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姬的待遇比教坊司好一點卻也有限。
鄭家五女自然都不希望才出虎穴又入狼窩。
見到韓影,都使盡辦法想得到他的喜愛。
就連之前還有點大小姐脾氣的鄭月娥,到如今也只剩小心翼翼。
韓影不禁同情她三秒。
看來在教坊司沒少吃苦頭,這才幾天就轉了性子。
但也僅僅同情了三秒。
不知是不是遺傳關係,鄭月娥的心思歹毒,只是手段還很稚嫩,成不了大事。
如果給她一些時間和機會,沒準兒她就成禍國殃民的禍害了。
他是不會給她這個機會的。
他承認他好色,饞鄭月娥身子。
但,為了這點享受,便不顧其他的,是不可能的。
這幾天他一直在考慮,如何安置鄭家五女。
和其他媳婦一樣的待遇肯定是不可能。
想來想去決定單獨弄個宅子讓她們五個住在一起。
自己有興致的時候過去一趟。
對了,下人都得安排那種原則性強,頭腦又聰明,自己完全信得過的。
他可不想哪天當了大郎。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他一直忘了問鄭月容,她一個閨閣女子,手中怎麼會有合歡散那種東西。
見五女湊到近前端茶遞水獻殷勤。
韓影便讓其他人退下,單獨將鄭月容叫到面前問話。
「當日你害裴小姐的合歡散是從哪裡來的?」
鄭月容以為他要清算舊帳,嚇得臉都白了。
嘴唇哆嗦了半天,才小聲說道。
「是,是我自己弄的。」
「我無意中在一本醫書里看到合歡散的方子,便,便試著弄了一些,沒想到真的成了。」
韓影的臉色沉了下來。
鄭月娥心思歹毒,這鄭月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好人就算看到方子,也不會想著去做這種藥。
而且,她在給裴洛妍下藥之前,肯定試驗過,不知是誰受了無妄之災。
鄭月容指天發誓。
「我真的沒想害人,只是好奇而已。」
「是試驗過,卻是給給給大公子的小妾。」
「我知道大公子那晚在小妾屋裡過夜,我才試的。」
「我說的都是實話,不敢騙您。」
如果是這樣的話,倒是可以罪減一等。
韓影直視鄭月容的雙眼,沉聲警告她。
「你的身份不用我提醒你,我便是現在把你扔進河裡,也不會有任何後果。」
「你如果還想好好活著,就不要再出么蛾子。」
這話不只是警告鄭月容,也是說給旁邊其他四女聽的。
鄭月容雙眼含淚,想哭不敢哭。
一再保證以前是年紀小不懂事,以後決不敢再犯。
年紀小不是作惡的理由。
韓影有意冷著她,將她揮退到旁邊站著,也沒理鄭月娥。
召來另外三女,在榻上左擁右抱。
韓影好色是不假,卻也沒有到見人就想這樣那樣的地步。
與三女親昵,也是警告鄭月娥、鄭月容的手段。
同時也想看看,她們兩個會不會因為嫉妒對其他人不利。
半個時辰一到,韓影便站起身來。
說了聲「你們早點歇著吧。」
便迫不及待回去看裴洛妍給他什麼驚喜。
走到門前還沒來得及敲門,門便先打開了一條縫。
韓影推門而入,只見房間裡只留了一支燭火,光線昏暗。
裴洛妍身著一身胡人女子的衣裙,上衣緊裹著飽滿,且露出纖細的腰肢。
裙子是用薄紗作的,兩條腿在裙中若隱若現。
手上腳上都戴著小鈴鐺的鏈子,微微一邁步,便發出清脆的響聲。
本來就大而圓的杏眼,勾了長長的眼尾,顯得更加風情萬種。
韓影直呼臥槽!
這哪裡是尚書大人家的千金大小姐,分明是勾人魂魄的妖精。
裴洛妍膽子較尋常女子大很多,骨子裡卻也還是家教嚴謹的閨閣女子。
為了哄韓影開心,弄了這麼一身衣服,見他只是盯著自己看,心裡不禁忐忑。
「韓郎是不希望我這樣穿嗎?」
「我這就換下來,你稍坐片刻……」
不待說完,身子便落入韓影懷裡。
「你一番心意,我怎麼會不喜歡呢。」
「只是沒想到你會為我做到如此地步,洛妍,辛苦你了。」
心意被理解,會肯定。
裴洛妍心有所感,膽子也大了起來。
咬了咬唇,主動勾住韓影的脖子。
「你既然喜歡,我便不辛苦。」
「只是我學不來胡人女子的歌舞,可惜了這些小鈴鐺。」
韓影將裴洛妍抱到窗前,順便吹滅房中唯一一支燭火。
「不可惜,不見得非要歌舞才會響得好聽。」
房中漆黑一片,窗外星光璀璨。
裴洛妍看著星光,用盡力氣忍著不讓自己喊叫出來。
鈴鐺響了一夜,到天亮時方才停歇。
聲音不大,並不會被下層的船工聽到。
但隔壁房間裡的鄭家五女,卻是聽了一整夜。
心事也想了一整夜。
她們已經淪落到如今的地步,不想過得更慘,唯一的辦法只有討好韓影。
至於與人爭高低,不是不想,而是沒有必要。
從她們踏入教坊司的那一刻起,她們的身上就被打上「低賤」的標籤。
便是再得韓影喜歡,也改變不了她們只能當賤奴的命運。
爭,又有什麼用呢?
而且,她們也看出來了,韓影並非沒有原則的男人。
想要活得長久,還是老老實實的好。
第二天韓影和裴洛妍睡到中午才被餓醒。
起身時,裴洛妍不自覺扶著腰,雙腿也微微發抖。
韓影有點內疚,昨晚太激動,忘了收著點力氣。
裴洛妍也後悔,還是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應該叫上紅杏、青櫻幾個丫頭一起。
用飯時,鄭家五女來了。
老老實實向二人行禮,垂著頭站在桌邊夾菜添湯。
儼然已經接受了新的身份。
就連鄭月娥也沒有再對裴洛妍有半點不敬。
一口一個「裴小姐」叫著。
韓影卻不敢就此相信她們已經改邪歸正了,飯後與裴洛妍閒聊時,特意提醒她。
「鄭家家風不正,那幾個女人的心思誰也看不透,你不要與她們走得太近。」
裴洛妍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小白。
點頭應是。
「我知道的,我會防著她們。」
「只是,你明知她們心思不正,為何還要帶她們回時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