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4章 就不解毒

  老皇帝帶著一大群人,最終站到了南城門下,所有人都仰著頭往上瞅。【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天已經大亮了,雪依然在下著,仰頭的時候偶爾會有雪花落到眼睛裡,冰冰涼涼的。

  江皇后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聲音來:「阿秋要是從上面掉下來,待千絕回京,一定會把你的皇宮給拆了。還有,別怪我沒提醒你,就算她不掉下來,等千絕回來也不會讓你好過的。」

  季淑妃在邊上幫腔:「湛兒回來也不會放過你。」

  老皇帝要氣死了,「你們兩個可真是一點兒都不想我好,是不是我死了你們就開心了?」

  江皇后說:「你可別死,沒有人撿你這個爛攤子。你最願意當皇帝的兩個兒子已經被拿下了,剩下的你問問他們誰願意幹這個活兒?哼,以為自己是個香餑餑呢?誰稀罕。」

  江皇后一邊說一邊握緊了拳頭,同時也做好了準備,如果陸辭秋從上面掉下來,她就過去接。她知道人從這麼高的地方掉下來,誰傻到去接也會跟著一起死的,那就一起死好了。她兒子的脾氣她知道,好不容易相中一個姑娘,這姑娘要是死了,那指不定就得把這天下都給掀了。那與其到時候她左右為難,莫不如現在跟著阿秋一起死。

  季淑妃看出來江皇后的打算了,心一跳一跳的。她警告老皇帝:「要是媛媛因為接阿秋死了,我就讓我兒子反了!就算留下千古罵名,也得把媛媛這個仇給報了。」

  老皇帝瞪了她一眼,「你跟著瞎激動什麼!那陸辭秋她能掉下來嗎?她比猴兒都精,鳥摔死她都不帶摔死的!行了別跟著搗亂了,頭髮長見識短!」

  江皇后冷哼了一聲,「還好意思說別人,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麼德行。吐幾回血了?阿秋給的藥快堅持不住了吧?本宮都懶得揭穿你,什麼親自來接阿秋,你不就是想表現好一點兒,想讓阿秋給你解毒麼!呵,兒子和小妾給你下毒,你找未來的兒媳婦解,可真行。」

  老皇帝這些年被江皇后也是罵習慣了,何況他也沒什麼可反駁的,他確實是為了陸辭秋給他解毒,他還沒等到他的小兒子回京呢,他可不能就這麼死了。

  當然,陸辭秋民心所向眾望所歸,人氣爆了棚。他也不能視而不見,他得讓百姓順了這個心。原本京城戰亂就死傷無數,他有責任。如果不能讓百姓順了這個心,很容易被造反。

  於是老皇帝把頭又仰了仰,開口喊了一聲:「阿秋,父皇來看你了!」

  陸辭秋沒吱聲,反倒是周圍百姓開了口:「不是還沒成親麼,怎麼就是父皇了?」

  老皇帝不高興了,目光往人群中掃了去。江皇后趕緊提醒他:「幹什麼呢?你瞪誰呢?」

  老皇帝咬咬牙,「他們竟敢質疑朕?」

  「為什麼不敢?」江皇后冷哼,「你身為一國之君,這一夜你幹什麼了?自己生的兒子都管不好,你還想管天下百姓?你給我記住了,這一城的百姓是阿秋保下來的,是你的二兒子跟你的九兒子保下來的,跟你沒一個銅板的關係!百姓沒造反,是因為阿秋一遍一遍地對他們說,懷北要屠城,只有南嶽朝廷才是真正對他們好。你自己心裡有點兒數,你好好想想你到底有沒有對他們好。誰都不容易,你治理的國家出了問題,受傷害的卻是百姓。他們沒有招惹任何人,卻平白的被你的兒子們拖累得家破人亡。

  想想那些懷北軍吧,要是沒有你六兒子的邀請,真的到得了京郊麼?」

  江皇后的話針針見血,扎得老皇帝渾身都疼。但他也沒有辦法,因為江皇后說的都是實話。這事兒確實是他那些糟心的兒子給挑起來的,對於昨夜的望京城來說,他是有罪的。

  「皇上!」有人忽然喊了一聲,「皇上是來接永安縣主的嗎?」

  「聽說皇上中了毒,是來找縣主給解毒的吧?」

  關於皇上中毒一事,早在京中傳開了。因為有人故意在散布這件事情,並想要以此來增添混亂。

  但其實昨天晚上,南嶽的百姓已經顧不上皇上是死是活了,他們連自己死活都顧不上,誰還能管得了皇帝。再說懷北人兵臨城下,皇帝又不能自己出來殺敵,死活能怎麼樣?

  反正有永安縣主管著城裡,有九皇子守著城門,還有二皇子維持秩序,京城亂不了。

  但現在老皇帝來找永安縣主解毒,這就不太好了。

  有人說:「以前京中有人煽動百姓,說要把永安縣主跟左相大人一起處死的時候,皇上沒有替永安縣主說過話。昨天夜裡永安縣主在城裡救援百姓的時候,皇上也沒有出來與她共患難。所以現在憑什麼來找永安縣主解毒?皇上拿縣主當什麼啊?」

  江皇后和季淑妃都要給那個人拍手叫好了,但有官員開口喝斥,說大膽,給我拿下。

  江皇后一回頭,「要拿下誰?給本宮說說,為何拿下?」

  那人說:「他對皇上大不敬。」

  江皇后卻道:「人家說得也沒什麼不對。你不愛聽你就回你自己家去,順便問問你們家人,昨天夜裡是被誰救了才活下來的。還有你自己,昨天夜裡可有走出家門參與救援?本宮看你這樣子,臉上手上一道傷口都沒有,乾乾淨淨的,想必是躲在府里享了一夜的清靜。那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說這樣的話?本宮以為,就算大不敬,百姓們也有大不敬的理由。但是你沒有!正好本宮無事,倒是可以同你們清算清算昨夜都有誰當了縮頭烏龜。」

  她一邊說一邊轉了身,踱步到人群中去,把那些跟在後頭的官員一個一個看了一遍。

  看完,江皇后笑了,「南嶽官員,也不過如此。」

  有人試探著問了句:「皇后娘娘這話是何意?」

  江皇后說:「你覺得是何意,那便是何意。後宮不干政,所以本宮不能拿你們如何。但是本宮眼睛不瞎,昨天夜裡誰享福了,誰付出了,誰真正與民同在,本宮心裡自有一桿秤。」

  城樓上頭,九皇子還在勸陸辭秋:「有什麼事下去再說,你放心,不管你同父皇談什麼條件,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的。陸家的事跟你沒關係,不管你想要保誰,我也都會幫著你。聽話阿秋,有什麼話好好說,你別在這坐著了,你還有內傷呢!」

  陸辭秋的確有內傷,臉色還是煞白一片,但好在已經沒有總想吐血的感覺了。

  她沒聽九皇子的話,只是居高臨下地這麼看著,過了一會兒就嵌起嘴角,笑了起來。

  老皇帝聽到陸辭秋在上方說:「皇上是想讓我為您解毒嗎?」她一邊說一邊搖頭,「不行啊!本縣主沒有這個義務。誰下的毒,你找誰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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