄。

  李牧連爆了幾句粗口,當即心念一動。

  果不其然,方才進入訓蒙的只是李牧的意識。

  如今的李牧,依然是一動不能動的躺在馬車中。

  讓李牧奇怪的是,馬車中卻察覺不到,葛沛凝和燕王妃的存在,

  「怎麼?興朝的女人去廁所,也流行手拉手?」

  這時,車外傳來兩道急促的腳步聲。

  「凝兒,現在怎麼辦?」

  這聲音顯然是燕王妃。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我們悄悄潛進去,實在不行就動手!」

  如今已然是一階的葛沛凝,說起這話,底氣十足。

  「可...」

  「無妨,爺爺和道首歸冥子有些交情,只要見到人,都好解釋。」

  不等燕王妃在多說,葛沛凝解釋道。

  「那牧兒?」

  燕王妃看向馬車中的李牧。

  葛沛凝眉頭皺了皺,餘光掃了眼燕王妃,咬了咬牙道:

  「就勞煩王妃多費心了。」

  燕王妃自知自己的武藝,遠遜於葛沛凝,也不遲疑,鑽入馬車,一把抱起李牧。

  但這不抱還好,剛一抱上。

  兩人身體接觸,炙熱的男子體溫,頓時讓燕王妃的身子一顫,啪的一聲,又將李牧摔回到地板上。

  很明顯,她原本並沒有預料到這些。

  「夫…」

  馬車外的葛沛凝,剛一開口,趕忙又將嘴閉上。

  閃身來到李牧身邊,見李牧沒什麼大礙,這才鬆了口氣。

  看向燕王妃的目光,滿是埋怨。

  「我…我…剛才手滑…」

  燕王妃也不知該怎麼解釋,開口支吾了兩句,也就閉口不再說話。

  「背著吧。」

  葛沛凝微微嘆了口氣,也知道眼下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見此燕王妃微微點頭,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暈。

  葛沛凝幫著將李牧放到了燕王妃的背上,認真叮囑道:

  「待會跟緊我。」

  燕王妃死死低著頭,聲若蚊蠅的恩了一聲。

  動作有些僵硬,身子緊緊繃著。

  李牧此時的心情,也不知該怎麼形容。

  軟倒是真的軟,只是這手放的位置,實在讓他有些難以自控。

  「這女人就沒發現,胸前有什麼不對嗎?」

  再加上騰挪間的晃動...

  真不是李牧非要往這方面想。

  如今他不能視物,聽覺,嗅覺,乃至觸覺,就變得比往常更加靈敏。

  鼻尖的香氣,耳旁燕王妃粗重的喘息聲,再加上此時兩人緊貼在一起。

  李牧越是控制,不要去想這些,便越發難以控制。

  好像李牧拼命的喊,我不是這樣的人!

  大腦卻是搜尋出,當初在冬來關,李牧撕碎燕王妃衣服,抱著亂啃的畫面說,不,你就是這樣的人。

  李牧在內心做鬥爭的同時,燕王妃顯然也不好過。

  臉頰紅的像是熟透了的蘋果。

  經過一開始的慌亂,僵硬的身子也漸漸放鬆。

  目光緩緩下移,看到了李牧在她胸前,蹭來蹭去的手。

  緩緩皺起了眉頭,脖子微微前傾,檀口微張,咬住李牧的衣袖,顯然是想將這不老實的手移開。

  然而試了好幾次,全都是無功而返。

  一氣之下,直接張口在李牧的手背上咬了一口,又羞又怒的小聲嘀咕道:

  「臭小子,上次還沒摸夠嗎?」

  聽到這話,李牧在心中連連喊冤。

  這時又聽燕王妃,壓著嗓子沖前方的葛沛凝喊道:

  「凝兒。」

  李牧心中一驚,暗道「難不成是要告我的黑狀,我現在可是植物人。」

  然而燕王妃接下來的話,卻讓李牧有種,當真不想醒來的感覺。

  「好像有什麼東西頂著我的腰,你要不要看看?」

  葛沛凝轉頭看向身後,原本擔憂的臉上頓時一僵。

  就在這時,面前突然出現一名,身穿道袍的女子。

  女子的聲音空靈,聽不出半點情緒:「二位遠來是客,何須這般偷偷摸摸?」

  葛沛凝看向女子道姑,卻發現她的臉上,好似籠罩著一層薄霧,看不清樣貌,想了想拱手道:

  「醫家葛沛凝,見過前輩。敢問前輩可是歸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