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人種
「血孽魔藤……」
看著那盛開搖曳的猩紅之花,許崖一時之間竟有些失神,以資料之中的記載,那在白河安頭上盛開著的猩紅之花便是血色魔藤的本體,若是想要祭煉血孽魔藤,便是需要將這朵猩紅之花融入體內,以自身血肉祭煉。
但血孽魔藤向來是生長在大量血肉的匯聚之地,能在一個活人身上生長出血孽魔藤一事簡直是聞所未聞,更別提這血孽魔藤的最初形態好像只是白河安的某種術法,術法反噬自然並不少見,但像白河安這種情況應該不只是反噬那麼簡單了。
「是因為剛剛那顆丹藥嗎?」許寂看著那株猩紅之花,心中若有所思,自己剛剛始終注視著白河安,自然也注意到了白河安的蛻變是在其服下了那顆丹藥之後才發生的。
「不過若是白河安只是這血孽魔藤的載體,現在血孽魔藤成熟,那麼這株血孽魔藤的『主人』應該也快出現了吧?」
許寂並不著急動手,既然白河安已經化作了血孽魔藤,那此前給予白河安那枚詭異丹藥促使白河安成為血孽魔藤的黑手應該很快便會出現,以免血孽魔藤鬧出的動機太大而被外人所發現。
不過其他人自然不可能同許寂一般冷靜,王供奉身上靈氣不斷湧入手中剛剛許崖給予的赤色符籙,這赤色符籙上的火鳳紋路愈發赤紅,而後符籙憑空自燃,一股恐怖的炙熱突然出現,一隻宛若烈火岩漿所形成的炙熱火鳳突然出現。
啾!!
火鳳仰天長鳴,那股恐怖的炙熱更盛幾分,扇動著赤紅的雙翼,朝著那朵妖異猩紅之花而去。
許崖見到王供奉悍然出手,眼中流露出一抹肉疼,而後卻也不敢耽擱,手中羽扇靈光扇動,赤色的焚風緊緊跟隨在火鳳之後,一同朝著那朵猩紅之花而去。
猩紅之花似是感受到了威脅,僅是輕輕搖曳,一根根粗壯藤蔓便朝著那炙熱的火鳳衝去,一根根藤蔓在火鳳的炙熱之下化作灰燼,但在灰燼之中又會繼續不斷湧現出新的藤蔓阻攔火鳳,血色的藤蔓交織纏繞,如同無盡的浪潮一般,一波化作灰燼,一波又從灰燼之中新生,而且新生的藤蔓似比先前的藤蔓更為耐熱,能在火鳳之下堅持更長的時間。
「不好,這血孽魔藤的實力還在提升,快走。」王供奉見此面色一變,趁著血孽魔藤抵擋著炙熱火鳳時,便想帶著三人逃離這廢棄廠區。
「走?見到了血孽魔藤還想要走去哪?」
而就在此時,一道陰冷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一道身影擋在了眾人身後。
「白廷鏡。」許寂開口,認出來此時擋在自己等人離開之人的身份,赫然便是自己這次的任務目標白廷鏡,如此看來,這白河安化作血孽魔藤的原因恐怕與這白廷鏡脫不了干係。
「你認得我?」見自己被人認出,白廷鏡倒是也有些意外地看向許寂,不過想到許寂等人連剛剛蛻變的血孽魔藤都對付不了,隨即便也不將其放在心上。
「你這是什麼手段能將活人變成血孽魔藤?」許寂直接開口詢問道,接下來若是動手時想要生擒這白廷鏡可比直接擊殺他要困難不少,所以若是能趁著此時白廷鏡大意之下能從其口中挖掘出一些情報自然再好不過。
白廷鏡看向四人的目光宛若看向四具屍體,輕笑兩聲:「我可沒有這種手段能將活人化作血孽魔藤,不過你們又何必在意這些呢,反正你們很快就會淪為血孽魔藤的養料。」
「不是你的手段?那你背後的組織是誰?你們做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麼?」許寂繼續開口追問道。
白廷鏡卻是靜靜看向許寂,輕笑道:「可笑的拖延時間的把戲,你以為拖延時間便會有人注意到這裡嗎?實話告訴伱吧,我之所以現在才出現就是在這廢棄廠區之外布置下了大陣,所以無論其內鬧出了多大動靜也不會被外界所感知。」
聞言,許崖等人的面色不由微微一沉,剛剛許寂開口詢問眾人並未出聲,便是以為許寂是在借詢問拖延時間使得外界有人能察覺到這廢棄廠區內的異狀,而現在看來,許寂的打算不只是自己一行人明白,對面的那白廷鏡也是明白的一清二楚,所以才會在進來之前先在廢棄廠區之外布置大陣。
「你覺得我是在拖延時間?」許寂面色有些古怪,「也罷,就當我是在拖延時間,既然如今你已經布下了大陣,那可否為我解惑,讓我做個明白鬼?」
