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再見帝一
聞言，李立帆一怔；
突然聽到這個名字，他有些措手不及；
世間傳言；
聖人有七竅玲瓏心。
而比干此人，便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其文道造詣；
不比西邊那位差。
甚至一定程度上；
可能超越了那位也說不定。
想了想，他點點頭：「那就見見吧。」
比干到武丁城；
目的必然不簡單，如果所料不差，或許是受帝一之詔而來。
想明白後；
他與聞古一道，來到行宮之中。
………
行宮門口；
一名年約四十，長須垂落至胸前的中年，滿臉含笑站著。
當看到李立帆後；
文縐縐的說道：「商之少師比干，見過吞天蟾皇前輩。」
說罷，拱了拱手。
李立帆認真打量著；
片刻後問道：「據說你有顆七竅玲瓏心，可否是真的？」
其實民間有傳言；
七竅玲瓏心者，心有七個洞，表示此人心眼多。
但這個比喻；
用在比干身上顯然有些不適合，如果說其是天生聖人；
一點也不為過。
畢竟他前世的記憶中，比干此人，被世人稱之為『亘古忠臣』。
比干撫須而笑；
道：「前輩乃天地異種，居然會知曉比干；」
「比干受寵若驚。」
話音落下；
沒有回答他是否有七竅玲瓏心，而是側開身子；
示意李立帆進入行宮說話。
李立帆見此；
點點頭，走進了行宮。
進入後，比幹道：「老臣此番前來，是受人王所託；」
「請前輩前往朝歌一敘；」
李立帆心裡一沉；
轉而問道：「帝一請我去朝歌，所為何事？」
他心裡有些好奇；
難道又是為了國獸的事？帝一作為人王，為何對自己鍥而不捨？
比乾沒有在意李立帆直呼人王名諱；
思忖片刻後，答非所問：「人王此前邀前輩，做我大商國獸至尊；」
「前輩拒絕了！」
「今日比干在此，再問前輩，可願做我大商國獸？」
李立帆淡淡道：「我很好奇；」
「你們這些大商的老臣，為何總是盯上，難道我有什麼不同之處？」
「是我自己不知道的？」
這個問題，一直困擾著他。
從帝一開始，到後面的聞古，再到如今的比干；
皆讓他做大商國獸；
他們難道不清楚，自己這麼點修為，做了國獸又能做什麼？
大商朝能人輩出；
還差自己這個區區化神期的妖？
聞言，比干撫須一笑；
輕輕點頭道：「聽人王說，當日初見前輩時，還處於二階築基境。」
「想必對這個問題；」
「已經疑惑了很多年了。」
李立帆點頭。
當初帝一第一次邀請他做大商國獸，他便處於築基境；
當時就好奇這個問題；
因此便拒絕了下來。
畢竟區區築基境，如何能做了一朝國獸至尊；
比干長嘆一聲；
緩緩解釋：「人王未曾繼承大統之時，南蠻之地有旱僵之禍；」
「一籌莫展之際；」
「遇金蟾降雨，解十里大地之乾旱，救人命於生死之間，因而認定，此金蟾能為大商帶來祥瑞。」
話音落下；
比干凝視著李立帆；
神色鄭重道：「人族之瑞獸，不在於其修高低；」
「最重要的——」
「是其能否讓我大商子民，於災難中存活。」
李立帆怔了下來；
比乾的這一番言辭，聽著挺像那麼回事。
於人族而言；
他們在修為上，比不上諸天神佛，壽命上，也相差甚遠。
但他們有一項；
哪怕是諸天神佛，都遠遠比不了，那就繁衍之力；
以及難以被磨滅的傳承精神。
這……
或許就是人族傳承不滅的根本。
念及於此；
李立帆緩緩道：「降雨之事，是我無心之舉；」
「你或可認為；」
「我當時得了神通，在那片區域試驗神通，從而無意中降下雨水。」
聞聽此言；
比干搖搖頭，沒有說話；
而是從懷中，取出一枚符篆，將之直接撕碎。
下一刻；
一汪水鏡，於虛空緩緩成型，一道熟悉的身影；
出現在水鏡之中。
「好久不見，你變了，我都認不出你了。」
李立帆愣了下來；
這是有大神通者，以無上神通煉製的符篆；
能讓相隔億萬里人；
面對面講話。
而水鏡中的身影，正是帝一，與當年在西嶽村相比；
今日之帝一；
多了些人主之氣，不似當年那般，略顯稚嫩。
「你們人會變，我作為妖，自然也會變。」
說這話的時候；
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想老子都進化好幾輪了。
到你這；
僅僅只是長變了相……
帝一笑了笑，沒有在意這些；
淡笑道：「如何？孤當初的承諾，至今依然有效；」
「大商國獸至尊之位；」
「依舊給你留著。」
聞言，李立帆沉思。
如今捲入北海之戰；
意味著自己與大商這條船，已經綁在了一起；
以後就算想脫身；
也難以辦到。
念及於此，他說道：「我可以答應你。」
「但我要知道；」
「做你大商的國獸至尊，以後我需要做什麼？」
如果是為大商征戰；
與那漫天神佛相爭，那還是算了他，他這二兩肉；
暫時可鬥不過那些存在。
「大商國獸，與孤同尊，受我大商子民供奉，位比人王。」
帝一先是說了好處；
轉而繼續道：「你只需為大商梳理國運，坐鎮朝歌城即可；」
「沒人讓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言及於此；
李立帆冷笑：「你只說了好處，卻沒有說壞處；」
「你破奴籍，廢神權——」
「你可知此番行徑，會為你的國家帶來什麼？」
「你拿什麼跟他們斗？」
此話一出；
帝一神色凝重，一旁的比干與聞古，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剛才那番話何其沉重；
打破長久以來，陳舊的制度，建立新的制度；
無異於是在逆天。
以區區人族之能，如何能辦到？
帝一沉思了片刻；
道：「不試一試，又怎麼能知道？但你放心；」
「如果將來敗了！」
「孤會給你留一條生路。」
帝一的態度很明確，條件也很有誠意，如果在拒絕下去；
就真的是不給面子了。
況且；
此番來武丁城的，是大商王叔，代表的是大商王族；
加上帝一剛才的話；
李立帆意識到；
拖了這麼久，也該有一個答覆了。
想到這；
他點點頭，道：「我答應你，但以後你若敗了；」
「我絕對會丟下你，獨自逃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