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你這個孽女

  靜娘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上滿是慌色,她問道:「笙哥兒怎麼了?」

  丫鬟回道:「小公子他被二小姐推到了池塘里。」

  聞言,靜娘雙眼一黑險些驚厥過去。

  宋時薇忙扶住她問著那個丫鬟:「快帶路。」

  她握著靜娘的手安慰道:「不會有事的,你別擔心。」

  兩人跟著丫鬟來到池塘邊,就見笙哥兒渾身濕透的躺在地上,大夫正在施救。

  靜娘跑過去嘴裡不停的叫著笙哥兒的名字。

  許是聽到了母親的聲音,笙哥兒吐出一口水來,幽幽的醒了過來。

  靜娘抱著自己的兒子哭了起來。

  「怎麼回事?笙哥兒怎麼樣了?」

  宋莫亭聽到消息匆匆趕來,見靜娘抱著兒子在哭,他還以為兒子沒了。

  他腳下一個踉蹌,怔愣在原地。

  「郎君,你要為我們的兒子做主啊?」

  靜娘痛哭出聲。

  而被她抱在懷裡的笙哥兒也開了口:「爹爹,救我,有人要害我。」

  宋莫亭霎時回過神來,見兒子平安無事他死去的心這才又活了過來。

  他忙蹲下將笙哥兒抱在懷中問:「告訴爹爹,是誰要害你?」

  笙哥兒黑漆漆的眸子轉了一圈,最後伸手指向了宋明珠:「是二姐姐,她推我,笙哥兒好害怕。」

  說著,他就趴在宋莫亭懷裡哭了起來。

  宋莫亭聞言猛地抬頭看向宋明珠問:「是你做的?」

  宋明珠嚇壞了,她瑟縮著後退了兩步搖著頭道:「不是我,我沒有,是他自己摔下去的。」

  宋莫亭冷著一張臉問著伺候笙哥兒的下人:「你們來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個丫鬟跪在地上道:「小公子路過池塘的時候,說想摘幾支荷花送給靜夫人。

  我和小翠便去幫他摘花,小公子在池塘邊等著。

  沒過一會二小姐就來了,然後奴婢看見……看見二小姐將小公子給推了下去。」

  另一個丫鬟跟著點頭道:「就是二小姐把小公子給推下去的。

  幸虧巡邏的侍衛路過,這才將小公子給救了上來。」

  宋莫亭眯了眯盯著盯著宋明珠問道:「她們說的可都是真的?」

  宋明珠見這兩個丫鬟都指認了她,便是再怎麼否認也無濟於事。

  她揚著頭道:「就是我做的那又怎樣,他就是一個野種不是我弟弟,我才不會認他。」

  她心中煩悶於是出來走走,恰好看見這個野種站在池塘邊,正指使著丫鬟來摘花。

  而她聽說昨夜自己的父親宿在了靜娘那裡。

  母親一病不起,父親卻和那個小賤人恩恩愛愛,她為自己的母親不值。

  如果這個野種死了,父親的心便能收回來,於是鬼使神差的她就對笙哥兒下了手。

  哪曾想這小野種的命這麼大,竟然沒有淹死他。

  宋明珠不相信自己的父親會為了一個小野種對她怎麼樣,畢竟她是被千嬌萬寵長大的。

  「你這個孽女。」

  宋莫亭怒急,他放下兒子走到宋明珠面前甩手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打了過去。

  宋明珠驚呼一聲,摔倒在地上,只覺得耳膜嗡嗡作響一時間竟有些失聰。

  這一巴掌用了很大的力氣,她的臉不僅腫了,唇角還流出了血。

  而她似乎是被打蒙了,躺在地上半晌沒有反應。

  宋莫亭氣得渾身發抖,他指著宋明珠道:「我怎麼就生出你這麼惡毒的女兒來,他可是你的親弟弟,你竟然也下得去手?

  看來你娘真是把你給教壞了,不僅不知廉恥勾引自己的姐夫,還敢謀害自己的弟弟。」

  宋明珠捂著臉坐了起來,她眼底滿是驚恐和淚水,看著自己的父親道:「你為了他竟然打我?

  你有了兒子便不要女兒了是不是?

  我娘如今一病不起,而你心裡就只有這個賤人和她生的小野種。」

  宋莫亭冷聲道:「你還好意思說你娘一病不起,你娘病成這樣還不是被你給氣的?」

  他深吸了一口氣,對著下人道:「來人,將二小姐綁起來送去城外的白雲觀。

  讓她好好的在佛前懺悔為自己的母親祈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她下山!」

  侍衛上前來抓住了宋明珠。

  宋明珠反應過來不停地掙扎著道:「不要,我不要去什麼白雲觀,爹,爹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敢了。」

  宋莫亭轉過身去態度堅決,他揮了揮手示意侍衛將人給帶走。

  宋明珠的哭喊聲叫罵聲很快就聽不見了。

  靜娘抱著自己的兒子,溫柔的聲音勸道:「郎君,你會不會罰得太重了些?

  二小姐既然認了錯,不如就……」

  「靜娘。」

  宋莫亭打斷了她道:「她被周氏給教壞了,如果繼續讓她留在府上,只會害了笙哥兒。」

  他握著靜娘的手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們的兒子。」

  靜娘感動不已,她靠在宋莫亭的肩上哽咽的聲音叫著:「郎君。」

  一旁的笙哥兒十分懂事地撲到宋莫亭的懷裡,抱著他喊道:「爹爹。」

  一聲爹爹叫的宋莫亭心中軟軟的,他摸了摸笙哥兒的頭,然後將他抱了起來,送回了住處。

  靜娘匆忙跟上,她看了宋時薇一眼,兩人眼神交匯隨即又錯開。

  宋時薇目送他們走遠,跟在她身後的驚雀道:「沒想到這二小姐竟然是個這麼蠢的?」

  都沒用他們動手,二小姐就自己把自己給搭了進去。

  「是她對自己太過自信。」

  宋時薇收回視線,輕嗤一聲道:「宋明珠從小錦衣玉食,父母恩愛。

  她以為自己是獨一無二的,無論她做了什麼事情,父親都會沒有底線地寵著她。

  熟不知,在父親眼中她早就是一顆沒有用的廢棋。

  這顆廢棋又怎麼能同他的心肝寶貝兒子相比呢?」

  所以才說宋明珠是對自己過於自信,以為她還是曾經那個受盡寵愛的承恩伯府小姐。

  驚雀哼了一聲道:「只能怪她自作自受,小小年紀怎麼如此惡毒,連一個幼童都不放過。」

  「誰說不是呢。」

  宋時薇嘆息一聲道:「出了這樣的事情,自該去告訴母親才是,走吧,我們去看看母親。」

  驚雀:「……」

  小姐是懂怎麼往人身上扎刀子的,看來周氏這「病」怕是要更加嚴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