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你別這麼犟好不好,聽師父的話,快去道個歉。」陸婧雪見林玄這麼痛苦,忍不住傳音說道。
「只是道個歉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事,既然師父要你這麼做,一定是有什麼苦衷的。」
「若你真的咽不下這口氣,等這次事情結束,我親自帶你去找那個賤人報仇,到時候,你想怎麼收拾她,就怎麼收拾她,有師姐在,絕對不會有人來找你麻煩。」
陸婧雪說的情真意切,真的是一心為了林玄著想,可任憑她怎麼說,他卻還是一聲不吭。
明明他才是受害者,憑什麼要他道歉?他才不要向這種小人低頭!
聽到三師姐說師父有苦衷的時候,他更是暗中咬了咬牙。
師父和師姐到底怎麼回事?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真以為他是什麼都不懂的傻子嗎?竟然拿這種手段來對付他。
苦衷?師父哪來的苦衷?她怎麼可能會有苦衷?
她可是凌天宗宗主,在宗內地位最高,說一不二的人物,便是在整個修仙界,那也是站在頂端的強者,想幹什麼幹什麼,誰能讓她有苦衷?
說白了,她就是不想幫他罷了,若是她真想幫他,便是有天大的苦衷,她也會自己克服,拼盡全力來幫他。
林玄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體內的疼痛愈加劇烈,呼吸也越來越艱難。
這些都在不停的提醒他,師父這次是認真的,她真的是認真的!
若是再不低頭,恐怕他還要吃更大的苦頭。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強撐呢……
反正也沒人幫忙,師父一心只想著息事寧人,根本不願為他考慮。
就算他受了天大的委屈,也只能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誰又曾在意過他呢?
林玄雙手撐在地面,因為太過用力,導致他的雙臂不斷顫抖。
在越來越重的壓力下,他眼中的光芒愈發黯淡。
他再撐下去又有什麼意義?他再不低頭,也只會讓自己傷的更重罷了。
說到底,還是太弱了啊……
林玄撐著地面艱難起身,雖然身上的威壓,壓的他直不起腰來,可他卻沒有看季雨禪一眼,反而對著楚月低頭,沉默片刻後,開口道歉:
「……對……」
他是想道歉的,可那股威壓太重,重到他他用盡全身力氣,也只能艱難吐出這一個字來。
就在這時,似乎是季雨禪察覺到了她的威壓太重,往回收了一些。
林玄身上的壓力陡然一松,疼痛消退,呼吸頓時順暢起來。
林玄眼底一暗,果然,師父只想讓他道歉,根本不願理會他到底有沒有錯。
他跪在那裡掙扎了那麼久,她卻始終不肯讓步,他一開始道歉,她立馬就收起了威壓。
說到底,她還是只為了她自己的臉面,想要儘快息事寧人罷了。
自己在她眼中,到底算是什麼?
「陳師妹,對不起,這次是…是我的錯。」
他說話有些不太順暢,但好歹還是說了出來。
等他說完,大殿內的氣氛頓時輕鬆不少,不少人都鬆了口氣,但與之相對的,一道道無形的壓力卻悄然聚集在楚月身上。
「很好,小玄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偶爾犯點小錯不可怕,只要能端正態度,及時糾正就好。」
季雨禪臉上難得的露出一絲笑容,今天一樁樁糟心事讓她煩不勝煩,可那都不重要,經過此事,她終於知道了林玄的缺陷,以後針對教導就好了。
以前確實是她們太慣著他了,這次只是略微給點壓力,他就變得這麼聽話。
以後只要控制好壓力的尺度,一定能把他教導的更加聽話。
接著,她轉頭看向楚月。
「林玄已經知錯,這件事本來也算不得什麼大事,頂多算是一場誤會……」
她話沒說完,但在場眾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楚月自然也不例外。
但她還未開口,便瞧見季雨禪忽然變得幽深的目光,還有岳玉峰不經意間瞥來的威脅。
威脅個毛線啊,要不是有那死規矩限制,我早就把你們全給拍死了!
真是晦氣!
楚月扁了扁嘴,抹了把眼角淚珠,極其不願的點了點頭:
「既然林師兄知錯,我也不是不識好歹的人,可是……」
她猛地抽噎了一下,帶著哭腔說道:
「可是,林師兄差點毀了我的清白,怎麼能只有輕飄飄的一句道歉就過去了呢?」
「若我就這麼回去了,旁人還以為是宗主以勢壓人,我被逼迫之下不得不低頭……」
說著,她喉間一陣哽咽,像是下一刻就要大聲哭出來一樣。
季雨禪心中升起一絲火氣,面色不善的說道:「你想要什麼?」
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跟她要好處,這女修膽子未免太大了,若不是岳玉峰攔著,她非要給她點教訓不可。
一聽這話,楚月立刻來了精神,目光盯向林玄腰間,那裡,正掛著一塊龍形玉佩,散著暗黃色寶光。
「我聽說林師兄有一件法寶,名為龍靈玉,傳聞裡面封印了一條真龍靈魄,我瞧著挺喜歡的,不知……」
她探出半個腦袋看著林玄,扁著嘴委屈的說道:「不知林師兄能否割愛?」
法寶什麼的她不在乎,主要這上面沾了點氣運,她要收回來還給這方天地。
「咯吱咯吱——」
林玄拳頭捏的咯吱作響,這賤人未免太不知好歹了,自己能向她低頭道歉,已經是莫大的恩賜了,她竟然還想搶他的法寶?!
師父以勢壓他也就罷了,她畢竟是化神大圓滿的強者,有這個資格欺壓他。
可她一個剛入內門的低級弟子,不過築基期的修為,哪來的狗膽,竟敢敲詐他的法寶!
「你休想!」他怒吼出聲。
「給她。」季雨禪聲音冷漠,一件天階三品的法寶罷了,她還不放在眼裡。
「師父!這可是……」林玄不服。
「我說了,給她。」
季雨禪語氣強勢,林玄聞言拳頭又緊了一分,一次又一次,師父今天已經不止一次逼他了,她是不是忘了誰才是她的徒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