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孽緣啊

  阿勇還挺能幹,等舞廳裝修好後,他便開始操持開業的事。

  三月中旬,他將附近的混混朋友都召集到一起,正式開業了。

  舞廳的名字是姜柔取的,叫麗都歌舞廳。

  她成了陪酒小姐的領班,林濤作為幕後老闆,保持著神秘感。

  門口放著兩排花籃,鞭炮聲不絕於耳,等要剪彩的時候,他才姍姍來遲。

  等正式開業後,圍觀的年輕男女便在門口的售票窗口買票進去跳舞了。

  門票八元一張,並不便宜,但對於娛樂活動很少的年輕人來說,這裡是一個讓人十分嚮往的去處。

  林濤讓阿勇招的十來個陪酒小姐,這會都穿著艷麗的服裝在舞台上搔首弄姿。

  整個舞廳裝修並不豪華,正絲毫不減年輕人的熱情。

  天一黑,舞廳里便擠滿了人。

  二樓有一個專門給林濤準備的辦公室,落下歌舞昇平,他便在樓上接待一些道上的朋友。

  很快,他便成了這一片響噹噹的人物,人稱皮總。

  這天,林琛下班回家從歌舞廳門口經過,便看到姜柔在門口攬客的一幕。

  回到家,他便將這件事告訴了姜寧。

  「今天公司同事也說起這件事了,還說約著一起去玩呢,我一聽是姜柔兩口子開的,頓時就沒了興趣。

  露西被捕後,皮特就玩了一段時間消失,沒想到,他回來開歌舞廳了。」

  姜寧一邊疊衣服一邊跟他閒聊。

  晚飯的時候,高寶亮難得過來吃飯,聊起這件事,他不由吐槽:

  「這姜柔不賣衣服,改去賣笑了。我忘了跟你說了,咱們商鋪隔壁又被人租下了,好像是姜柔的姐妹,叫馬慧文。

  琛哥,你還記得吧,就是上次帶我進招待所的女人,現在對我死纏爛打的。」

  姜寧失笑:「不錯啊,來桃花運了,不過聽上去這女人不太行啊!」

  心裡反覆念叨著馬慧文的名字,突然想起曾經在姜柔寄給林濤的信里提過。

  她驚呼:「我想起來了,這馬慧文不會是馬慧娟的妹妹吧?」

  高寶亮仔細一琢磨,發現兩人還真有點像,一拍大腿道:

  「我說怎麼她一靠近,我就渾身不舒服。」

  林琛想到馬慧娟曾經追他的情形,笑出聲來:

  「你這是什麼孽緣啊!」

  姜寧心裡卻生了幾分忐忑,馬慧娟在茶園村胎死腹中,又被洪水沖走,不可謂不慘。

  萬一讓她知道,他們曾經和馬慧娟之間的恩怨,估計又要整出么蛾子。

  「寶亮,你提防著點吧。」姜寧提醒他。

  高寶亮態度鬆弛:「隨便她吧,反正她要是敢攪黃我們的生意,我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經過孟嬌之後,他對女人不存在憐香惜玉。

  就在幾個人閒聊的時候,嬌嬌眼尖地看到院門口站著一個人。

  她穿著一身水紅色格子外套,頭髮披散著,前面用發卡夾住,臉上的表情帶著點憂傷和忐忑。

  「寶亮叔叔,是孟嬌阿姨。」嬌嬌笑著脫口而出。

  小孩子不知道他們已經分手,還興高采烈地從椅子上跳下來,要去把孟嬌阿姨領進來。

  高寶亮趕緊制止她:

  「嬌嬌,你好好吃飯,我出去見她。」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過了一個來月,孟嬌會來找他。

  他用強大的意志力,讓自己接受她已經結婚的事實,也祝福她以後生活幸福美滿。

  但看到她愁容滿面的樣子,死去的記憶還是猛烈地攻擊著他。

  「你怎麼來了?」他將孟嬌領到一個角落。

  孟嬌看著他,雙唇不停顫抖,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來,

  「寶亮,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沒辦法,你能原諒我嗎?」

  兩人約會那一天,母親把她鎖在了家裡,她根本沒辦法出門。

  等母親回來後,便告訴她,高寶亮接受了體制內工作的事,還逼她和李家寶結婚。

  在雙層壓力下,她被母親領著和李家寶領了結婚證。

  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

  結婚當天她看到高寶亮喝得爛醉如泥,終於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當晚,她拒絕了和李家寶的圓房,和他約定只是形式上結婚。

  李家寶也沒有多說什麼,只讓她不要做出格的事情,等他以後職位爬上去了,可以考慮離婚。

  高寶亮不知道這些,只冷笑一聲道:

  「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如果不想結婚,沒有人綁著你去。你也別太自責了,也許就是我們的緣分不夠吧。」

  他放棄刑警的工作,千里迢迢跑到這裡,以為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沒想到,他還是敗給了階層。

  她的父母不贊同他們在一起,就算以後結婚了,也會一地雞毛。

  「回去和李家寶好好過日子,我們曾經的美好時光都忘了吧。老一輩結婚不都是父母做主,也過了一輩子,我們都要向前看......」高寶亮規勸她。

  孟嬌的眼淚滑落,用手擦了擦:

  「寶亮,聽到你說這麼說,我很開心。你說,以前咱們有什麼心裡話,怎麼就不能說出來呢!」

  他們兩個人會到如今這個地步,不光是父母從中作梗,他們自己也有很多問題。

  不過,說這些已經晚了。

  孟嬌走的時候,問他:

  「以後還能來找你們嗎?」

  高寶亮勉強微笑:「當然,我們還是朋友。」

  孟嬌施施然地走了。

  高寶亮吃完飯,回了四合院。

  這裡的裝修基本已經完工,只等著有時間搬家了。

  他坐在房間裡,一瓶又一瓶地喝酒,直到爛醉如泥,躺在床上睡去。

  第二天,他到批發市場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

  本以為門口會站滿等著進貨的人,門口卻是空蕩蕩的。

  問店裡的送貨碼貨的夥計,他們都說不知道,就沒人來問。

  這一整天,他店裡的服裝就賣出了二十多套,全是散戶,一個批發商都沒有過來。

  他以為是自己遲到,才會讓那些人去別的店鋪進貨。

  可接下來連著幾天,店鋪突然就斷了人流一樣。

  相反,馬慧文的店裡,生意卻是越來越好。

  他站在店門口,一直盯著隔壁,終於讓他逮到一個熟面孔。

  他把那人揪到自己門口,詢問他為什麼不來店裡進貨了?

  那人身體抖如篩糠:「高老闆,我們不敢啊,門口有人跟我們警告了,如果從你這裡進貨,腿都給打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