「那自然是……」白廷鏡聞言溫和笑笑,周身靈氣翻湧,幻界直接將眾人所籠罩,而後才是淡淡道,「不行。」
廢棄的廠區化作泥濘的沼澤,沼澤之上漂浮著的是氤氳的綠色沼氣,僅僅只是吸入一點,便足以讓普通修士感到頭尋目眩,而若是普通人在此,恐怕不過一時半刻便要化作一灘濃水。
「幻界。」王供奉面上凝重,自己是以灰色殘缺道基突破至築基,除了無法再法繼續突破之外,也因道基有缺,無法凝聚出自己的幻界施展小神通,如今在白廷鏡的幻界壓制之下,一身實力不剩多少,恐怕此次真要凶多吉少了。
許崖見此也是苦笑兩聲:「抱歉,許寂,這次是我們拖累你了。」
「其實也大可不必如……」許寂開口,剛剛許崖選擇留下的表現令許寂也是對其刮目相看,許崖可不知道許寂留下是因為自信擁有足夠的實力自保,在面對危險的情況下依舊選擇留下,這樣的品行若是單做隊友絕對已經算是優秀的了。
而且這次遇上危機也不能缺怪罪於許崖,面對一位練氣九層修士時以一位築基真修坐鎮通常情況已經足以應付九成八的危險了,但這次卻算的上是遇到那僅剩的2,若真要怪,也只能怪運氣不好。
所以許寂對此並不介意,反而打算安慰許崖,但許寂話未說完,便看見蘇素緊緊攥住了許崖的雙手,蘇素一臉愧疚道:「抱歉,許崖哥,這次都是因為我冒進接取了這練氣九層的任務,所以你們才會和我一起遇到了危險。」
而許崖的眼中流出一抹堅毅決絕之色,輕聲安慰道:「放心吧,素素,我們一定能夠逃出的。」
見此情景,許寂卻是默默收回許崖作為隊友算是優秀的評價。
「真是感人的一對璧人,只是可惜今天你們誰都逃不了,都要死在這。」白廷鏡冷笑,沼澤似開始沸騰,一個個墨綠色的氣泡從沼澤之底升起破開,散發著充滿腐蝕性的恐怖毒氣。
「小心!」王供奉低呵一聲,周身靈氣翻湧,匯聚在眾人周圍,抵擋著這不斷濃郁的墨綠色毒氣,而在毒氣與靈氣接觸時竟傳出沙沙的腐蝕聲,而以王供奉的靈氣顯然無法繼續支撐多久。
見此,許寂便也不再留手,靈氣翻湧之間,周圍的沼澤、毒氣寸寸破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漆黑,極致的漆黑取代不斷翻騰著毒氣的惡臭沼澤,那深邃而又純粹的黑暗將在場的眾人全部籠罩在內。
「這是怎麼回事?」
眾人自然注意到了場上這突然出現的恐怖變化,尤其是白廷鏡感受最為真切,感受到了一股恐怖的力量將自己的幻界所驅散,自己的幻境在這股力量之下甚至連哪怕一絲一毫的抵抗都做不到。
白廷鏡面色凝重的看向面前的一行人,準確的說是面上凝重地看向一行人之中的許寂,在剛剛幻界還未完全被這股純粹黑暗驅散時,白廷鏡隱約能感知到這股驅散自己幻界的恐怖力量便是在許寂的身上發出的。
不只是白廷鏡如此,即便是許崖等人也是一臉驚訝地看著面前的許寂,剛剛只是感覺到許寂身上的磅礴靈氣翻湧,而後那白廷鏡的幻界便被這股黑暗所驅散,如此手段,又如何能不讓眾人驚異?
「那麼,我再問你一遍,你背後的組織是誰?你們做這一切的目的又是什麼?」許寂沒有理會眾人驚訝的目光,只是靜靜看向白廷鏡,將此前的問題繼續重複了一遍。
「好強的幻界,想必你就是接取了擊殺我任務的仙盟天才吧,難怪能一眼便確認了我的身份。」感知到體內那被壓制數成的實力,白廷鏡看向許寂的眼神之中滿是不甘,「若你再晚來幾天,哪怕只是幾天,我都能將這株血孽魔藤祭煉,即便你是仙盟之中的天才,也絕不會是我的對手。」
當然,白廷鏡自然不知,早在來到清源市之前,許寂在清河城的任務目標毛燕生便已經將血肉魔藤所祭煉,但其結果卻並未有任何的不同。
不過許寂顯然沒有為白廷鏡解釋這一切的理由,而是繼續開口道:「老實交代吧,我能讓你死的輕鬆一些。」
「呵呵,想殺我?那就要看看你的本事了!」白廷鏡看向許寂猙獰一笑,手中憑空出現一把墨綠色長尺,搶先一步朝著許寂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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