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一路疾奔,日夜趕路,在踏進京城地界的時候,天色暗沉,不到一個時辰就飄起了大朵大朵的雪花,楚天妤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輕拍著睡得很香的團團,這段時間跟著楚天妤,小傢伙越來越圓,也越來越可愛,旺福懶洋洋地守在團團的身上,眼睛眯一下眯一下。
程江南路過一個小鎮的時候,快馬出去給楚天妤準備了火爐子,還買了幾個暖手爐,送到馬車裡的時候,看著楚天妤、墨兒、團團、旺福這幾個貓著窩著的懶洋洋模樣,程江南都怔了怔,這畫面實在是太溫馨,也太美了。
太子正好策馬過來看到那懶洋洋的一幕,眼中旖旎四起,楚天妤朝他笑了笑,倒了一碗水遞到旺福的面前。
「來,喝點水。」
旺福伸著舌頭幾下就把水喝完,墨兒拿了帕子給旺福擦了嘴,楚天妤這才掀了窗戶的帘子,仰著臉蛋閉上眼睛任由冰冰的雪落在自己的臉上。
「初雪總是那樣的美麗。」
到了城門口,遠遠的看到好些小孩兒在雪裡蹦蹦跳跳的,伸手接著大片的雪花,高興的尖叫大笑,楚天妤看著這熟悉的一幕幕,微微抿唇。
楚南楓策著馬奔到她的馬車旁邊,楚天妤問他。
「三哥是先去宮裡,還是先回家?」
「怕是要先去宮裡,還有一些事情要和太子殿下商量,大表哥也要與我一起去,你且回去看看告訴母親我回來了,可好?」
「好。」
楚天妤笑著點頭,兩兄妹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江靜檀也掀著帘子冷眼看著楚南楓,在攻古域城的時候,她親眼看到太子、楚南楓、程江南簡直就像是那嗜血之神一般,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砸進戰場裡全無理智,眼中只有殺戮。
這樣的人是最可怕的!
江丞相府知道江靜檀要回來,早就派了一堆人站在城門口氣派的等著,見到自家小姐平安歸來,江管家喜笑顏開,奶娘亦是眉眼裡都是驕傲,大家眾星拱月一般捧著江靜檀下了馬車,江靜檀與可意說了幾句什麼,可意轉身去與太子施了禮,太子聽著便蹙了眉。
楚天妤與太子挨得近,所以聽得清楚,江靜檀的意思是讓太子殿下親自送她回府。
程江南聽著就想笑,這京中女子的手段和小九九可真多,無非就是想借太子給自己長臉,於是與太子施禮道。
「殿下,咱們得趕緊進宮去,皇上還在等著咱們。」
回京的第一件事情自然是去見皇上,太子點頭,可意聽著揚起眼睛怒瞪著程江南,滿臉不高興的轉身。
「站住。」
楚天妤可見不得自己的大表哥被人翻白眼,掀了帘子走出馬車,可意一怔,抬頭冷眼看著楚天妤。
「挖了她的眼睛。」
楚天妤淡淡吩咐,一葉和知秋聽著便上前押住了可意,可意頓時臉色大驚,轉頭朝著江靜檀哭喊了起來。
「救命啊,小姐,救命,他們要挖奴婢的眼睛。」
江靜檀聽著這還了得,急忙朝著這邊走了過來,怒視楚天妤。
「楚小姐,你一天不找我晦氣,就不舒服是不是?」
聽著她這話,楚天妤當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感覺,到底是誰一天到晚在找誰的晦氣?
她從未主動招惹過江靜檀,甚至一路相退,如果不是忍不住,不想忍,她都沒說過什麼。
「她什麼時候找過你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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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坐在馬上,居高臨下,冷眼直視江靜檀,江靜檀氣得雙眼通紅,看著太子咬牙道。
「這一路,從去到回,她尋了多少麻煩,就連可心都是因她而死。」
「你放肆!」
太子手中的鞭子狠狠甩到了江靜檀的身上,火灼一般的刺痛在身上蔓延開去的時候,江靜檀驚呆了,吃驚又憤怒地看著太子殿下,氣得身體顫抖,眼淚掉下來的時候,她的臉色蒼白。
她從未想過太子竟然會打她,而且還是在城門口動手,這裡人來人往,不消一會兒就圍滿了人,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今日回京,好些世家小姐都守在這裡。
程墨初、錢多多、楊乾坤正要上前和楚天妤打招呼,猛不丁地出現這一幕,驚得他們止了腳步。
楚南楓冷著俊臉問墨兒。
「平時小姐就是這樣被人欺負的?」
真當他楚府沒人了?還是覺得楚天妤沒人撐腰?楚南楓捏緊了韁繩,眼中怒火溢出,看得出來,妹妹這些年被二姨娘刻意陷害打壓之下,平時在京城裡的地位也就這樣了。
「回三少爺,不止這樣。」
楚南楓點頭。
「那就回去慢慢講與本將軍聽。」垂眸,楚南楓甩了甩手裡的馬鞭,眼中閃過一絲戾意「到時候有冤報冤,有仇報仇,誰也別想逃過。」
墨兒的眼睛唰地就亮了起來,有三少爺幫忙,小姐在府里可就真真什麼都不用怕了。
「楚三少,你這樣是非不分,怎能為將?」
江靜檀氣得眼前發黑,又不是只有她楚天妤有哥哥幫忙,她也一樣有的。
「怎能為將?」
楚南楓沉著臉喃了這幾個字,似笑非笑的看著江靜檀,他知道太子不喜歡眼前這個女子,也知道江丞相要置太子於死地,所以他也不必客氣。
「這個問題問得好,不如本將軍去江丞相府問問,看他怎麼回答。」
「你……」
江靜檀一時語滯,原本以為就這麼吵兩句就算了,誰知道楚南楓竟然轉頭就與太子施禮。
「殿下,臣還有些事情要處理,麻煩殿下先進宮與皇上告解一聲。」
「恩。」
太子點頭,便與程江南一起先行回宮,隨後墨兒扶著楚天妤進了馬車,幾人便不管江靜檀朝著江丞相府走去。
江靜檀氣得咬牙切齒,她就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小肚雞腸的人,生得一張好臉,會打仗又有什麼用,不會與人相處,三兩句就把別人氣得要死,這樣的人,也娶不到什麼好妻室。
「多多、乾坤。」
楚天妤撩起帘子正好發現,三表哥他們仨又在一起,急忙伸手打了招呼,程墨初示意錢多多和楊乾坤上馬車,自己與楚南楓打招呼。
「南楓哥哥。」
楚南楓見到程墨初那俊美又倜儻的模樣,倒是十分高興,這一路楚天妤與他講了很多程楚兩家的事情,他知道程府一門都對她們極好。
「弟弟,這是要做什麼去?」
程墨初一臉紈絝樣,要多奢華有多奢華,頭上都戴著價值不菲的佩飾,好看又張揚,生怕別人不知道有錢似的,聽著楚南楓問,揚著俊臉嚷嚷。
「這不是聽說你們要回來,過來接你們嘛,逍遙樓雅間都備好了,只等著你們去了,不過也不要緊,南楓哥哥有正事要做,我先陪你去處理了,然後再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