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虛不受補,鬧出人命

  李長生內心忐忑,他心中那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只見他無情拔掉鑰匙,轉身就下了車。

  空留楊玉環這萬噸重卡不上不下,渾身難受。

  不久之後,李長生已經來到了劉員外的家中。

  此刻這裡聚集著許多人,人群中間躺著的是劉員外父子兩個。

  在他們身邊一個老郎中正在檢查著什麼。

  旁邊還有一個女人哭哭啼啼。

  這女子身材凹凸有致,一身書香氣質令人眼前一亮。

  尤其是那絕美的臉龐,僅僅看上一眼就覺得三生有幸。

  再加上那豐滿的曲線和精緻的妝容,更增添了幾分美感。

  李長生看著這女子,有些同情的搖了搖頭:

  「可惜了劉家的兒媳婦了,生的一副好皮囊,卻遭此劫難要守活寡。」

  那女人正是劉家的兒媳婦,名叫唐艷茹。

  唐艷茹一臉悲戚,眼神充滿不解的看向郎中:

  「大夫,我夫君和公公昨天還好好的,為什麼會突然死掉?」

  那郎中看了看劉家父子面前吃剩下的鍋碗瓢盆,拿起來聞了聞。

  然後又瞥了眼院子裡還沒有收拾乾淨的五頭老虎,開口問道:

  「敢問昨晚劉員外和劉公子可是服用了什麼大補之物?」

  「大補之物?」

  唐艷茹露出回想之色:

  「昨天我公公拿回了五根虎鞭,說這東西很補。

  他加了人參和靈芝之後一起燉了。

  燉好之後他們父子兩人就在院子裡邊吃邊喝藥酒。

  因為太晚了,我就先去睡了,可一覺醒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果然不出老夫所料。」

  這個答案與老郎中猜測的一樣,他無奈的嘆了口氣:

  「唉,劉員外和劉公子這是滋補過度,虛不受補導致的死亡啊。

  簡單來說就是補過頭,補死了。」

  聽著這荒唐的死亡原因,唐艷茹有些崩潰的坐到了地上:

  「怎麼會?為什麼?補身體也能補死人?」

  她悲痛的看向劉公子,一下子撲到了他的身上:

  「夫君,你死的好冤啊。」

  「公公,你們走了我可怎麼辦啊?」

  老郎中只看出了一部分死亡原因。

  那虎鞭是大補之物,可他們吃的根本就不是虎鞭啊。

  單單兩顆人參和靈芝的話,也絕不可把人補死。

  李長生看著眼前的一幕,心中已經知道了答案:

  「唉,此事怪我啊,早知道就不應該放五顆藍色小藥丸了。」

  那藍色小藥丸藥力非常猛,即使李長生有體魄丹相輔助,每次也只是服用一顆。

  他本以為這兩父子每次只吃一根,可沒想到這兩父子竟然將五根虎鞭一鍋給燉了。

  五顆藥丸的藥力,再加上那豬鞭,人參和靈芝的滋補功效,而且他們還沒有體魄丹提升體魄,落得如此下場也實屬正常。

  總歸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李長生的疏忽。

  李長生內心極度自責,他想上前安慰唐艷茹,可兩人並不熟悉,他也不知怎麼開口。

  「罷了罷了,以後找機會再補償她吧。」

  李長生一聲長嘆,轉身就要離開。

  卻聽到了身後人群的小聲討論:

  「劉家三代單傳,如今突遭橫禍,偌大的家業只能靠唐艷茹一個人了啊。」

  「是啊,唐艷茹年紀尚輕,只怕無法守得住啊。」

  「隔壁的鳳雛村首富早就盯上了劉家的產業,如今劉家人丁凋零,他肯定按捺不住了。」

  「唐艷茹也是個可憐人呢。」

  李長生聽著他們的討論,心中已經暗暗下了決定:

  「此事過錯在我,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不過還請劉員外放心,劉家產業,我李長生自會保護周全。」

  「劉家兒媳婦,我李長生也會盡心照顧。」

  「劉員外,劉公子,你們就安心的去吧,有我在,你們足以瞑目了。」

  鳳雛村,首富王員外家中。

  王富貴有些震驚的站起身來,看著前來匯報的下人說道:

