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古妖女皇留給了李長生兩樣東西。

  第一個是那個所謂的全天下最隱秘，最強大的情報組織——夜鶯。

  關於夜鶯的信息，李長生目前為止，也只限於知道這個名字而已。

  當初那個偷偷跟蹤他，身形隱入陰影之中的人，留給他的印象極為深刻。

  這幾天他也曾尋找過，可是卻找不到人影。

  詢問姚月，如今的姚月，關於夜鶯的信息是一點也不知道。

  由此可以看出，夜鶯的戰力暫且不論，光是這隱藏自身的本事，就稱得上天下第一。

  李長生急切需要關於化形草的情報。

  於是思索間，他一揮手，那冰蓮花瓣製作而成的令牌，出現在了手中。

  隨著他靈力注入花瓣，一個人影開始在眼前浮現。

  那人影虛幻，似乎並不在此地。

  從人影的輪廓上看，應該是個女子。

  其一身黑衣，身材凹凸有致。

  臉上戴著一面黑色面具，只露出了一雙雖冰冷，但卻充滿吸引力的眼睛。

  裝扮偏向中性，但是依然吸引力十足。

  她那凌亂的長髮垂在肩頭，正一臉疑惑的看向李長生。

  李長生看的出神，足足兩秒鐘後，被女子的聲音喚醒：

  「屬下夜鶯，參見尊上。」

  李長生微微詫異，俯視著單膝跪地的女子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是你的主人？」

  夜鶯低頭一拜：

  「姚月尊上事先已經告訴屬下了。」

  李長生點了點頭，看著她那神秘的裝扮，忍不住開口道：

  「你叫夜鶯？」

  「這夜鶯組織是以你的名字命名的？」

  夜鶯點頭：

  「正是。」

  對於這個女人，李長生是越看越好奇：

  「可以把面具摘下來嗎？」

  夜鶯毫不猶豫的搖頭：

  「請恕屬下不能答應。」

  「若是尊上沒有其他事情的話，屬下這就離開。」

  看其態度，似乎對李長生這個新主人不是怎麼感冒啊。

  李長生有些無語的暗暗說道：

  「真是牛逼。」

  「竟然敢拒絕主人的命令，看來妖月沒怎麼調教過她。」

  「以後別讓我逮到你，不然讓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

  眼看夜鶯就要消失，李長生輕咳兩聲，連忙喊住她：

  「且慢。」

  「今日叫你來此，有一件事情交給你去做。」

  夜鶯身形停止消失，一臉正色的看向李長生。

  李長生接著說道：

  「我需要知道關於化形草的一切信息。」

  「若有消息，立刻向我匯報。」

  夜鶯面不改色，只冷冷說道：

  「屬下知道了。」

  這樣的態度，對於習慣了被女人追捧的李長生來說，還真是有點彆扭：

  「恩，那個，你們夜鶯在我身邊安插的眼線可以撤掉了。」

  「畢竟，現在我是你們的主人。」

  夜鶯點頭：

  「今日過後，主人身邊將沒有夜鶯成員存在。」

  話畢，夜鶯的身影逐漸消失。

  李長生看著方才夜鶯所在的地方，久久沒有移開視線。

  回想夜鶯那乾淨利落的裝扮和氣質，李長生由衷的讚嘆一聲：

  「真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子啊。」

  「這樣的風格的，還真是越看越喜歡。」

  「就是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裡，這性格調教起來難度不小。」

  「但我就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

  暢想一番未來之後，李長生又開始仔細研究起了古妖皇冠。

  「這皇冠除了能夠壓制古妖一族，似乎還有這古妖的傳承在裡面。」

  李長生心念一動，古妖皇冠浮現在頭頂之上。

  他沉下心神，開始和皇冠溝通。

  下一刻，一股龐雜的記憶，開始湧入他的腦海：

  「記憶傳承？」

  「這妖月還是真是大膽啊，就不怕我知道了古妖的隱秘？」

  李長生雖這樣說的，但是心中對於妖月的好感卻越來越深。

  與此同時，他也對古妖一脈產生了懷疑：

  「古妖女皇乃是真性情之人，在她身上絲毫看不到殘暴。」

  「可為何古妖一族會有生性殘暴的傳說？」

