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金光自他身上急速綻開,那光芒雖亮,卻並不刺目,反而散出一種極為溫暖的感覺,把江寒保護在內。
「咚——!」
長棍氣勢驚人,朝著江寒狠狠砸下,二者接觸之處,頓時傳出一聲震天巨響,就連附近的大地,都被震的一陣劇烈抖動。
原地頓時碎石飛濺,更是騰起一片巨大的煙霧,將方圓三十丈徹底淹沒。
「終於死了,這混蛋終於死了!」
一名凌天宗弟子,仰天吐出一口濁氣,身體驟然放鬆下來。
「這傢伙實在太滑溜了,一個結丹中期,竟然可以施展瞬移,實在離譜至極。」
「瞬移又怎樣,還不是被周師兄一棒打死,只是可惜了那可以瞬移的法寶,也不知還在不在……」
「想什麼呢!就算那法寶還在,也輪不到你我操心,我們能保住一條命就不錯了。」
「你是不知道啊,剛才我生怕那混蛋瞬移過來砍我,嚇得我趕緊往後面躲,根本就不敢靠前。」
「還好他選了其他師弟去殺,要不然,恐怕我也擋不住他那劍意。」
「好了,都不要說了,如今江寒已死,該準備幫周師兄搶核心令牌了,都打起精神,準備出手對付陰陽宗!」
眾人聞言身形微動,隱隱朝著陰陽宗包圍過去,誰知對方竟然抱了同樣的想法,早已悄悄圍了過來。
雙方人馬互看一眼,心中頓時警惕,各自向後方退去。
「林師弟,等下你跟著我,千萬不要衝在前面。」
於師姐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林玄朝她微一點頭,緩緩向後退去。
其他人都以為江寒死了,但他可清楚,江寒絕不可能這麼容易死,那可是氣運之子啊,受傷可以,但想讓他死,絕不可能!
眼下眾人越是覺得江寒已死,他就越覺得此事絕不可能,甚至隱隱生出退意。
方才那般危險的場面,已是眾人合力營造的最強殺局,如果陷入重圍的人是他,他自問若是不動用一些特殊手段,怕是絕無活命的希望。
可若是連如此手段,都無法重傷江寒,那今日這些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他得退的遠一些,萬一江寒真的爆種殺出來,他好直接跑路。
至於提醒凌天宗眾人,他根本就沒想過這件事,他們死不死的,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巴不得他們多拼一把,以此讓江寒傷勢更重些,他也有更多機會出手制伏江寒。
可他剛退兩步,卻見一直立在空中,手拿一件青色小鐘的丁若夢,面色突然大變。
她抬手引出一道狂風,瞬間便將煙霧吹散,同時口中急呼道:
「殺了他!!」
說著,她便手持長劍向下急速斬去,同時手中小鐘響起一陣急促的鐘鳴。
噹噹當的聲音快速響起,聲音連綿不絕,一聽便知其主人此時有多焦急。
眾人不知所謂,連忙朝那邊看去,可當他們看清煙霧中的場景之後,瞳孔驟然緊縮,面色大變,滿是駭然之色,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見。
隨著煙霧散去,只見一片碎石殘骸中,一道金色光罩立在原地,金光流轉間,將江寒牢牢守護在內。
他一手持劍,一手掐訣,硬扛了那般強的攻勢之後,身上竟然沒有染上一絲灰塵。
而周明,還保持著持棍下劈的姿勢,懸在半空,不過他身上的怒氣依然全部消散,體內靈力劇烈波動。
長棍也已無力掉落在地,他雙手所握的,是一截寒芒閃爍的劍鋒,長劍前端,直直刺入他的心臟,自後背透體而出。
「饒…饒了我……」
他驚恐的看著江寒,鮮血自他口中不斷噴出,身軀奮力掙扎。
可一道道劍意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將他的經脈絞的稀碎,靈力渙散,身上軟的跟棉花似的,根本提不起一絲力氣,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長劍繼續刺入。
可這一切,在其他人看來,好像是他根本沒有反抗一樣,任由江寒把長劍緩緩刺入他的體內。
江寒右手持劍,緩緩用力向前,鮮血自周明胸前滴落,可剛落到劍身,便被無窮劍意絞成血霧。
他目中沒有絲毫憐憫,此刻周明體內經脈俱碎,早已是強弩之末,就算他現在放了周明,對方也活不過一時半刻。
劍身亮起一道黑芒,江寒看著周明哀求的眼神,心中平靜的沒有一絲波動。
也不知是他最近太過冷血,還是其他原因。
除了那些曾對他有過善意的少數人外,對於凌天宗的其他人,他根本無法對他們提起絲毫同情:
「你們對我出手的時候,可曾想過饒我一命?」
他輕聲呢喃,也不知是在問周明,還是在問其他人。
周明聞言一滯,可還不待他多說什麼,江寒手中長劍微震。
「砰——!」
無數黑芒透體而出,迅速沖向四方。
周明頓時炸成一片血霧,被風一吹,便鋪了滿地。
江寒伸手接住一枚儲物戒,他仔細擦拭乾淨上面的血痕,然後才將儲物戒收起。
接著手指一勾,躺在地面的長棍也被他拿在手中,只隨便看了一眼,便收入儲物戒中。
於此同時,一道比之前所有人都要大上數倍的金光,自他眼前一閃,隨即消失不見。
下一刻,劍心發出一聲愉悅的劍鳴,在心湖上方劇烈顫抖。
江寒不知道那金光到底是什麼,只知道每一個凌天宗之人被他所殺之後,便會自他們體內躥出一道金光,融入他的身體。
只是金光剛一入體便會消失不見,也不知是被劍心吞噬了,還是去了別處。
既然劍心這麼喜歡這些金光,正好此地有這麼多凌天宗之人,他多取一些也就是了。
他轉頭看向其他人,第一眼,便看到了那鋪天蓋地的法術光芒,五顏六色,甚是好看。
若不是其上殺意太濃,威勢又太強的話,倒也不失為一道美麗的風景。
可他絲毫不慌,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無數光芒落下,既不躲避,也不施法抵抗,而是任由它們砸在金光之上。
一道道散著光華的法術攻在他的護盾上,各式各樣的法寶攜著巨大威勢兇猛攻來。
可這一切,終究是徒勞,不論是法術還是法寶的攻擊,落在金色護盾的一瞬,便被一股奇異之力頃刻抵消。
金色護盾中了這麼多的攻擊,到現在,竟然連一絲波紋都沒有泛起。
江寒看著那沒有絲毫損傷的金色護盾,嘴角逐漸掀起一絲森寒:
「原來,你們根本傷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