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漸漸西落,四合院各家各戶也都陸續離開。
等到人流消散,院子裡再次恢復以往的平靜。
秦淮茹看著孩子,李平安夜在廚房裡做飯。
隨著一聲「刺啦」的聲響,他把攪拌好的雞蛋液倒入盛有熱油的鐵鍋中,等到雞蛋液凝固,倒入切好的西紅柿塊,翻炒均勻,蓋上鍋蓋悶煮。
灶里的木柴正在燃燒,明黃色的火焰不時跳躍著,淡淡的木柴煙味充斥著整個廚房。
等到菜炒好後,熬煮的大米粥也煮好了。
濃白色的米粥,米香氤氳,味蕾充斥著稻穀和陽光的混合清香。
飯菜簡單卻美味,大人和孩子吃的都很滿足。
吃過晚飯,天也漸漸暗了下來。
「孩子都睡了,你不睡?」
秦淮茹餵完奶,洗漱完準備上床睡覺,臨進臥室前看著還在聽收音機的自己男人。
「你先去睡吧,我待會就過去……」
李平安把客廳里的燈關了,只留臥室燈,自己則是躺在沙發上閉目沉思。
誘餌已經準備好,對方有很大可能今晚會行動。
反正睡不著覺,給街坊四鄰增添點樂趣也挺不錯的。
賈家。
賈張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一閉上眼睛滿腦袋都是那錠50兩的銀元寶,散發著銀色的光芒。
「反正李家有錢,幫他們花點多好。」
她尋思著,等明天把這東西賣了,都存放到自己的小金庫,相當於她一年多的養老錢。
想到這裡,賈張氏下床穿上鞋就準備實施行動,臨走前還不忘交代自家孫子棒梗。
「奶奶去外面上個廁所,要是有人問你就這麼說。」
「嗯,知道了!」
賈張氏滿意的看了自家大孫子一眼,然後悄悄出了屋子。
她先是探頭看了下院子裡是否有人,然後穩定心神躡手躡腳往後院走去。
李平安湊到窗戶的縫隙朝外看,借著朦朧的月光,可以模糊的看到一個人影正朝自家走來,卻只見大黃狗已經虎視眈眈注視著對方。
咬人的狗不叫,說的就是這種情況。
「媽呀……狗!」
等到賈張氏走到水缸旁,就見大黃狗猛然一竄,咬住了她的小腿。
她急忙雙手掛在水缸上,兩腿不住的蹬動著,吊在半空中,好不容易掙脫大黃狗的嘴巴,然後嚎叫著。
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特別響亮,尤其是賈張氏那聲音,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殺豬宰牛呢。
「撲通!」重物掉進水裡的巨大聲響從院子裡傳來,讓大黃狗叫的更猛烈了。
院裡的街坊四鄰聽到動靜,都跑了出來,都帶著期待的眼神。
大晚上的也沒有什麼娛樂活動,除了睡覺就是造人,相當的乏味。
因此就連剛睡下的人也穿上衣服猴急的跑出來。
眾人尋著聲音來到後院,就看到有個人倒栽蔥一樣的扎在水缸中,雙腿抖動著,不時還能聽見咕咚的冒泡聲。
「趕緊救人!」
一大爺易中海見狀,連忙招呼著眾人將缸里的人撈了出來。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賈張氏,她怎麼跑進水缸里了,不會是?」
「就是你想的那樣,你沒見她手裡還緊緊攥著銀元寶,死都不鬆手……」
「果真是要錢不要命,大晚上竟瞎折騰!」
「不折騰怎麼有好戲看呢?」
眾人七言八語就已經將剛才事情還原了一遍。
一大爺易中海眉頭微蹙,招呼著一旁的充當吃瓜群眾的何雨柱。
「柱子,你去把李平安叫起來,畢竟這裡面有他的事兒!」
何雨柱正準備答應,就見李平安拉開門,揉著眼睛,一臉困意的走了出來。
「誰啊?大晚上嚎叫,這麼多人,發生什麼事了?」
「這賈張氏不知怎麼回事掉進水缸里了,手上還拿著你家的銀元寶……」
聽完某人的解釋,李平安「恍然大悟」,沒等他開口,自然有小弟搖旗吶喊。
「一大爺,這屬於盜竊罪吧,那麼一大坨銀元寶可是能賣幾十塊錢,要不要送派出所?」
人群中的劉光天扯著嗓子嚷嚷道。
「就是,做錯了事就要懲罰,不然不長記性。」
二大爺劉海中也覺得自家老二說的很對,這麼好的機會可不能放過。
「三大爺,你怎麼看?」
閻埠貴整理了下口袋上的鋼筆,先是掃了一眼場上的眾人,然後開口道:
「作為一名人民教師,我對待那些犯錯的學生批評教育,不過賈張氏已經是成年人,只是口頭批評缺乏說服力……」
「那罰賈張氏打掃公廁衛生半個月,以儆效尤!」
一大爺易中海老臉發熱,要是早些年他還能憑藉身份地位輕鬆的把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現在對方可是李廠長。
有句話說的好:寧欺白頭翁,莫欺少年窮。
現在不同往日,院裡地位最高的可是李廠長。
賈張氏惹誰不好,竟然偷院裡地位最高的李·太上皇·廠長·平安。
「這好!」
人群里負責打掃公共衛生的兩家人相當開心。
雖然這活兒比較腌臢,可是這也能補貼一些家用,不過都是家庭條件最差的人負責。
這下半個月有人打掃,省心省事。
「那就按照你說的,讓賈張氏打掃公共廁所半個月。」
賈張氏也不裝死了,不時吐著帶著魚腥味的酸水,隱隱感覺小腿肚那裡好疼。
「哎呀~我被狗咬了,快帶我上醫院!」
「賈大媽,你腿上的皮都沒破……」
「怎麼可能?」
賈張氏愕然,連忙擼起褲腿,確實沒有傷口,只是略微有些紅腫,只是褲腿被拽爛了。
鬧劇結束,一大爺易中海這才開始做出決定。
「事情的經過已經很清楚了,不過本著治病救人的原則,對賈張氏小懲大誡,懲罰打掃公共廁所半個月,接受每個人的監督……」
人群中的賈東旭夫妻倆感覺臉頰發燙,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
他媽大晚上不睡覺,去偷人家的東西,竟然掉進水缸里,太丟人了!
……
吃瓜群眾陸續離開,沒多久,院子裡就只剩下賈家一家人。
「媽,你看你乾的啥事!」
「這能怪我嗎,誰讓那狗那麼精兒……」
賈張氏也有些委屈,感覺太糟心了,不過一想到還要打掃半個月的公廁,直怨自己被錢迷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