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嫣桑看著面前動作輕柔,生怕弄疼她的男人,還有旁邊一臉緊張心疼的傅奶奶,突然就紅了眼。
這下可把傅奶奶嚇得不輕,一巴掌打在傅臻謄的背上,訓斥道,「都是你,毛手毛腳的,你看把我孫媳婦疼的,都要哭了!」
傅臻謄挨了一巴掌也不敢說話,抬眸看著許嫣桑,眼中也帶著一抹擔憂。
許嫣桑回過神來,連忙解釋,「奶奶,不關阿謄的事,是我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回憶……」
剛才傅臻謄和傅奶奶的關心太直白,她腦海中忍不住浮現當初在周家的場景。
那次是因為什麼她忘了,總之是周若棠嚷嚷著嗓子疼,要喝雪梨湯,她在廚房忙活了一上午,煮好之後,殷勤的盛了一碗給周若棠送過去。
可周若棠不知道怎麼的,就突然不高興了,手一抬把那碗雪梨湯打翻了,滾燙的湯汁頓時灑了她一身。
和今天的場景何其相似。
可不同的是,那天她被燙了,還要被周若棠指著鼻子罵她蠢,連個碗都端不好……她忍著痛一直到周若棠離開,才回房間上藥。
因為耽擱的太久,血泡早就破了,衣服和傷口粘連在一起,她咬著牙忍著淚自己把衣服撕下來,燙傷很嚴重,她有點害怕,給周牧川打電話,可周牧川只問了一句,若棠沒事吧?
聽到周若棠沒事,敷衍了她幾句,就掛了電話。
那天,是許嫣桑自己上的藥,傷口還沒好,她就又被趙佳麗叫去清理泳池,然後就病倒了,高燒了兩天開始神志不清,去醫院才撿回來一條命。
可今天,同樣的事再次發生,沒有人怪她粗心大意,只有暖暖的關心和擔憂,讓她有種想哭的衝動。
傅奶奶看她表情不對勁,也猜到了一些,大概是跟她那已經離婚的前夫有關,不由得在心裡嘆了口氣,這孩子以前跟著那狗渣男,是受了多少苦啊!
又有些擔憂,嫣桑到現在還不能釋懷,足可見感情之深,她這傻孫子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爭取到機會。
雖然這樣想著,傅奶奶臉上的表情卻很囂張,抬手又一巴掌打在傅臻謄背上,沒好氣的道,「可見他也不咋地,要是努力點,還能讓你記得不好的回憶?巴掌挨得不冤!」
許嫣桑驚呆了,傅奶奶這胳膊肘是不是外拐的太嚴重了?
傅臻謄挨了兩巴掌竟然也不吭聲,默默的給許嫣桑上完藥,沉聲道,「我扶你回房間休息吧。」
許嫣桑其實覺得自己能走,但傅臻謄已經不由分說架起了她的胳膊,一手攬著她的細腰,把她扶了起來。
傅奶奶眼睛一亮,當即表態,「今天太晚了,我做完飯有點累了,旁邊房間沒住人吧?我今晚就在那屋湊合下吧!」
傅臻謄和許嫣桑的身體齊齊一僵。
傅奶奶眼神得意,她可是特意選在晚上過來,來了就開始做飯,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晚上,這下可不好意思趕她走了吧?
嘖,又是為自己的機智絕倒的一天啊!
傅臻謄把許嫣桑扶到她的房間,讓她坐在床上,似乎是為了讓她安心,沉聲說了一句,「我跟奶奶說一下,不讓她在這住了。」
許嫣桑猶豫了一下,「要不,還是算了吧……」
傅臻謄瞳孔微縮,低聲道,「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知道,」許嫣桑有些為難的解釋道,「傅奶奶年紀那麼大了,老人家特意來看我們,這麼晚了,我實在不好意思讓她再折騰……」
她咬了咬唇,看向傅臻謄,「要不,你今晚就睡在我屋裡,我打地鋪。」
傅臻謄深深地看著她,片刻之後,黑眸帶了一絲笑意,「作為一個紳士,哪有讓女生打地鋪的道理?」
許嫣桑猶豫道,「可這是你的房子,我只是一個租客……」
傅臻謄不以為意的笑笑,「沒關係,你不也是為了幫我演戲,才做出讓步的嗎?」
他說著,已經開始搜尋能打地鋪的東西。
當著奶奶的面,他肯定是不好回自己房間拿被褥的,只能在許嫣桑房間裡就地取材。
許嫣桑一條腿蹦著,打開衣櫥,幫他拿了一床被子出來,不好意思的道,「只有一床被子,連鋪的都沒有……要不還是咱倆在床上擠一擠吧?」
傅臻謄黑眸深邃,看了她一眼,又飛快的移開目光,喉結上下滾動了幾下,澀聲道,「不用,我鋪這個就行。」
他起身拿起角落的瑜伽墊。
許嫣桑是不排斥跟他睡一起的,橫豎他是gay,她也不擔心他對自己做什麼,而且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傅臻謄的人品她自認還算了解,早就把他當成好姐妹了。
不過他既然不願意,那她也不好強求。
鋪好被子,傅臻謄起身,「我……去洗個澡。」
許嫣桑點點頭,「好。」
她今天是洗不了澡了,不光是今天,接下來好幾天怕是都不能沾水了。
門突然被打開,正趴在門口偷聽的傅奶奶沒預判到這一點,差點摔倒。
傅臻謄面不改色的動了下身體,把奶奶的身影擋住,沒讓許嫣桑看見,不然……就真的解釋不清楚了。
他走出去,重新關上門之後,才皺眉道,「奶奶,你搞什麼?我跟嫣桑的事,有自己的節奏,你莫名其妙的搗什麼亂?」
傅奶奶哼了一聲,雙手環胸,走到沙發邊翹腿坐著,「我幹什麼了?我就是來看看孫媳婦,太晚了,我住一晚,怎麼了,不行嗎?」
傅臻謄被她氣得不輕,「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傅奶奶抬眼瞧著他,心裡這個恨鐵不成鋼啊,「我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我住在這,給你製造了多好的機會?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你不抓緊機會進去跟嫣桑培養感情,跟我在這掰扯什麼?有毛病吧!」
說完,踹了傅臻謄小腿一下,見他不動,又使勁推了他一把,威脅道,「趕緊進屋!你再氣我,我心臟病可要發作了!」
傅臻謄拿胡鬧的奶奶沒辦法,只好轉身進去了。
許嫣桑正半躺在床上,在本子上不知道寫畫些什麼,傅臻謄心中好奇,湊過去問,「在做什麼?」
他突然的靠近,許嫣桑只覺得一陣清冽的氣息撲鼻而來,身體莫名的一顫,裝作若無其事的解釋,「沒什麼,我整理一下工作內容。」
耳根卻不由得有些發紅。
姐妹,你太A了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