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婧雪一滯,隨後恨鐵不成鋼的說道:「小玄你就是太善良了,江寒偷襲你這事,你還準備瞞到什麼時候?」
聽到這話,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季雨禪當即勃然大怒,對著趴在地上吐血的江寒怒喝道:
「混帳東西!小玄是你師弟,你竟敢對他下如此重手?!」
「你境界比他高出數層,竟然還恬不知恥的暗中偷襲,簡直無恥至極!」
雖然陸婧雪有意控制了力道,可雙方實力差距太大,江寒體內經脈還是斷了大半,身體重傷之下,已經虛弱到了極點,連話都說不出來,掙扎了好幾下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
見他不說話,季雨禪頓時更加火冒三丈,怒氣蹭蹭蹭往頭頂狂飆而起:
「孽障!為師在和你說話,你這是什麼態度,竟然還敢裝死不理我?!」
「你以為裝死我就沒辦法了?本座今天非要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
林玄在一旁抹著眼淚,聞言連忙哭啼啼的勸道:
「師父你別怪江師兄,他也是一時著急,才會出手偷襲我的,他只是不想被您發現……」
話說一半,他仿佛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於是慌忙捂住嘴巴。
季雨禪眉頭一皺:
「小玄,江寒是不是又幹了什麼壞事被你發現,所以才對你下如此重手,他是想要殺人滅口??」
說到最後,她聲音中已滿是壓抑不住的怒氣。
林玄支支吾吾不說話了,小心翼翼的看了江寒一眼,好像很害怕的樣子。
季雨禪看他這樣,頓時心疼的不行,同時對江寒的怒意更是到達了頂點,隨時可以爆發而出!
「小玄,你放心大膽的說,有為師護著你,這孽障要是敢報復你,你看為師怎麼收拾他!」
「對!小玄你就直接說,師姐也會護著你,我倒要看看這廢物敢怎麼樣?」邵清韻也憤怒的說道。
林玄埋著頭不吭聲,先是害怕的瞧了眼江寒,然後有意無意的偷偷看了眼冰焰晶的位置。
季雨禪有些疑惑的順著他目光看去,下一刻,她瞳孔驟然一縮,渾身氣勢轟隆爆發而出!
一時間,天地色變,殿內氣息頓時變得無比壓抑沉重,好似一座大山從天而降,轟隆一聲砸在江寒身上。
地板瞬間寸寸碎裂,江寒骨頭都被壓斷了大半。
「混帳東西!你竟敢偷本座的冰焰晶!!!」
聽到這話,幾人慌忙轉頭看去,一眼就看到了空無一物的扶手。
陸婧雪似乎想到了什麼,連忙開口說道:
「我就說江寒怎麼膽子變得這麼大,竟敢對小玄出手。
原來竟是他偷冰焰晶的時候,被小玄抓了個正著,為了不被我們發現,他這才壯著膽子鋌而走險,想要殺人滅口!」
說到這裡,她語氣中更多了些僥倖:「若不是我剛好就在附近,恐怕小玄今日就要遭他毒手了!」
季雨禪轉頭看她:「你在附近?可曾看到發生了什麼?」
陸婧雪一愣,正好看到林玄委屈巴巴的眼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指著江寒怒喝道:
「我進來剛好看到這賤人偷完東西,還把小玄打飛了出去,若是再晚一點,他肯定就要下殺手了!」
「小玄,你受委屈了,可你也太善良了,明明你才是受害者,卻因為擔心江寒受罰,還要小心翼翼的替那賤人瞞著。」陸婧雪氣呼呼的替林玄抱不平。
其他人聽了,心中頓時一陣後怕,隨即升起無盡怒火,七嘴八舌的呵斥道:
「混帳東西,竟然連小玄的主意都敢打,你簡直膽大包天!日後小玄若是出事,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有些人就是狗改不了吃屎,因為偷東西被抓了多少次了,怎麼還是手腳不乾淨?」
南宮離厭惡的罵道:「你想要寶貝不會自己去找嗎?你以前不是乞丐嗎?不會很會乞討嗎?幹嘛非要偷東西!」
「要我說啊,賤人就是賤人,他永遠也改不了這噁心人的癖好。」
邵清韻也恨恨罵道:「他現在偷東西真是越來越膽大了,以前還只是小偷小摸,現在竟然連師父的極品靈物都敢下手,再這麼下去,以後指不定還會偷什麼呢!」
「師父,您這次可千萬不能饒了他,再讓他這樣肆無忌憚的偷下去,咱們凌天宗的臉面,早晚要被他丟盡!」
「是啊師父,您可千萬不能再心軟了,這次一定要給他個教訓,要他以後再也不敢偷東西!」
「要我說,就該把他的狗爪子剁下來,沒了爪子,我看他以後還怎麼偷!」
季雨禪面色陰沉,看著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江寒,把氣勢一收,冷聲說道:
「混帳東西,還不快把冰焰晶交出來!」
江寒身上一輕,這才忍著痛苦從地上艱難的爬起來,還沒站穩,他就慌忙解釋道:
「不是我,我沒有偷冰焰晶,是林玄偷的……」
季雨禪聞言再也控制不住情緒,對著江寒大發雷霆,厲聲怒喝:
「孽障!孽障!!不要臉的東西!你竟然還敢污衊小玄!」
「來人,取我打魂鞭來!」
「砰——!」
一聲如雷轟鳴轟隆炸起,鏡中的場景轟然一震,仿佛被一道巨力生生打散,如雪花般片片崩潰開來。
寂靜,現場是死一般的寂靜。
儘管後續的內容被硬生生拍散,可根據之前凌天宗眾人的隻言片語,再加上方才看到的那些場景,眾人很容易就能將事情的完整經過,在腦海中補充出來。
到了這個時候,此事已經真相大白,哪有什麼江寒偷盜極品冰焰晶,哪有什麼人證親眼所見,哪有什麼鐵證如山。
這一切,竟然只是林玄栽贓陷害,加之幾次暗示之後,被引導出的臆想之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