  「此話當真?劉員外父子昨天暴斃而亡?」

  下人點頭稱是:

  「此事千真萬確,我親自過去查看過了,如今靈棚都已經搭建了起來,兩條人命,確認就是劉家父子。」

  王富貴微微一愣,隨後臉上露出笑容:

  「好好好啊,劉家處處壓我王家一頭,如今他們遭此變故,這正是我王家蠶食劉家產業的大好機會。」

  王富貴眼神露出一抹精芒,對著身旁的下人吩咐道:

  「立刻隨我去劉家弔唁,我們先去探探劉家虛實,再做其他打算。」

  翌日,劉家發喪,偌大的家業,只有唐艷茹一人披麻戴孝,看著好生可憐。

  不多時,前來弔唁的客人陸續到來。

  大多都是本村的村民,以及和劉家關係相好的農戶。

  最引人注目的,當屬鳳雛村的王富貴了。

  只見王富貴裝模作樣的焚香祭拜,隨後看向唐艷茹:

  「艷茹啊,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過傷心,畢竟活著的人還要向前看。」

  王富貴眼神在唐艷茹身上來回遊走,手指撫摸起了自己那稀疏的鬍鬚:

  「以後要是遇到了什麼困難,儘管向你王叔開口,叔叔我一定會儘量幫忙的。」

  唐艷茹有些抗拒王富貴的眼神,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便轉過身去。

  王富貴眼底淫光閃耀,心中已經開會盤算著將唐艷茹收入囊中,以達到他吞併劉家產業的目的。

  「艷茹啊,叔叔我大老遠的過來弔唁劉老弟,你就是這麼對待客人的嗎?」

  看著唐艷茹對自己如此冷淡,王富貴有些不高興了:

  「本來想著劉老弟身死,把這筆帳一筆勾銷的,如今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說話間,王富貴拿出了一張字據:

  「這是劉員外的借款字據,這次還請你全都結清吧。」

  唐艷茹聞聲轉身,她看向那字據,整個人變得激動起來:

  「你血口噴人,我劉家什麼時候向你借過錢?以我劉家的財力,需要向你借錢嗎?」

  王富貴一聲冷笑,晃著手中的字據說道:

  「白紙黑字,證據確鑿,紋銀五千兩,上面寫的清清楚楚,難不成你劉家想賴帳?」

  唐艷茹眼中露出無助之色,她渾身氣的發抖:

  「你胡說,那根本就不是我公公的字跡,這都是你偽造的。」

  「偽造的?」

  王富貴聲音變得冰冷無比:

  「小姑娘,你說話可得講證據,否則這便是污衊,我可以將你抓進官府的。」

  唐艷茹畢竟只是個女流之輩,如今被王家欺壓上門,又是欺詐又是恐嚇的,她頓時變得手足無措,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周圍村民都知道王富貴的為人,也知道這中間肯定是王富貴的詭計。

  可他們作為升斗小民,可不敢跟王富貴發生衝突。

  只敢私底下小聲的嘟囔兩句:

  「這王富貴真是無恥,人家家裡剛死了人,這就迫不及待的來搶奪產業了。」

  「就是,而且還是欺負的一個小姑娘,這老東西遲早要下地獄。」

  「這有什麼辦法?王富貴雖然沒有劉員外有錢,可他養了一大批打手,劉員外在的時候還好,如今劉員外去世,再也沒人能夠制衡他了。」

  說起王家的打手,周圍人全都驚出一身冷汗:

  「快別說了,這次王富貴勢必會搶走劉家產業,等劉家那千畝良田被奪走後,小心他報復咱們,提升個幾兩的租金,就夠咱喝一壺的了。」

  聽到這話,眾人也是悻悻的縮起了脖子,不敢再有絲毫吐槽王富貴的聲音。

  王富貴看唐艷茹那被嚇壞了的神情,篤定的再次開口:

  「你家剛剛遭此橫禍,我王富貴也有些於心不忍,這樣吧,五千兩給你打八折,只還我四千兩就好。」

  所謂威逼利誘,威逼之後,往往用利誘的方式更奏效。

  果然唐艷茹眼神有些鬆動,他雖然知道這都是王富貴的詭計,可抱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就要點頭答應。

  但就在此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今日有我在,休想拿走劉家的一分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