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吧,我背著你。」沈睿搖了搖頭,打定主意,最多一道烏凰真火,因為這本就是他應該消耗掉的,結果藉助這一行人擋災並沒有消耗掉,頂多還回去這一道。
要讓他拿命去拼搏,卻是不可能的。
夢兒微微一愣,似乎沒有想到沈睿居然沒有丟下他離開。
按照沈睿在城門之前的表現,扭頭就走才是正確反應。
「你不必心懷愧疚…」夢兒試圖勸解沈睿,因為沈睿前後行為不一,這人不會在算計她吧。
想到這裡,她不禁蜷縮了一下身體,血液的流出讓她身子有些冷。
沈睿臉色一黑,一把拽住她,直接抗了起來,背後真凰翼張開,劃出一道流光,快速的離開此地。
夢兒先是一愣,瑩白的臉上蒙上了一層粉色,隨後猛烈掙扎「混蛋,變態,我氣運之主一脈…」
她的手掌泛光,每一擊都在沈睿身上擊出鏗鏘之音!
但沈睿的肉身何等強悍,而且夢兒身受重傷,難以發揮全部實力,這點攻擊根本無用。
「再唧唧歪歪就把你衣服扒光,帶著跑!」沈睿不耐煩,恐嚇道。
夢兒軀體一顫,抿了抿嘴唇,一雙皓月般的眸子浮現了晶瑩的紅色。
接連數日,他們都在生死逃亡中度過,怕後面的追殺尋到,特別是聖人,大聖若出現,將是超級大麻煩!
………
「天庭為了追殺你們還真是下了血本。」他輕聲說道,背負著夢兒,卻也不阻礙真凰翼的施展,風馳電掣。
「天帝已經瘋了,代天巡世已經成為了他的心魔,若不能嘗試一番,他永世難以寸進。」夢兒輕語,非常傷感,保護她的強者竟然都戰死了。
她不知道那三位大聖怎麼樣了,讓她很擔心。
這幾日她也明白了,沈睿似乎真的想帶她離開,並非有所圖謀,也就逐漸接受了沈睿。
不知不覺間,兩人來到了一片平原,這是中東地域與極東地域的分界線。
這片平原十分廣闊,多為乾枯的大地,偶爾有些地方有些零星綠色,一片戈壁場景。
雖然有些路是坦途,常年有人行走,但還有許多區域終年被霧靄籠罩,自遠古到現在始終不散。
「嗷……」
沈睿背著夢兒,剛衝進滾滾陰霧中,立時見到一頭猙獰的生靈,看起來像只狼,但身上覆蓋著猩紅的鱗片,眸子赤紅,散發煞氣。
「嗖!」
它當即就撲殺了過來,速度太快了,爪子齊張,那鋒利的爪子長達一尺,跟鐵鉤子似的,彎曲著,紅光點點。
沈睿站在原地,右拳發出淡金色光彩,向前轟擊。
「當!」
兩者相撞,如金石交擊,十分刺耳。
這頭生靈發嚎叫,整個人倒飛了出去,在虛空中劃出一道紅光,它的速度非常快,遠勝一般的天藏境。
此時,它的爪子卻在痙攣,尺許長的猩紅爪子折斷大半,不斷淌血,齜牙咧嘴,盯著沈睿。
「這是一頭血狼!」夢兒吃驚,在這樣的平原中有各種兇殘的生靈,血狼就是其中一種!
它們的肉身堅如鐵石,不可撼動,可以軀體對抗兵器,更能擊斷護具,破滅各種神通。
夢兒露出異色,這頭血狼的肉身等同於地藏的強者,難以對抗,最起碼普通天藏不是其對手。
可是,背負她的這個少年。卻一拳將其擊傷,實在驚人。
轟!
煞氣滔天,這頭血狼張口一嘯,赤紅色的霧氣洶湧,它留下一道殘影再次殺來,雙爪猩紅,扭曲虛空。
它太快了,身體如弧形閃電。瞬息而至,遠勝天藏境的高手,剎那到了沈睿的背後,向著夢兒的後心抓去。
沈睿一凜,沒有回頭,但是右腿如同蟠龍尾巴般,向後倒踢,最後發出刺目的光,與血狼的爪子撞在一起。
血狼悶哼,其中一條手臂流淌黑血,地上有一些折斷的鋒銳指甲,它快速倒退了出去,獸瞳流露出謹慎的神色。
「你的肉身真是令人吃驚!」夢兒道,露出怪異之色,眼前的少年之強大超出她的預料。
「轟!」
血狼咆哮,動用了極盡力量,肉身微微發光,渾身猩紅鱗片翕張,近乎晶瑩。
「砰!」
沈睿迎擊,拳頭微微酥麻,有點疼痛,但是對面那頭血狼卻一聲大吼,半個軀體破爛,流淌烏血,橫飛了出去。
沈睿想追,結果發現,前方留下一片血跡,血狼幾個閃滅就消失在了此地。
「肉身這麼厲害,吃我一拳,都沒有崩碎。」他自語,很不滿意。
夢兒無言,就是一些天驕少王來了也不敢說在天藏境就擊殺這麼一頭強大的血狼,眼前這個少年真是太自負了。
「你這樣的戰績已經很驚人,要知道,這是特殊異種血狼,其他生靈在肉身上很難與它比擬。」夢兒道,她的一雙美目中綻放神霞。
她有點懷疑,眼前這個少年可能是一個了不得的大勢力的後輩,可為什麼面對一個天聖宮還需要算計他們相助。
她想不通。
「走吧,反正已經進來了,得小心一些,這平原很危險」沈睿自語。
「謝謝你。」夢兒感謝,她負了不輕的傷,若非沈睿背著她逃到這裡,肯定難以活命。
「還你們的恩而已。」沈睿擺了擺手。
這裡很殘酷,隨處可見一些屍體,還有腐爛的長矛、盾牌等,還有一些遺骨,伴著陰霧,一派淒涼與可怕。
有不少人進此地尋寶,也有人進來磨礪己身,大部分都成為了枯骨。
忽然,沈睿轉身,向著後方看去,眉心裂開金色縫隙,他感受到了一些強大的氣息,道:「追下來了。
他說的是那群追殺者,並非大聖,不過大部分強者都被那聖人的自爆傷到了,不敢再追,而且夢兒的護衛又阻攔了一些,剩下的都是比較弱小的,堪堪趕來。
但這個弱小也只是相對而言,起碼都是也有法相的高手壓陣。
沈睿快速前進,留下一道淡淡的殘影,而後消失,他蟄伏進平原深處,不可能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