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溪一愣,連忙應是走了過去,只留下陸婧雪三人在原地面面相覷。
「三師姐……」南宮離口中有些干,雖然說不上來,但方才這氣氛,實在有些不對勁。
大師姐什麼意思?三師姐又是什麼意思?
內亂當前,怎會突然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位置,產生了一些奇怪的隔閡?
陸婧雪搖了搖頭:「無妨,我們也快些回去修煉吧,這修仙界,終是只看實力的。」
大師姐停在元嬰大圓滿百年時間未有寸進,誰知道什麼時候突破?
也許一輩子不能突破,也不是不可能的。
她只要再努力一把,想必很快就能追上大師姐的實力。
化神而已,她也不是不行。
……
「大師姐,師父是不是太過於冷漠了,林玄才隕落不過月余,師父就能面不改色的把玩那顆玄心道珠了。」一回到小院,夏淺淺一改臉上的笑意,轉而有些擔憂的說道。
「而且看起來,師父好像已經把林玄徹底給忘了,這麼長時間,提都沒提過他一次。」
柳寒月搖頭輕嘆:「淺淺,這你可記錯了,在我們回來的第二天,師父就已經開始拿著玄心道珠了。」
「啊?第二天就……」
「住口!」墨秋霜皺眉冷喝,「身為弟子,怎可妄議師尊?」
「大師姐,我錯了。」
見二人連忙認錯,她臉色才好看一點。
不過話說回來,朝夕相處十餘年的愛徒剛剛隕落,第二天就開始拿著愛徒用生命換來的玄心道珠把玩參悟。
這怎麼看怎麼不對勁。
想當初,林玄死的時候,師父是多麼的痛心,甚至痛到當場吐血,那是幾乎道心破碎的心痛吧?
可師父僅僅回來一天時間,就已經恢復如常,看起來與平常無異了。
就好像,真的把那天發生的事全都忘了一樣。
師父這性子,也確實太冷血了一些。
她走向石桌旁坐下,轉頭看向佯裝無事的蘇靈溪:
「蘇師妹,叫你來也沒有別的事,只是想要叮囑一聲,最近宗內不太平,你平日要多加小心。」
「你修為太低,師姐這剛好有一些築基期能用的丹藥法寶,你且拿去用。」她取出一個儲物袋,朝蘇靈溪丟去。
「這些你先用著,若是缺什麼,盡可與我說。」
蘇靈溪接過一看,頓時受寵若驚,「大師姐,這太貴重了……」
聞言,柳寒月連忙勸道:「小師妹,你千萬別跟大師姐客氣,這些東西可是大師姐特意給你尋來的,就是為了助你增長修為。
你若不收,豈不是浪費了大師姐一番心意?」
墨秋霜含笑看她:「近來宗內情況你也看到了,你修為高些,萬一遇到什麼事,也能更安全些。」
「這……」蘇靈溪猶豫片刻,見實在推辭不過,只好道謝收下。
「多謝大師姐,只是靈溪實力低微,實在不知如何報答師姐大恩。」
墨秋霜見她收下,眼底便多了些笑意:
「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你只需安心修煉便可,無需思慮太多。」
……
待蘇靈溪離去,夏淺淺忙走到墨秋霜旁邊坐下,有些好奇的問道:
「大師姐,你怎麼待小師妹這麼好?我當時築基的時候,也沒見你給我送過丹藥啊。」
「你又不缺這個。」墨秋霜沒好氣的斜她一眼,「小師妹乃是散修出身,師父又不怎麼關心我等修行,倘若沒人幫忙的話,便是連築基都要耗費不少時間,更別說困難重重的結丹了。」
「我不過是想幫她一把罷了,你們無需想太多。」
蘇靈溪和江寒關係極好,甚至曾在他重傷之時,多次對他施加援手,可以說是救命之恩也不為過。
她現在對蘇靈溪好,就當是彌補對江寒的愧疚了。
不過,若是小師妹能幫她在江寒面前說兩句好話,那就不枉她這一番苦心了。
想到這裡,她突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如今林玄已死,她原先的計劃,也隨著他的魂魄破滅無影了。
她原本打算用林玄撬動江寒的心境,讓他不得不接受她的示好,進而一點點對她增加好感,最後水到渠成般的原諒她的過錯,與她和好如初。
到那時,她就可以讓道心圓滿無缺,甚至更進一步,引動化神雷劫,成為站在此界絕巔的化神修士。
可惜,隨著林玄之死,這一步是做不到了。
如今,她也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向蘇靈溪示好,以此獲得江寒的些許好感了。
只要江寒與蘇靈溪的因果未消,她對蘇靈溪越好,江寒欠她的就越多。
但除此之外,她也需要多努力一些才是,僅憑蘇靈溪這一條線,可還不足以讓江寒與她和解。
更何況,如今師父發了話,她化神之事,已是迫在眉睫,萬萬不能再拖了。
她起身看向院外,「你們先在這歇著,我出去一趟。」
話落,她不待二人回話,身形一閃便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現時,已到了江寒的破舊洞府之外。
自從上次離開之後,她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也許是因為太忙沒時間,也許,是不敢再看到那些令人傷心的老舊物件。
此處一如她走時那般,有防護陣法盤踞,激起靈力護盾將洞府保護的嚴嚴實實。
她當時布下陣法時,甚至不惜花費大代價,用了數千塊上品靈石做了陣基,不但防禦力極強,且能自行吸收天地靈氣維持陣法運轉。
但,奈何此地靈氣實在太過稀薄,這才過去幾個月的時間,竟已耗光了近百塊上品靈石的靈氣。
一想到江寒就是在這等靈氣貧瘠之地,艱難生活了十三年,她就忍不住一陣心疼。
她真的難以想像,對方是怎麼在這種地方活下來的。
基本沒有靈氣可用,僅憑那些低品階的靈草野果,他到底是怎樣修煉到鍊氣十三層的?
他那十三年吸收的靈氣,恐怕還沒這防護陣法,近幾個月消耗的靈氣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