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桑沒有再多問傅臻謄,是打算怎麼抓周牧川。
她知道他不希望自己擔心,所以他沒有主動說的事,她也就不去問。
「對了,」許嫣桑想起趙昭的請求,臉上帶了笑意,對傅臻謄道,「我今天去接趙昭,他說想升個職加個薪,他喜歡上了一個男人,人家身份挺高貴的,他出入人家的場合,錢不夠花。」
傅臻謄想也沒想便道,「好,給他安排,這他在芬蘭出事,給他算工傷,不管是公司還是我個人,都理應給他補償。」
許嫣桑打了個哈欠,心裡沒什麼事牽掛著了,她終於困了,摟住傅臻謄的脖子,「我們去睡覺吧。」
傅臻謄身體瞬間發緊,片刻後將她打橫抱起來,「嗯,去睡覺。」
西南部的某所小學,操場上。
周牧川被兩個男人抓著胳膊,他不斷的掙扎,卻始終被他們禁錮著,其中一個男人腳踢在他的腿窩裡,周牧川的腿不由自主的彎了下去,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他死死的盯著面前的周啟明。
周啟明手裡捏著一根雪茄,抽了一口,吐出濃濃的煙霧,然後居高臨下的看著周牧川,沉聲開口,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不讓你去北城,你竟然想瞞著我偷偷去,牧川,你這樣沉不住氣,我以後怎麼把手中的產業交給你?」
周牧川咬牙道,「你先讓他們放開我,我不是你的犯人,你要是真把我當成你的兒子,你就不該這麼對我!」
周啟明彎了彎嘴角,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好像誤會了什麼,我怎麼對你,是我的事,血脈上,我是你老子,關係上,我是你救命恩人,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你都只能聽我的。」
周牧川低著頭不說話,眼中的厭惡盡數隱藏。
旁邊的周若棠眼中閃過一抹焦急,忍不住衝過來,抓住周啟明的胳膊,「父親,哥哥他一時糊塗,你別生氣。」
周啟明看著哥哥的眼神好嚇人,好像要殺人一樣。
周啟明收回放在周牧川身上的目光,淡淡笑道,「你們兄妹兩個,是我在這世上唯二僅有的骨血,我費了那麼大功夫把你們救出來,不是想讓你們送死的,如果你們非要走那條取死之道,那我只好提前把你們弄死,免得自己的心血白費。」
周若棠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直接跪在了周啟明面前,「父親,我們不敢的!」
周啟明冷笑一聲,「你們最好是不敢。」
他盯著周牧川,冷冷的說道,「你不是不服嗎?你覺得你能回到北城,死死捏住傅臻謄的命脈?你憑藉什麼?你留在北城的那個釘子嗎?如果我告訴你,那個釘子死了,你還這麼有自信嗎?」
周牧川猛的抬起頭,「什麼?」
「劉晨東,」周啟明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他被傅臻謄抓住了。」
「不可能!」周牧川本能的不相信,「這絕對不可能!我不信!你在騙我!」
周啟明把手機打開,調出一段視頻給他看。
視頻上正是劉晨東像死豬一樣被拖到皮卡車上的畫面。
他身後拖了一地的血。
周牧川如遭雷劈,不敢置信的看著這一幕,「這怎麼可能……劉晨東隱藏的特別深啊……這怎麼可能呢……」
周啟明扯了下嘴角,「你以為傅臻謄是什麼簡單的人物嗎?我早就告訴過你了,他能把你逼到這個份上,他背後的勢力,你無法想像!你現在還覺得自己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嗎?那是找死!」
周牧川垂著眼睛,牙齒咬的咯咯作響,他不服!
劉晨東暴露,是因為劉晨東太愚蠢,可是他不信自己會輸給傅臻謄!
北城,他一定要去,不光要去,還要當著傅臻謄的面,把許嫣桑帶回來!
這是他的堅持,也是他的執著,他不可能眼睜睜看著許嫣桑嫁給傅臻謄!
可是他知道,周啟明不會答應,周啟明根本看不起自己。
所以周牧川乾脆什麼都不說,反正他一定會找到機會,離開這裡。
周啟明看他不說話了,以為他遭受了打擊,終於死心了。
嘆了口氣,他的語氣也軟了下來,語重心長的道,「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精蓄銳,報仇什麼時候都不晚,在這裡好好的磨磨你的心氣兒,半年之後,我帶你崛起。」
周牧川生硬的說,「謝謝父親。」
周啟明看著他,說,「乖一點,我的時間很寶貴,不要再這樣浪費我的時間。」
說完,拿起旁邊手下身上搭著的外套,徑直離開了。
可即便是周啟明離開了,他帶來的人也大部分留了下來。
這個小學裡里外外,被周啟明的人圍的密不透風。
周若棠看到周啟明走了,連忙去把周牧川扶起來,哭著道,「哥哥,你別去北城了好嗎?我真的怕……」
周牧川往旁邊吐了口痰,擤了下鼻子,然後看向那些隱藏回暗處的人。
他壓低了聲音,道,「若棠,你知道的,我非回去不可。」
周若棠咬了咬唇,氣急敗壞的拉著他走回宿舍里,周啟明安排的人都守在宿舍外面,直到這時她才放心開口說話。
「哥,你不覺得自己現在太糊塗了嗎?!」周若棠紅著眼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應該是我們自己!我們要先好好活下去!你把所有的賭注都壓在許嫣桑身上,她能給你什麼?她什麼都給不了你!她還會把鍘刀揮到你的身上!她不值得你這樣做!」
周牧川一把將她推開,「你懂什麼?只要我抓住許嫣桑,就一定能控制住傅臻謄,許嫣桑就是他的命!後天他們的婚禮,是我唯一的機會!難道你真的想認賊作父,以後跟著周啟明混嗎?那是從你還沒出生就拋棄了我們母子三人的混蛋!」
周若棠呆呆的看著周牧川,說不出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