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韓影說,幫齊家伸冤可以,但是,有一個條件。
男人們下意識看向連思綺。
連思綺臉上出露出慷慨就義條凜然的神情。
「只要你能替我父母伸冤,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
很顯然,這些人都認為,韓影是想要連思綺做什麼。
韓影無奈又好笑。
這些人把他當什麼人了。
他媳婦幾十個,個個溫柔漂亮,他用得著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迫女人就範?
「我的條件是,你們四十個,做我的侍衛。」
所有人都驚呆了。
男人們再次看向連思綺。
似乎是在說,竟然是讓他們當侍衛,不是要求大小姐獻身。
這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連思綺鬆了口氣的同時心裡似乎又有一點點失落。
當下無暇細細分析這絲失落情緒從何而來。
滿懷愧疚的向男人們行禮。
什麼話都沒說,意思卻很明顯。
為了給父母伸冤,只能捨棄他們。
男人們本來就是連老爺撿回來的孤兒。
雖是家奴身份,卻從沒有受過委屈,還給他們識字、習武的機會。
說是當成半子來養也差不多了。
有機會能回報連老爺的恩情,男人們自然不會拒絕。
只是對連思綺放心不下。
「我們跟了韓大人,小姐怎麼辦?」
「要不小姐你也求求韓大人,收留你吧。」
連思綺卻拉不下這個臉來。
在韓影身邊待了好幾天,試探他的為人,偶爾做點下人做的事沒問題。
讓她求著給韓影當下人,絕對不可能。
「不必,我自有去處。」
韓影相處過的女人,溫柔似水的占大多數。
高冷傲嬌的也不少,比如武玲瓏和裴洛妍兩個。
對於連思綺的心思也比較了解。
便給了她一個台階下。
「我記的沒錯的話,連家的事已經發生近十年了吧。」
「有一些細節需要和連小姐核實。」
「連小姐沒有急事的話,不如暫時與我同行,路上方便我了解情況。」
如果是為了了解案情的話,倒是可以繼續在韓影身邊待一段時間。
連思騎一臉免為其難的點了點頭。
三方達成共識,皆大歡喜。
韓影便提議回去營地。
他濕著半身站在河裡說了這麼久的話,就算有《抱朴訣》護體,也覺得身上寒浸浸的不舒服。
難為連思綺沒有半點不適的感覺。
韓影的目光,下意識溜向她身上。
為了行路方便,她平時穿著粗布男裝,剛吃完飯就被韓影叫到這裡來,還沒來得及換上女裝。
所以衣服打濕了,倒是沒有泄露太多春光。
只是濕掉的袍擺墜著,襯得她的長腿更顯修長筆直。
嘖嘖,難怪會有「腿玩年」的說法。
雖然低俗,卻也直觀。
大概是韓影的目光太過灼熱,連思綺氣憤又緊張,兩條腿都不知道怎麼邁步了。
扭頭狠狠瞪了韓影一眼。
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韓影默默轉開視線,心裡卻不服氣的冷哼。
以後有你求我的時候。
韓影收了男人們當侍衛,暫時還不能公開。
他們依舊混在流民之中。
韓影找到合適的機會,再給他們一個公開的身份。
而且目前的情況下,男人們混在流民中,作用比跟在韓影身邊更大。
一來可以幫韓影穩定流民的情緒,防止有心之人故意使壞。
要知道流民普通沒受過什麼教育,很突然被人煽動帶節奏。
如今已經有近兩萬流民匯集在一起,一旦鬧出亂子,絕不是小事。
這四十人說多不多,說下不少。
混在流民中時不時說說韓影的好話,把他畫的大餅拿出來加加溫。起到的效果並不小。
萬一有人帶節奏,也能第一時間發現,及時制止。
二來嘛,也是幫韓影發現可造之才。
韓影打算在西南買幾塊地。
他不可能長期留在西南,就需要幾個信得過的管事幫他管著。
西南民風彪悍,從時縣調管事過來,不一定能壓服得住。
再說他也不忍,讓人家和家人分離不是。
一個月後,韓影一行人終於進入了滇紅府境內。
滇紅府尹等一大批官員都在動亂初期,就被亂軍殺了。
如今主事的是原府尹手下的一個書辦。
聽說欽差大人終於來了,帶著三瓜兩棗的官員,哭哭啼啼前來迎接。
一見面就給韓影跪下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認罪。
說是認罪,其實是訴苦。
亂軍如何兇殘,戰事如何激烈,他們的處境如何艱難。
「那些亂軍神出鬼沒,不知從哪裡鑽出來,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等到我們的人發現趕過來,他們又躲進山林,讓人防不勝防。」
「那些百姓也幫著他們,偷偷幫他們通風報信、運送糧食,都是一群刁民。」
「下官無能,實在是無計可施了。」
韓影能理解書辦的辛苦。
聽他哭訴完了,才親手扶他起來,好言好語安慰一番。
接下來就是商量如何平亂,以及改土歸流的實施。
韓影這次沒再手軟,直接要求地方官兵、守軍,暫時全部歸到自己手下,統一調派管理。
這一條,倒沒有人提出什麼異議。
都知道亂軍難平,軍權在誰手上,平亂不良的責任就由誰來背。
都巴不得有人來當這個出頭鳥。
但是當韓影提出,向百姓「募捐」軍糧時,誰都知道所謂「募捐」,絕對不會是客客氣氣。
地方上的官員都提出反對。
「此地土地貧瘠,百姓生活本能就過的艱難,又被亂軍洗劫了好幾次,哪裡還有多少餘糧?」
「是啊,大人,再募捐百姓都沒有活路了。」
這番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其實都是扯犢子。
韓影神色淡淡反問。
「書辦大人方才不是說,百姓替亂軍通風報信,送糧食?」
「這樣的百姓和亂軍有什麼區別?我又何必管這些人的死活?」、
這話說的……也沒錯。
但也不能沒平亂兵,先把當地百姓都逼死了吧。
地方官員只好硬著頭皮再勸。
「是我方才說話急了,沒有說清楚。」
「百姓也不是都和亂軍勾結,還有很多百姓是忠於陛下和朝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