  「這中間，看來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隱秘啊。」

  這記憶，很多都是妖月的經歷。

  一幅幅畫面，在李長生面前不斷閃現。

  從妖月呱呱墜地，到遇到心上人。

  從她展現逆天的修煉天分，到成為古妖一族有史以來最強之人。

  從遇到心上人，兩人私定終身，再到生下澹臺明月。

  那一幅幅的畫面，溫馨，甜蜜，跟殘暴絲毫不沾邊。

  但接下來，卻畫風突變。

  只見妖月頭頂浮現古妖皇冠，嘴角溢出鮮血，正一臉警惕的看向周圍。

  此時，她正在被十個渾身滿是火焰的巨人圍攻。

  從那些巨人的外形來看，應該是古神一方的人。

  他們一個個氣勢驚人，額頭浮現星星圖案，最少的都有七星，最多的已經有十星之多。

  畫面再一閃，妖月重傷垂死，逃到了一個山洞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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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走路搖搖晃晃，身體殘破，左臂已經缺失，右腿斷了半截。

  雙眼之中，已經沒有了眼珠。

  胸口有一個貫穿前後，足有碗口大小的洞。

  畫面不斷閃爍，表明這妖月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

  可以猜想，跟古神那一戰，必定極為兇險。

  就是不知道，她是如何逃出來的。

  她能夠堅持來到這個山洞，不知道是什麼在支撐著她。

  看到這裡，李長生頓時站了起來：

  「這個山洞，很可能就是妖月的棲身之所。」

  李長生仔仔細細的觀察著一切細節。

  不久之後，在一個角落發現了一朵奇怪的花。

  那花遠看形如一串葡萄。

  但是仔細觀察卻能看到，每一個花朵，都像是一個小型骷髏。

  其顏色鮮紅，如同鮮血。

  花朵之上散發著妖異的光芒，處處透露著詭異。

  這個線索非常重要，李長生牢牢的記了下來。

  接下來，畫面之中突然闖入一個男子。

  男子神情緊張，眼含熱淚，看著妖月如此模樣，身後驀然出現一尊驚天的法相。

  李長生倒吸一口冷氣，這樣的修為，他根本看不透是什麼境界：

  「身後有法相顯現，曾經在天機鏡之中，刻晴就和這樣的人戰鬥過。」

  「這究竟是什麼境界？為什麼我感覺在他面前，自己如同螻蟻一般？」

  這男子李長生在姚月的記憶之中見過。

  正是澹臺明月的父親，澹臺明。

  澹臺明看著姚月身受重傷的樣子，整個人睚眥欲裂。

  但下一刻，他卻忽然一掌拍在了妖月的胸口。

  妖月應聲倒地，臉上沒有怪罪，反而滿是焦急。

  隨後，澹臺明盤膝而坐，漂浮而起。

  其雙手掐訣間，，身體之上開始有黑色光芒凝聚。

  李長生看著這一幕，心神劇震：

  「這是黑嬰之力？」

  「沒想到，妖月的黑嬰之力，竟然是來自與他。」

  「這也是一個痴情之人啊，為了自己的愛人，寧願奉獻自己最重要的東西。」

  現在，李長生終於明白，那黑嬰之力為什麼沒有元嬰的形狀了。

  逼出黑嬰之力的時候，澹臺明已經突破元嬰，到了更高的境界。

  黑嬰早已經化作黑嬰之力，遍布他的全身。

  黑嬰之力盡數被澹臺明逼出體外。

  他控制著那團力量，朝著妖月而去。

  隨著兩者融合，妖月驀然睜開了眼睛。

  她的額頭開始有月亮印記出現，與古神一樣，這是古族特有的力量晉升標誌。

  先是星星，達到十星則晉升月亮。

  妖月拼命的想要拒絕，但是卻無濟於事。

  她眼睜睜的看著澹臺明的力量被自己吸收一空。

  在一聲悽厲的嘶吼之中，澹臺明耗盡最後一絲力量，身體緩緩倒下。

  姚月則涅盤重生，額頭凝聚出了三個月亮。

  她抱著澹臺明的屍體，泣不成聲：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為什麼？」

  妖月眼神變得冷酷無比。

  即使僅僅是記憶，李長生也能感受到那等滔天的恨意。

  她輕輕的放下澹臺明，聲音冰寒的說道：

  「古神，今日本帝要讓你們全族陪葬。」

  話畢，妖月身影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