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淺淺臉色慘白，她覺得師父好像在罵她， 可她又不能反駁。
「師父，江寒他沒有偷襲，他是正面戰鬥獲勝的，用實力壓著對方打，還把對方法寶都打碎了！」
「壓著對方打？！」季雨禪一驚。
如果是偷襲，她還能接受，畢竟這手段上不得台面。
不說是江寒了，就算是凌天宗隨便一個結丹期弟子，只要準備充分，布下陣法陷阱，都能用偷襲戰勝結丹大圓滿的敵人。
可正面壓著對方打？這怎麼可能！
那可不只兩個境界的差距，而是靈力純度、功法手段、法寶強度、神識大小、鬥法經驗等各方面的差距，哪是說越階就越階的？
修士鬥法時，任何一點點的差距，都是極為致命的，更別說差兩個小境界了！
如果這個越階戰鬥的人，是五大宗門任何一個天驕，她都不會這麼驚訝，可偏偏這個人是江寒！
因為五大宗門的天驕，修煉的都是這個世界最頂級的功法，有最好的師父教導，有各種神奇的道法手段，擁有那個階段最好、最齊全的法寶。
越階戰鬥對他們來說，根本就是常事，不能越階戰鬥才會讓人奇怪。
可江寒，他一個修煉垃圾功法，從來沒接受過鬥法訓練，更沒時間修煉道法的人。
他能越兩個境界戰鬥，還勝了？
這是什麼概念？
幾個月之前，他還只是鍊氣期，一個月之前，他才剛結丹而已。
幾個月的時間，從一個誰都可以欺負的螻蟻，成長為了一個，足以媲美五大宗門結丹期天驕的人物！
這是什麼？這根本不可能！
季雨禪臉色陰沉，她承認自己剛才被驚到了一下，可這件事，她不信！
「淺淺，你說實話，你確定是江寒一個人，鬥法勝了結丹大圓滿？沒人幫忙？」
「就他那個廢物，整天就會在山上欺負些野獸，他能跨越兩個小境界戰而勝之？」
季雨禪眉頭緊鎖，這件事，絕對不可能。
「你是不是看錯了？或者說，對方原本就已經重傷？」
「對啊，四師妹，你肯定是眼花了，就江寒那個廢物，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強？」
陸婧雪滿臉懷疑，不屑的說道：
「要我說，他肯定是偷襲！這個賤人，他也就會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若是正面相抗，他絕對會敗的很慘！」
季雨禪一聽，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
「淺淺，你給我說實話，江寒是不是出手偷襲了？」
「這個廢物！我就說他怎麼可能越階戰鬥，果然，還是只能靠偷襲這種手段！」
「混帳東西，他到底要什麼時候才會長大一點？到底什麼時候才會不給我丟人？」
「他整天耍這些小人手段，就是在給我丟人！就是在丟凌天宗的臉面！」
「師父！」
墨秋霜聽不下去了，她沒想到，師父的偏見，竟然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就連事實擺在面前，她還是不願相信。
「江寒絕對是正面擊潰敵人的，這是我親眼所見。」
「而且，師父你是不是忘了，江寒可是在靈淵秘境對戰時，以一人之力，力壓數百同階，以絕對碾壓的實力，輕鬆獲得了第一！」
「他本身就有越階戰鬥的實力，只是你從來看不到，不，是你一直不願相信！」
「胡說八道！你怎麼跟為師說話的？沒大沒小！」季雨禪怒道。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靈淵秘境那次，是靈符宮和靈韻山突然叛變，就連陰陽宗，也對我們出手偷襲。」
「江寒是在他們的幫助下，出手偷襲，才獲得的第一，他那算什麼本事？不過依靠別人罷了。」
「當時就算不是江寒，隨便換個人站在那個位置，也一樣是第一！」
她眼中怒火洶湧，她沒想到，就連自己的大弟子，也被江寒騙了。
這種事情，根本就不是江寒可以做到的，不管她們怎麼說，她都絕不會相信！
墨秋霜一滯，她不明白，為什麼師父就是不相信？
師父到底怎麼回事，承認江寒優秀很難嗎？
「小玄當時也在場，他也看到了，師父，小玄總不可能說謊吧？」
季雨禪聞言，眼神一冷，可緊接著就放鬆下來，柔聲問道：
「小玄，你師姐說的可是真的？」
林玄點頭，「是真的，當時確實是我們親眼所見。」
「小玄，你們會不會是中了幻術？」陸婧雪突然問道。
此話一出，墨秋霜頓時對她怒目而視。
這個陸婧雪，好事沒幹一件，壞事每次都少不了她的！
「幻術？」季雨禪眉心一凝，「確實極有可能，如果是幻術，那一切就說得通了。」
「這孽障真是長本事了，為了回來，真是無所不用其極，竟然連幻術都用上了。」
「真是給我丟人，他就不能堂堂正正的和人鬥法嗎？整天只會使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
墨秋霜心都涼透了，她算是發現了，無論她怎麼說，師父都不會相信，她永遠只相信她願意相信的事情。
至於其他的，她好像根本聽不到，也看不到。
在師父眼中，是不是真的，也許根本不重要，她就算說再多，也只是白費口舌罷了。
而且，師父不是最信任林玄的嗎？
可就連林玄說的話，師父都能找藉口無視掉，她好像只能聽到貶低江寒的話，任何對江寒有利的話，她全都聽不到。
她第一次感受到了，江寒曾經的無奈，不管他說什麼，都沒人相信，不管他怎麼做，永遠都是錯的。
那種無力感，簡直讓人崩潰。
怪不得，後來師妹栽贓他的時候，江寒都不再辯解了。
恐怕是早就被傷透了心，她們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也不反抗，也不爭辯，沉默著受罰，沉默著舔舐傷口。
原來，整個凌天宗，只有江寒才是正常人。
墨秋霜第一次感受到這種無力，就算江寒無數次拒絕她的時候，她都沒有感受過這種無力。
她已經不想再說了，反正不管她說什麼，師父都不相信。
既然如此，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師父！你為什麼就是不信呢？江寒他現在真的很厲害，他是真的能越階戰鬥啊！」
夏淺淺急的臉色漲紅，焦急的解釋。
「江寒資質一直很好啊，他還有很多高階法寶，不論是劍術還是雷法，殺傷力都很強，他真的可以越階戰鬥的！」
「而且，師父你不要忘了，江寒他是劍修，他是劍修啊！劍修殺傷本就是極強，再加上他的天階八品飛劍，同階根本沒有敵手！」
「劍修？」季雨禪滿臉不屑。
「不過是莽夫而已，除了飛劍強一點，他們還會什麼？」
「就算你們說的是真的，江寒也只是依靠那把高階飛劍的威力罷了，若是沒了那把飛劍，他還能幹什麼？」
「怪不得他敢越階戰鬥，原來全靠飛劍之威，他不會以為，這是他自己的實力吧？」
她嗤笑一聲，「廢物就是廢物，只會依靠外物的力量，若是沒了法寶和飛劍，他什麼都不是！」
「這個無恥小人，恐怕，他不止借著法寶飛劍欺壓弱小，我看吶，他肯定還會借著凌天宗的名頭，在外面嚇唬人！」
「那混帳心性極為懦弱，也只敢恃強凌弱，仗勢欺人了，真真是一身臭毛病！」
「這個孽障，他知不知道，他現在這麼做，就是在敗壞凌天宗的名聲！就是在給我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