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鹿群監獄的南端角落處,矗立著一座宛如天然養殖工廠般的奇特建築物,四周環繞著茂密的樹林,每當靠近時,就能聽到各種異獸此起彼伏的吼叫聲。
安瓦肆,專門收監異獸的養殖場。
每天會有囚犯被送來這裡給異獸進行餵食、打掃等工作。
第一次被派到這裡務工的歐文鼓起勇氣,試圖將肉塊丟進關押著異獸的籠子裡。那隻異獸卻緊緊地盯著眼前的歐文,對擺在面前的食物視若無睹,其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殺氣和野獸氣息令歐文心生畏懼。
"勝哥,它們太兇猛了,我真的擔心這個籠子困不住它們啊!" 歐文帶著恐懼的神色向陳勝說道。
陳勝本想責罵他幾句,但看到歐文驚恐的模樣,還是決定先安撫一下他
"別怕,這裡的籠子非常堅固,它們是絕對跑不出來的。你只需把肉扔進去,過一會兒它們自己就會吃的。"
歐文鼓起勇氣,又往籠子裡丟了塊肉,可是這時異獸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猛的撲向歐文,整個籠子都跟著輕輕晃動起來
歐文感覺自己要被嚇尿了,要不是有籠子擋著,他差點就要被眼前的異獸活啃了!
他猛的跳在陳勝的身上,眼冒淚花
「嗚嗚啊啊啊勝哥!我做不到啊!」
「你他娘放開!」
陳勝使勁想把歐文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可是歐文被真的嚇到,視陳勝為救命稻草,抱著不肯撒手
氣的陳勝沒辦法,開始原地雷射舞想把歐文抖下去
「你再不下來,我就把去參加鬣狗遊戲的票投給你!」
然而,兩人都沒有注意到的是,那些原本對他們虎視眈眈的異獸們突然變得異常安靜,甚至開始戰戰兢兢地退縮,一些異獸還發出了示弱的叫聲。
洛英一進來就看見兩個人抱在一起的畫面,他的眉頭微微一挑,露出一絲饒有興致的笑容,然後好整以暇地站在原地看戲。
陸知遜見狀,默默的用精神異能向他們傳達著話
「0276,0682,回頭。」
聽到自己的編號,兩人先是一僵,回頭首先看見了陸知遜,一旁的洛英雙手插兜站在門口
陳勝看見洛英的那一瞬間,雙腿就像失去了支撐一般,軟弱無力地顫抖起來,幾乎要跪到地上。
他可是鹿群監獄裡最早的囚犯之一啊!曾經親眼目睹過幾年前洛英那殘暴至極的手段以及之後鐵腕般的治理方式。
而歐文則與他完全不同,這傢伙才來這裡不過短短一個月而已,還是個十足的新人呢!他還沒見過洛英呢!
歐文當看到洛英時,他顯然是愣住了,緊緊抱住陳勝的同時,雙眼眨也不眨地直勾勾盯著洛英的臉龐。
見此情景,陳勝心中暗自咒罵著歐文,一邊用力將他從身上扯開,然後迅速按住歐文的腦袋,迫使他低下頭去。緊接著,自己也趕緊低頭,戰戰兢兢地說道
「洛…洛獄長。"
洛英慢慢地朝著他們走來,臉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但那笑容卻讓陳勝感覺毛骨悚然。
"我剛才聽到你說,想要把鬣狗遊戲的入場票投給你身邊這個棕發小鬼?"
洛英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卻讓陳勝不禁打了個寒顫
讓歐文去參加鬣狗遊戲?那不比殺了他還痛快?
「洛獄長,我剛剛是開了個玩笑...您不要當真。」
洛英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淡淡的掃視了一圈周圍
「新到的那一批異獸呢?」
陳勝還沒有說話,歐文立馬搶在陳勝的前面,眼神閃爍著光
「洛獄長,新到的一批異獸現在在隔離房,我帶您過去吧!」
陳勝:?
