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十位元嬰期劍修,盡皆身著紫黑相間的寶鎧,其上雕刻著三朵以上的紅色幽冥花,身側懸著一柄血紅長劍。
每個人身上跳躍的雷霆顏色各不相同,但無一例外的是,每個人身上,都散著滔天的血煞戾氣,這是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煞氣!
可這還沒完,這五十位元嬰現身的一瞬間,便立刻向著四周飛速散開,像是早已演練無數遍一般,迅速占據了一處方位,然後丟出一個個小型陣盤,在空中布置起了陣法。
緊接著,一道又一道長虹自天空盡頭不斷落下,轟轟轟的巨響接連不斷,剛剛建好的傳送陣不斷發出一聲聲哀鳴。
每當有一道青光砸下,都至少有五十位以上的紫霄劍宗弟子從傳送陣內迅速衝出,各自沖向一處空位迅速加入陣法之內。
隨著他們迅速無比的動作,一道厚重如山的氣息,逐漸壓在眾人心頭。
這一刻,天地寂靜,無論是數百里外,升到高空看熱鬧的低階修士,還是十餘里外的化神修士,盡皆被這些身著鎧甲、煞氣驚人的修士,給嚇得心神俱顫,面色蒼白。
「幽冥花、雷冥鎧甲、封雷劍……這、這些全都是戰仙殿的人!!」
「戰仙殿?那不是紫霄劍宗對內處理叛逆,對外征伐萬族的殺戮之手嗎?聽聞只要戰仙殿出動的地方,必定血流成河,他們怎麼會來這裡?」
「紫霄劍宗莫不是瘋了,一個小秘境而已,他們派戰仙殿來是什麼意思,難道為了這個秘境,他們甚至不惜與四宗開戰不成?」
「如此慎重其事,這麼一來,我反倒更好奇了,這秘境之內,到底有什麼寶貝?竟然值得紫霄劍宗花這麼大力氣?」
「……」
不過半盞茶的時間,隨著最後一道陣盤成型之後,無數絲線自所有人所在之處驀然射出,迅速與相近之處連為一體。
當所有絲線連結為一之後,天地驀然一震,一道浩瀚之力陡然自虛空降臨,天空迅速變得黯淡無光。
無數血色光芒自虛空憑空生出,形成一片龐大無比的血色雷雲,其內有無數血色雷霆翻滾咆哮,剎那便將此地完全籠罩。
梁紫涵站在船首,手中金色飛劍再次散出萬丈金光,飛速升空而起,眨眼沖入了血雲之內。
血雲與其內的所有雷霆,瞬間被金光衝散吞噬,金光不斷壯大,不過剎那時間,所有血色便消散無影,僅餘一團萬丈大的金色太陽,傲然懸於高空。
一股浩瀚天威頃刻間降臨此地,那輪太陽的威勢,頓時再添三成。
金光灑入此方天地,強大的威壓隨之降臨,海水似是承受不住這股威壓的力量,被硬生生擠著往四周迅速退去。
不過眨眼時間,百里之內,竟再也不見一滴海水。
所有的海水都被推入百裡邊緣,如一面巨牆一般鋪展升起,將此地變成了,一個好似被巨大水球包裹的獨立空間,徹底與外界隔絕開來。
四周是海水形成的巨大水牆,上方唯一的出口處,則是一輪萬丈大的金色太陽高高懸掛。
無數金光照在海水巨牆之上,又再次折射回來,讓金光變得愈發濃郁。
金光灑在諸位化神身上,那本應溫暖柔和的光芒,非但沒有讓他們感到溫暖,反倒被那濃郁到極致的金系法則之力,刺的皮膚生疼,渾身冰涼,一顆心更是迅速沉了下去。
李冰夏瞳孔收縮,驚恐看著那輪金色太陽,以及太陽內不時閃過的一道道金色雷劍,再加上那直達心神的浩瀚天威,頓時讓她心中升起一個可怕的猜測。
「金陽降世,雷劍滅神,這……這難道是那個……號稱可誅殺化神後期,可力戰化神大圓滿的天階陣法,金陽劍陣?!」
「不,不對,傳聞金陽劍陣乃是由三百名元嬰為陣,再有兩名化神中期劍修為輔,最後以金陽劍仙為鋒,這才能與化神大圓滿一戰。」
「眼下只有百名元嬰與千名結丹,只能算是弱化的金陽劍陣,但其威力,應是足可力戰化神後期強者。」
「化神後期……如此說來,她若出手,我等就算合力,怕是也有隕落之威。」
「諸位,我等要不暫且離開?劍宗此舉,已是擺明了態度,若是我等逼迫,恐怕劍宗不會善罷甘休。」
「道友莫急,四宗之人還未趕到,等他們來了,以數十名化神期的名義,再加上四宗威勢,劍宗未必會硬剛到底。」
「道友說的有理,不過是一個秘境而已,劍宗應該不至於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
「眼下已經很難收場了,我實在不能理解,那江寒不過是一個有希望晉級化神期的天才弟子而已,紫霄劍宗為何會為他動用如此陣仗?」
「……」
白沐劍自船艙走出,手中拿著一枚玉簡遞向梁紫涵:
「師父,風雨閣傳來消息,四宗已各自派出一位化神中期來此,預計半日之內就可趕到此處。」
「四位化神中期。」梁紫涵面色如常,好似根本不在意這四位同階。
「無妨,讓宗內多取些極品靈石過來,這麼好的練功機會,可萬萬不能錯過。」
她看了白沐劍一眼,「如今天下太平,我等又被規則所縛,不能隨意出手,似我等這些修煉殺戮之道者,修為緩慢乃是常事。」
「如今既然有人送上門來,你莫要學那江寒心軟,能殺便殺,若是錯過今日的機會,以後不知何時才會再有。」
「是。」白沐劍應下之後,臉色不免略有鬱悶。
江寒這段時間做的事,他出關後也有所了解,其他的倒還好,唯一讓他奇怪的是,自己不過閉關兩個多月而已,江寒怎麼又開始心軟了,難道又有誰干擾他了?
白沐劍想不明白,他當時可使了不少手段,明里暗裡手段齊出,不斷讓江寒變得心硬如鐵,當時也初見成效。
而且那小子的劍氣里還藏著極為精純的殺意,明顯內心深處也是個嗜血之人,無論怎樣也不該這麼心慈手軟才對。
可這才幾天沒看著他,怎的就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
唉……
難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