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尋一雙漂亮溫柔的眼眸落在楚天妤美麗的臉蛋上,若世間當真一切都能隨願,他的願望便只有一個,與她生生世世在一起,做一對自由自在的夫妻,他會把這世間最好的一切都給了她,由得她暢快的活著,恣意的活著。
可這一世是註定不能隨心愿的了!
「好。」
楚尋笑著應下,從懷裡拿了一支簪子戴在了楚天妤的鬢間。
「你是個女孩兒,本該千嬌百媚,往後這種危險又辛苦不討好的事情交給我吧,我替你做。」
這一次的事情於太子大有益處,在民間太子和未來太子妃的聲望已經登峰造極,可只要太子轉醒,這件事情的反噬也很快會來。
「那些人的手段層出不窮,你們小心些。」
「好,要走了嗎?」
「恩。」
「那你路上小心著些,天氣還冷,你的身體不適合這樣奔波,還是再多休養一段時間再說。」
雖然他的身子如今有最好的大夫調養,但曾經受過的傷像一把把尖刀似的隨時都有可能讓他痛不欲生,身著這世間最華貴的衣服也掩蓋不住滿身的傷痕。
「好。」
種種折磨痛苦羞辱,他曾經麻木,甚至完全不在乎自己的身子了,可如今不一樣,他想他要長長久久的活著,看著她生兒育女,看著她幸福到老。
「你父親本是天心國的名正言順的皇帝,你可想過,那邊的仇可要報?」
轉頭。
楚天妤走到桌前慢慢的倒著茶水,一直到茶水滿出來溢到了桌子上,她才冷著眉眼沉聲道。
「自是要報的,他不該這般對我們趕盡殺絕,不該讓我的親生父母受盡苦楚。」
若是那位皇帝有自知之明,善待他們,這件事情自然就了了,可他的手段實在是過於狠辣,讓他們一家三口各自逃亡,到如今都沒有辦法團聚,這種恨意每天都在她的心口燃燒,讓她難以忍受。
「恩。」
楚尋想回京之後,他有必要和阮王見一面,有些事情他和阮王就可以解決。
「我走了,你多保重。」
將楚尋送出客棧,看著他翻身上馬,遠遠的在楚尋回頭的時候,楚天妤朝著他揮手,楚尋示意她進屋,一直到楚天妤的門關上,楚尋才策馬奔騰。
此後的二十天裡,楚天妤一行人急趕慢趕的回到了京城,踏進太子府的剎那間,楚天妤便讓人大門緊閉,不准任何人進出,白玉和素心全程守著太子殿下,楚天妤打理太子府的一切,暗中將事情順暢起來。
那些早就收到太子死亡消息的人早早的都準備好了,一心想來弔唁,結果卻遲遲沒看到太子府發喪出來,之後的七天裡,不斷地有馬車偶爾出現在太子府門前的路上,下人把看到的一幕一幕全都記了下來報給楚天妤,一番動作下來,楚天妤幾乎就摸清了都有誰得到了太子身亡的消息,也知道這些人必定和某些人有聯繫。
天氣漸漸的放晴,日頭雖然不是很烈,但曬在身上還是有了幾分暖意。
窗戶敞開著,太子靠在軟榻上,聽著明玉讀摺子,一本一本讀著,每一本都有人送命,每一本都有秘密,抬眸時,看到楚天妤從月洞門處緩緩走了過來,手裡端著湯羹,太子冰冷的眼神一下子溫柔起來。
明玉上前掀了帘子,楚天妤進來徑直走向太子,見他醒了,眉眼微彎,將東西遞給墨兒道。
「怎麼起來了?」
這趟傷受得極重,如果不是她們保護得好,會留下隱患,看到太子這般重的傷,楚天妤都會想起當時救楚尋時那滿身滿身不忍直視的傷,那樣的日子一定會生不如死的吧。
「睡太久了,身子骨難受,起來活動一下,外面怎麼樣了?」
既然他身死的消息被傳了出去,滿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消息,楚天妤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拿出一份摺子遞到他的手裡。
「柳州那些官員和富商有下落了,他們全都散落在了周圍的國家,買了大片的土地,建了大宅子,做起了生意,如今過得比誰都好,而且……有幾戶的錢大部分都流進了某位殿下的口袋裡。」
「鄴王?」
太子淡淡問著,楚天妤笑了笑,太子頓時瞭然,佟府和鄴王的手段還真是不錯的,竟然能讓遠在柳州的官員、富商投奔在他的名下,山高皇帝遠,真要發生點什麼,隨便就遮掩過去了。
這樣也好,鄴王現在在太子名下,就算是有再多的錢財送上來,他也只會認為那是為太子準備的,所以最後都會送到太子的私庫去。
「宮裡也按捺不住了,想要知道你到底死沒死。」
太子指著身邊厚厚的一堆摺子,抽出其中一本放在矮几上,與明玉說道。
「這本送進宮去,換宸王自由之身。」
帶宸王到了柳州之後,太子便把下面的幾個縣交給了宸王治理,聽說救治得很好,宸王已於昨日回到了京城,不過沒有回王府,回的是錢府。
楚天妤打開摺子看著上面的功勞點了點頭。
「封地可以換近一點的,這樣以後回京也方便些。」
「這個不急,待事成之後,孤給他調回來便是。」
楚天妤會心淺笑,這倒也是,以後他當了皇帝,想把宸王調回京都行的。
正說著。
青玉神情慌亂地奔了進來,施禮急道。
「兩位殿下,有摺子進京,說殿下在柳州濫殺無辜,燒死百姓近千,如今摺子已經到了皇上的手裡,只怕宮裡馬上會來人拿殿下。」
就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會被有心人利用,隨後楚天妤和太子也沒有墨跡,收拾好之後,等宮裡的人一來便跟著進了宮。
進宮後。
於公公一襲紅色宮裝尋了機會與楚天妤說了兩句話,隨後楚天妤便讓平步和青雲趕緊出宮。
皇上狡猾,竟然單獨召見太子殿下,到時候他們說了什麼,沒人知道,也無法對證,萬一皇上在太子踏出宮門就昭告天下,說太子的確有罪,這事就徹底說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