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他們沈家,有救了!

  沈臨川心下好奇,忙將那東西從底座裡面抽了出來。

  竟然是個信封,封面上是空白的沒有名字。

  他將信封拆開,取出裡面的信箋,紅色的字跡映入眼前分明是他父親用鮮血寫成的遺書。

  待看完遺書上的內容,沈臨川驚得跌坐在地上。

  他死死地握著手上的遺書,腦海中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反應過來,手忙腳亂地將遺書收好,然後拿著父親的靈牌位來到了桐苑。

  沈老夫人回來剛喝了一口茶,就被這猛的推門聲嚇了一跳。

  見兒子如此狼狽的模樣她匆忙站了起來問道:「川兒,你這是怎麼了?」

  沈臨川拿著手中的靈牌位問道:「母親,父親的這個靈牌位是誰為父親選的?」

  沈老夫人看著他手裡的靈牌位,不免勾起了過往的傷心事。

  她將靈牌位接過來,坐下輕輕撫著牌位上的名字道:「這是你父親自己選的。」

  沈臨川心下一驚:「父親自己選的?」

  沈老夫人嘆息一聲:「出事之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早有預感,留了個空的靈牌位給我。

  還說如果他出了事,就用這個來做他的靈牌位。

  我當時還罵他來著,哪料竟讓他一語成讖。」

  說著,老夫人忍不住落了淚。

  沈臨川得到了證實,心中猶如波瀾起伏一般。

  他摸了摸藏在他懷中的那封遺書,死寂的眸子裡燃起一團火焰。

  也許,這是父親送給他的出路。

  他們沈家,有救了!

  ……

  承恩伯府。

  明華堂內,傳來茶盞碎裂的聲音,宋明珠趴在周氏的懷中,哭著道:「娘,我該怎麼辦啊?」

  周氏滿是心疼地拍著她的肩,眼底划過一抹恨意。

  她咬著牙道:「我們真是小瞧了這宋時薇。」

  她的女兒被趕出了侯府的宴會,成了別人眼中的笑話,而宋時薇卻一鳴驚人得了陛下的恩賞。

  就連她的夫君,都要趁著這個機會為宋時薇大擺宴席。

  這不是扎她們母女的心嗎?

  宋明珠道:「我的婚事被她給毀了,如今就連爹爹都要被她給搶去了,女兒乾脆死了算了。」

  她作勢就要去尋死。

  周氏忙拉著她,將她抱在懷中安撫著道:「明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讓宋時薇踩在你的頭上。

  你爹不是要給她舉辦宴會嗎?那我就讓她在眾人面前身敗名裂!」

  她真是恨毒了宋時薇,見不得她比自己的女兒好。

  許妙姝的女兒就應該跟她一樣爛在泥里。

  她絕對,絕對不會放過宋時薇!

  是夜,沈家。

  宋時薇收到承恩伯府送來的書信不免有些意外。

  她看完之後隨手就將信箋扔在了桌上。

  驚雀問道:「承恩伯這是什麼意思?」

  宋時薇冷笑一聲,面露不屑:「還能是什麼意思?

  我在侯府宴會上大出風頭,都驚動了陛下為承恩伯府長了臉,父親自然要大擺宴席慶祝了。」

  驚雀聽了半晌無語,自打跟了宋時薇,她已經見識到了太多人性的醜陋,沈家是,承恩伯府也是。

  他們家小姐籍籍無名的時候,人人都能來踩上一腳,如今大放光彩全都貼了上來。

  驚雀問她:「那小姐你回去嗎?」

  「自然要去了,畢竟是父親的一番心意嗎。」

  宋時薇笑了笑,她想著還欠蕭景珩一個荷包,便拿起針線縫製了起來,繡的依舊是蕭景珩喜歡的蒲公草。

  她在燈下做著針線,時不時的抬頭看著外面的時辰。

  都已經這個點了,想必蕭景珩不會來了吧。

  察覺到自己在想他,宋時薇蹙了蹙眉,忙搖了搖頭揮散心中的思緒。

  而此時蕭景珩正在惠帝的寢宮中。

  惠帝躺在床上,臉色有些難看,房間裡還有一股散不去的藥味。

  白天的時候,他們父子在御書房發生了爭吵,惠帝就被氣病了。

  蕭景珩本來是不想來的,但想到宋時薇勸他低頭的那番話,他還是進宮來了。

  在床榻前守了一會,床上的惠帝緩緩地睜開眼睛。

  瞧見面前的人,他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他自嘲一笑:「你也就在夢裡能來看看朕。」

  蕭景珩聽著這話,眉心一擰,他道:「在父皇心中,兒臣就是這麼冷血無情之人?」

  惠帝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這不是夢。

  他看著蕭景珩那張臭臭的臉,哼了一聲道:「不是冷血無情而是狠心,十年都不回來看朕一眼。」

  「兒臣敢回來嗎?」

  說著,他脫了身上的外衣,露出背後那一道道交錯的傷疤道:「這些不是兒臣在戰場上殺敵留下的,而是你的皇后和太子的傑作。」

  惠帝看著他背後的傷,心神一震,他匆忙坐了起來,伸手摸著那一道道傷痕,不由地濕了眼眶:「是父皇對不起你。

  本以為把你送走,便能讓你免遭毒害,可是……」

  他泣不成聲,既後悔又自責。

  蕭景珩將衣服穿好,看著他痛哭流涕的樣子道:「我還以為你不相信兒臣的話呢。」

  惠帝道:「朕又不傻,怎麼會不知皇后容不下你。

  只是她做事一向隱蔽,朕抓不住她的把柄,治不了她的罪。」

  蕭景珩目光沉沉道:「父皇可知她為了阻止兒臣回京,下了多大的手筆嗎?差一點,你就再也見不到兒臣了。」

  惠帝聽著這話有些心驚,他滿眼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

  蕭景珩繼續道:「其實我一年前就已經往回趕了,只不過軍中有人泄露了我的行蹤,我在半路上遇襲。

  那些殺手招招致命,而且兵器上還塗了劇毒。

  我帶來的人全都死在了他們手裡,就連我也被他們打落了山崖。」

  他問惠帝:「你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嗎?」

  他自嘲一笑:「我墜入山谷隨著冰冷的河水飄啊飄啊。

  毒液在我身體裡遊走,傷口被泡得發膿潰爛,我真的以為自己要死了。

  但好在我命大被人給救下,養了足足半年才好。

  那時候我在想,乾脆就讓蕭景珩死了算了,我就隱姓埋名做一個普通人。

  可是不行啊,我不能這麼自私,我還有冤未洗有仇未報,我得回來。

  回來讓你知道你的兒子在外面都遭遇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