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 想報仇嗎

  守著老宅的暗衛們只是不讓老宅的人離開這座府邸,但人們在府內走動還是不受限制的。【記住本站域名】

  陸傾城在亥時剛過那會兒離開了自己的房間,由司琴和丹畫陪著,去見了老宅的二夫人。

  二夫人就是陸弘安的母親,二老爺陸蕭山的妻子。

  陸家人的名字是有排序的,小輩這一代犯一個「弘」字。比如打死人的那個孩子叫陸弘安,京城這邊的叫陸弘文。

  但陸榮軒卻沒遵著這個排序,當初也不知道是裴卿不願意還是陸蕭元不願意。

  後來陸辭秋知道之後也沒有深究,甚至她覺得沒有遵著這個規律也挺好。

  將來陸家出事,這也能成為一條她為陸榮軒開罪的理由。

  連家族的字譜都不遵,很有可能這就不是陸家的孩子。

  大不了就滴血驗親,她有一萬種法子讓陸榮軒的血跟陸家人合不到一起去。包括她的。

  雖然這可能對裴卿不太友好,但人都沒了,要那些友好幹什麼?她總得保著裴卿的孩子先活下去,至於以後的事,只能等著以後再說。

  當然,這些事情陸傾城是不知道的,她只知道今日二老爺和陸弘安那孩子被知府大人給帶走了,扣的還是殺人的罪名。這個罪名一坐實,那人肯定就回不來了。

  這老宅的二夫人可以不在乎二老爺,但絕對不可能不在乎孩子。

  她覺得自己有必要去找那二夫人談談,既然孩子回來的希望已經很渺茫了,那就得琢磨琢磨如何報了這個仇。吃了這麼大的虧要是再不做點什麼,那也太慫了。

  陸傾城到時,二夫人李氏正在屋裡發脾氣。東西摔了一地,一會兒哭一會兒鬧的。

  丫鬟勸也勸不住,只能在屋裡站著看著她摔。後來二夫人就開始往她身上砸,她覺得自己不能站在這裡被砸死,於是一步一步退了出來,還把房門給關上了。

  就是關上房門一回身的時候,她看到了陸傾城,當時就是一愣。

  司琴開口,提醒她:「這位是京城陸府的大小姐,也是羽王妃。」

  那丫鬟打了個哆嗦,趕緊上前行禮。

  陸傾城裹著厚厚的披風,把整個人都包在了裡面。丫鬟能看到她的手一直在披風裡動彈,又不知道動來動去的是在幹什麼,也不敢說也不敢問。

  司琴一直在替陸傾城說話,她說:「我家王妃想要見見二夫人,你去給通傳一聲吧!」

  丫鬟一臉為難,回身指指屋裡,小聲道:「二夫人在發脾氣,砸了一屋子東西。王妃這時候去見,怕是不太合適。奴婢的意思不是不讓王妃見二夫人,只是怕傷著王妃。」

  司琴看了陸傾城一眼,丹畫說:「要不奴婢去看看吧!」

  陸傾城搖搖頭,往前走了幾步,站到房門口,深吸了一口氣說:「二伯母,有些事既然已經發生了,就無法挽回了。但二伯母咽得下這口氣嗎?有人想讓他們死,二伯母甘心嗎?」

  房門突然被人從裡頭拉開,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站到了陸傾城面前。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問陸傾城,「我甘心又如何?不甘心又如何?這口氣難道不是我咽不咽得下,也得咽嗎?難不成我還能有別的選擇?」

  陸傾城衝著她笑了笑,「別的選擇也不是沒有,就看二伯母想不想報了這個仇。」

  陸傾城被請進屋裡了,司琴和丹畫一邊一個分站到房門兩側。

  二夫人的丫鬟被趕到月洞門那地方守著,院兒里的婢女都不准接近這間屋子。

  她們不知道陸傾城在跟二夫人談什麼,但司琴這些日子心裡一直都想著陸傾城的這個病。

  特別是今日陸傾城身上開始發癢了,她覺得越來越像陸辭秋說的那樣了。

  難不成這真的是報應?是老天爺對於落雲寺雲夫人那件事情的報復?

  她心裡不踏實,便趁著這個機會小聲問丹畫:「咱們王妃的病,越來越重了。」

  丹畫點點頭,半晌,說了一句:「不是病,是中毒。」

  「中毒?」她這一嗓子聲音大了些,被丹畫瞪了一眼。司琴趕緊把自己嘴捂上,過了老半天,見屋裡二夫人李氏的情緒還是很激動,還在喊著,這才鬆了口氣,然後再道,「怎麼可能是中毒?京里那麼多大夫都看過,要真是中毒,他們不早就說了?」

  丹畫搖頭,「大夫不會說的,又或者不會跟咱們說的。可能私下裡跟王爺提過。」

  「什麼人會給王妃下毒?」司琴的聲音很小,只夠她跟丹畫兩人聽到。她覺得中毒這事兒太扯了,「咱們一直住在王府里,一日三餐都有太監試毒,怎麼可能會中毒的?」

  丹畫還是搖頭,「真有人想要給王妃下毒,一定會買通那些太監的。你想想王府里什麼人最希望咱們王妃死?什麼人跟王妃有最大的仇恨?」

  司琴皺皺眉,很快就瞪圓了眼睛,「你的意思是……三小姐?」

  丹畫點點頭,「除了三小姐,我也想不到別人。且在羽王府里,只有三小姐做事才不會有人看著。又或者說,即便是有人看到了,即便是有人把這件事情告訴給王爺了,王爺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到糊弄過去。畢竟對於六殿下來說,娶誰不重要,只要對方是陸家的孩子就行了。他看中的始終是咱們老爺,那為什麼不能選一個自己喜歡的養在府里呢?三小姐乖巧可愛,咱們小姐盛氣凌人。是個男人都很好選擇吧!」

  司琴聽得心一顫一顫的,「丹畫,你是什麼意思?你在向著三小姐說話?」

  丹畫搖頭,「不是向著誰說話,只是在陳述事實。事到如今,也沒有什麼不能說的了。司琴,你若不是心裡有所打算,你也不會問我王妃病情的事。現在我都同你說了,你怎麼想?」

  司琴有些失神,她也不知道怎麼想。她跟著陸傾城這麼多年了,替陸傾城做了許多事。她覺得不管怎麼樣,她跟陸傾城都是分不開的。

  陸傾城好,她就好。陸傾城不好,她就也不好。

  雖然她不想死,但是她現在想不出活下去的法子。就像陸家老宅的人一樣,個個都膽戰心驚,但又沒有辦法改變現狀,誰也不知道如何在陸辭秋的壓力下順利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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