歐文把洛英帶去了隔離房,一路上一直在感慨自己怎麼這麼聰明,提前看了勝哥給他的安瓦肆的地圖和說明書。
籠子裡的異獸看見洛英,本能的發出威脅的低吼
籠子裡關著一隻身長超過三米的異變老虎,渾身覆蓋著漆黑如墨的毛髮,高大而強壯的四肢充滿了力量。牙齒也異常修長,鋒利而尖銳,仿佛是一排排閃爍著寒光的利刃,讓人不寒而慄。
洛英對面前的異獸很是滿意
他就是喜歡這種有野性,不懼怕任何人的異獸。
沒過一會,洛英和陸知遜便離開了安瓦肆,歐文眼神一直盯著洛英的背影,直到被陳勝一拳爆頭才回過神,兩人開始各懷心事的幹活。
洛英和陸知遜並肩走著,所到之處無人不是恭恭敬敬的。
「還有一周的時間就到鬣狗遊戲了,票數都統計出來了嗎?」
「還沒有,兩天後我會通知各個樓層的獄警進行票數統計。」
鬣狗遊戲,是洛英就任獄長之後發明出來的遊戲,成為了現在鹿群監獄的傳統
按照每一個監獄宿舍樓層針對囚犯進行投票,票數最高的前十名將進入這個遊戲當中,投票人均為鹿群監獄的罪犯。
勝者生,輸者死。
剛開始的鹿群監獄的犯人們聽到這個遊戲一個個都激動不已,因為能夠參與到這個遊戲中的犯人,都會被取下煉晶項圈,也就意味著,他們可以無所顧忌的使用異能。
鬣狗遊戲的首戰,能夠成功入圍這場遊戲的人,無一不是鹿群監獄中各幫派的頭目。
比賽尚未開始,他們就已經心懷不軌,各有盤算。當比賽正式打響時,場面更是混亂不堪。
在六角場全程觀賽的囚犯們,心情猶如坐過山車一般,從最初的激動吶喊,到中途的震驚,再到最後的啞口無言。
進入這場遊戲的犯人,在當時號稱鹿群監獄最強的人,無一倖免,全部都血濺五步,橫屍當場。
後來,鬣狗遊戲成為了他們的噩夢,每個囚犯開始收起自己的鋒芒,老老實實的做人,生怕自己被別人投票到鬣狗遊戲成為參加遊戲的人。
之後進入這場遊戲的犯人,都是一些手段低劣,毫無人性因為欺負侮辱女人、孩子入獄的人渣中的人渣。
歐文陳勝兩人幹完一天的活,回到了牢房,歐文抱著被子發呆,陳勝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忍不住罵道
「你心也忒他娘的大了,你今天還敢一直盯著洛獄長的臉看,幸虧今天洛獄長心情不錯,要不然早就把你小子給殺了。」
一直躺在另外一邊上鋪的人聽到陳勝說的話,默默拉下蒙著頭的被子
歐文坐在床上一臉痴笑
「洛獄長真好看啊,我第一次見到那麼好看的東方血統的男人。」
緊接著,歐文似是回憶般的嗅了嗅,一臉沉醉
「洛獄長身上有一種香味,像月桂...又像白桃,光是站在他身後就可以聞到,也不知道下次再靠近點能不能聞的更清楚...」
陳勝聽完瞠目結舌,恨鐵不成鋼,只能一個巴掌拍在歐文的腦門上,試圖打醒他
「收起你那一臉猥瑣的樣子,你是不是有病?你別跟我說你在肖想洛獄長!」
歐文被打有些委屈,心直口快道
「怎麼了!我說的是實話!我不光還肖想,我還要付出行動!我要追求洛獄長!」
場面一度十分安靜,陳勝剛想罵人,就聽到後面上鋪的人不屑的嗤笑,一時間,歐文和陳勝的目光就往那邊看去。
裴羽痕撐起上半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歐文,語氣不屑
「就你那樣,你配肖想他嗎?也不看看你自己身上有幾坨疙瘩肉,能不能扛住洛英的一拳頭。」
他從被安排進這個牢房的時候出於第六感就看這個歐文不順眼了,誰知道他在自己睡覺的時候嘰嘰喳喳,跟發/情似的討論著洛英
本來自己可以像以前一樣懶得理他的,誰知道這歐文越說越上癮,連他自己都感覺到莫名其妙的煩躁和噁心
如果那傢伙在的話,聽到歐文說這些話恐怕早就把他弄死了。
歐文眯起眼睛,身上原本乾淨單純的氣息渾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危險和陰鬱
「裴羽痕,你敢把你剛剛的話再說一遍嗎?」
他這一句話,裴羽痕就不緊不慢的從上鋪下來,挺拔的站在歐文面前,面容不屑
「我說,你配肖想他嗎?」
說完,裴羽痕彎下身,沒有理會歐文危險的神情,依然靠近坐在床上的歐文,緊盯著對方的眼神
「你配嗎?」
陳勝眼看情況不對,連忙拉住裴羽痕
「好了好了,都是住在一個牢房的,有什麼事情好好說,不要起衝突。」
誰知,陳勝剛剛把這句話說完,歐文就以極快的速度從角落裡拿出某物捅向裴羽痕的脖子
裴羽痕反應很快,一把推開陳勝,左手死死的鉗住歐文的手腕,裴羽痕看了眼歐文手裡拿著的兇器
原本普通的牙刷,末端被歐文磨成了尖刺的形狀,配上他剛剛的速度和力量,如果不是他反應快,恐怕自己已經血濺當場了。
陳勝被眼前的這一幕驚的說不出話,他一臉不可思議的看向歐文,沒想到看似單純乾淨的少年,在動手時能這麼毫不猶豫的直擊致命部位...
也是,他忘了,進入這個監獄的人,哪一個又是好人呢?
此時巡邏的獄警看到兩人的動作,吹著哨子用力的將警棍敲在牢房的門上
「幹什麼呢!打架是吧!是不是想進禁閉室爽一下啊!」
陳勝見狀,立馬分開了兩人,怕兩人又動手甚至還站在了兩人的中間,從口袋裡拿出兩根煙討好似的給獄警
「不好意思啊大哥,兩個人鬧著玩呢,您大人有大量,這是我孝敬您的。您放心,我馬上讓他們睡覺!絕對不會再有任何動靜!」
獄警看陳勝如此上道的模樣,冷哼一聲拿過煙,丟下一句「別再鬧事」後就走了。
歐文的眼神像一條毒蛇,死死地盯著裴羽痕,仿佛要將他生吞活剝。
「你給我等著,裴羽痕。」歐文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每個字都帶著咬牙切齒的恨意。
裴羽痕毫不示弱,直接對著歐文比了個國際友好手勢,臉上還帶著不屑一顧的笑容。
陳勝見狀,嘴裡罵罵咧咧地嘟囔著,像個和事佬一樣攛掇著兩人趕緊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