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是什麼了…」地藏王僅僅看了一眼就可以確定,實在是太過容易辨認,便是沈睿都認了出來。
「十八層地獄…」後面的話是沈睿補充道。
他就看不慣有人在他面前吊胃口,有話就直說,還等著我給你捧哏呢。
地藏王有意無意看了他一眼,接著道:「正是十八層地獄…其熬煉魂體,征伐邪魂,直至魂體消散,煞氣沖天。」
地藏王強行解釋了一波,如同廢話,說了像沒說一樣,沈睿暗中腹誹一波。
轟隆!虛空炸響,一道銀色光芒從天而降,轟在十八層地獄之上,激盪出萬千的煞氣,無盡邪魂嘶吼,沖天而上。
嗡!
一道鐘鳴,金色的音波逸散開來,邪魂湮滅。
「有生靈在攻擊十八層地獄?」沈睿疑惑道。
「不…不是在攻擊十八層地獄,而是在攻擊掌控十八層地獄的傢伙。」地藏王搖頭,沉聲道。
「掌控十八層地獄的傢伙?」沈睿一愣,十八層地獄也有了掌控者嗎?
下一刻,兩道璀璨的光輝立身在十八層地獄之上,一道銀芒沖天,一道金芒輝煌,皆發出道音:
「躲在烏龜殼裡的傢伙…速把十八層地獄交出來…別以為躲在裡面就萬事大吉了。」
十八層地獄中傳出一道聲音:「你們有兩人,怎麼分,總不能把十八層地獄分成九層,各分一半吧。」
這道聲音讓沈睿有幾分熟悉感覺,似乎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拙劣的挑撥離間計…」那銀色光芒發出冷笑。
「肯定是要先把你宰了…再論十八層地獄的歸屬。」金色光芒同樣發出聲音。
「那你們剛才還想讓我自己把十八層地獄交出去,本就打算殺了我,用什麼條件來和我交換?留一個全屍嗎?」
十八層地獄中的聲音略顯平淡,沒有任何慌亂,也不知有什麼底氣。
「狂妄!」金色光芒發出一聲厲喝,頓時一尊金色的大鐘從天而降,化為萬丈神山般巨大,上面刻滿了符文,鎮落在十八層地獄之上。
頓時金色的波紋逸散,大部分的邪魂都被湮滅,第一層地獄甚至為之一空,那金色的波紋甚至開始往更深層逸散。
「十八層地獄就這?」沈睿有些詫異,這不過一尊桓境的道主,就能壓制的十八層地獄抬不起頭來?
「你且看著…」地藏王微微一笑。
沈睿不由得撇嘴,又擱這裝神秘,佛門的優點沒學會…缺點倒是一個不落。
下一刻,十八層地獄中傳來清冷的聲音:「撥舌!」
剎那間,十八層地獄中的一層大放光輝,所有的邪魂凝聚成一體,化為了一個模糊的鬼影,血色身軀,煞氣濃重。
「撥…舌…!」
模糊的鬼影發出可怖的聲音,朝著金色的生靈就沖了過去。
當!
金色的大鐘鳴了一聲,金色的光波與模糊的鬼影碰撞,發出轟鳴之音,然而模糊的鬼影卻沒有消散,只是稍微渙散了片刻而已。
模糊的鬼影臨近金色的生靈,竟化為一道血色光束,融入了其軀體中。
而後,他的身形開始扭曲,似乎承受了極大的痛苦,身上金色火焰也消散,露出了扭曲的神情。
他掐出九個印法,一道道鐘鳴響起,共鳴九聲,聲音各不相同,化為九道玄奧的符文,印在了他的軀體中。
轟!
頓時,他的嘴中衝出一道血色的煙霧,直衝魂墟,久久都沒消散。
同時他的嘴巴逸散出血液,讓沈睿瞳孔收縮,難不成,剛剛真要把這尊道主的舌頭給拔出來不成。
「唉…可惜了…看起來操控十八層地獄的傢伙修為也不是太高,否則入地獄中,一句話足矣。」地藏王不禁嘆了口氣。
「怎麼看起來這十八層地獄的殺傷力,比我的黃泉大多了。」沈睿幽幽道。
「分工不同,黃泉本就不主殺伐,自然差一些,不過在其他方面遠超十八層地獄。」
地藏王解釋道。
魂墟中,金色生靈臉色陰沉無比,冷聲道:「快動手,他不可能操縱的了全部的十八層地獄!」
銀色生靈也是心中一凜,剛剛的場景的確有些詭異。
他軀體微震,一柄銀色的長劍浮現,足有丈長,瞬息間化為數萬丈大小,直接朝著十八層地獄就劈了過去。
金色的大鐘也嗡鳴,破開了虛空,為銀色仙劍打通了一條道路。
叮!
虛空中,驀然傳來一道清脆的聲音,竟是一把巨大的斧頭浮現,擋住了這一劍。
甚至還有一把紫色的巨鼎,從虛空中浮現,以鼎對抗鐘鳴。
看見這兩個兵器,沈睿的瞳孔猛的一收縮,這兩個兵器太熟悉了,之前爭奪菩提古樹的時候。
那三尊虛道級別的生靈,使用的就是這兩種兵器。
瞬間,他知道掌控十八層地獄的生靈到底是誰了。
「原來是他…」沈睿低聲呢喃道。
地藏王看了他一眼,並沒有開口詢問,而是沉默,不好意思,我也不想當捧哏。
氣氛竟然就這樣詭異的沉寂了下來,不過還好有龍獸護法存在。
「您認出來此人了?」龍獸護法「天真」的詢問道。
不約而同,沈睿與地藏王同時舒了口氣。
「他可是咱們的老熟人,你還記得當初追殺我,放棄殺死的那三尊恆境虛道嗎?那就是他們的兵器。」沈睿提點道。
龍獸護法可能不記得嗎?當然不可能。
「原來是他們的兵器啊…」龍獸護法一臉恍然。
舒服…沈睿不由得讚嘆,尋思著自己是不是也該找個坐騎了。
「而掌控十八層地獄的傢伙,自然就是那個銀瞳生靈了。」
當初魔主放棄銀瞳生靈,追殺沈睿而去,只剩下了重傷的三尊恆境道主,以銀瞳生靈的性格,自然不可能放過。
甚至屍體都有可能被煉製成了兵器,彌補之前被沈睿毀掉的物品。
「原來是他…」地藏王明悟,他自然記得那個為他保管菩提古樹的道友,不像身邊這個傢伙,居然把菩提古樹吃了。
每次想到這一點,他都有一種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