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林晨的怒火，范大偉有苦難言，只能陪著笑臉解釋道：「林總息怒，其實事情不是你們想像的這樣。」
「要不我們先去辦公室休息一下，讓我慢慢給兩位領導解釋一下？」
林晨甩開了范大偉的手掌，冷冷說道：「眼見為實，現在我看到的就是真相，就算你再怎麼狡辯也改變不了事實。」
「馬上終止直播，把手機的所有單子都原封不動退還給消費者！三分鐘之內，我要看到你們團隊的所有人在辦公室集合！」
范大偉嘆了口氣，趕忙走進直播室示意終止直播。
三分鐘後，林晨和江寧雨坐在辦公室里。直播團隊和范大偉都站在他們面前，臉上滿是拘謹的表情。
林晨手中擺弄著直播間裡出售的手機。這手機外觀確實是仿照水果手機製作的，遠距離看到像是那麼回事，可實際上手後廉價感十足。
將手機打開後，林晨還沒用幾分鐘手機就開始發燙卡頓，甚至連一個直播都還沒來得及打開就卡死了。
冷冷一笑，林晨將手機丟在了桌子上，開口問道：「小雅，這大嘎哥和鳳梨手機到底是哪個廠家的品牌？」
小雅將一份資料交給林晨，解釋道：「大嘎哥是最近很火的網紅，不過他走紅的熱度幾乎都是靠黑粉提供。」
「鳳梨手機是大嘎哥公司旗下的產品。我已經諮詢過數碼圈的專業人士了，這手機用的是十年前的配置，而且外觀有抄襲的風險。整個手機加起來的成本不到300。」
林晨則是沉默了片刻，然後將手機狠狠摔在了范大偉的腳邊。
眾人都是嚇得一哆嗦，臉上滿是恐懼之色。
他們一直以為林晨對員工永遠都是和風細雨，將員工的利益放在首位。入職半年以來，還是頭一次看到林晨發這麼大的火。
「范大偉，這手機的業務是誰談下來的？」
深吸一口氣，范大偉顫聲說道：「林總，分公司的業務大多都是我們總經理談成的。」
林晨看向了小雅，吩咐道：「馬上聯繫他們的總經理，讓他滾過來見我。」
緊接著，林晨又給劉岩打去了電話。
「劉岩，不管你正在跟什麼人談生意，馬上來分公司見我。半個小時內看不到你，這個爛攤子就讓你自己去收拾吧！」
劉岩心中咯噔一聲。
認識這段時間以來，林晨對他向來客氣，從沒有直呼過他的名字。
而且聽林晨的語氣十分冰冷，八成是分公司的自媒體部出大事情了。
劉岩趕忙和客戶道了歉，匆匆忙忙上了車直奔分公司而去。
在車上，他查了一下分公司剛剛終止的直播，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
「周洪波這個蠢貨，真是要害死我啊！」如果分公司的經理在他面前，劉岩恨不得一拳直接打爛他的臉。
很快，分公司總經理周洪波和劉岩先後趕到了辦公室。
當他們看到地上狼極的碎片後，心頭都是咯噔一顫。
林晨冷眼從他們身上掃過，最後停留在了周宏波的身上。
「你就是總經理周洪波？」
周洪波連連點頭，從兜里掏出一根華子想要插上去。
劉岩趕忙將他攔下，恨不得用眼神把他千刀萬剮。
給總公司的總裁遞煙，這是什麼腦迴路？
八成是在外面喝假酒喝多了，把腦子都給喝壞了！
林晨把大嘎哥和鳳梨手機的資料摔在了他的身上，厲聲喝道：「既然這合同是你談下來的，那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
「當初成立分公司的時候，我信任你們，所以才把業務和員工培訓全權交給你們管理，總公司只負責審核業績。」
「這才半年時間不到，各個分公司的好評率已經下滑到了90％。如果再干一兩年，你們是不是還要讓江氏集團臭名遠揚！」
周洪波深吸一口氣，陪著笑臉解釋道：「林總息怒，其實這都是直播的風向而已。」
「這款產品的受眾群體大多都是些老年人，他們原本對手機就沒有太多的需求，能打電話就足夠了。而且這款產品的標價確實是9999，我們不算是詐騙和坑害消費者。就算他們鬧起來，我們也不必承擔任何的法律責任。」
「更何況這是現在的直播潮流，我不敢說所有的直播間，至少有九成都是這麼做的。」
聞言，林晨怒極反笑。
緊接著他轉過頭看向劉岩，冷冷問道：「這件事你是不是也知情？」
劉岩嘆了口氣。
「林總，我知道自己難辭其咎。這段時間我確實只顧著跑業務，忽略了對團隊的管理。不論什麼懲罰，我都心甘情願接受。」
周洪波卻笑了笑，說道：「林總，其實我覺得這只是一場誤會，現在誤會解釋清楚也就沒事兒了。」
「我們大家都是為了公司的利益才這麼做的。至於好評率降低的問題，我們打算在下個季度做一做數據，把我們的好評率重新抬上去。」
聞言，林晨眯了眯眼睛看著周洪波，問道：「你們售賣這種劣質的產品，難道就不怕被消費者檢舉告發嗎？」
周洪波笑了笑，自信滿滿地說道：「請林總放心，我挑選的產品都避開了被投訴的雷區。而且大部分產品都適用於中老年人，他們對產品的使用要求很低。哪怕知道這筆錢花得冤枉了，也會把這口氣咽下去自己消化的。」
聽到這番話，劉岩和范大偉都露出了鄙夷和憎惡的表情。
林晨則是面無表情衝著小雅招了招手。
「馬上起草合同，跟周洪波解除所有的勞動合約。」
「什麼？」
周洪波瞪大了眼珠子，有些難以置信。
「林總，您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到公司的這三個月，至少為公司多創造了上億的銷售額，這些主播也都是我花.心血親自培養出來的。就算你否認我的功勞，難道也要抹殺我的苦勞嗎？」
「現在生意剛有起色，你就想過河拆橋，難道就不怕寒了其他員工的心嗎！」
林晨寒著臉，冷冷說道：「你所謂的功勞，是建立在損害公司利益和名譽的基礎上。你所謂的苦勞，帶偏了這些員工的三觀，對公司整體造成了嚴重的損害。」
「於情於理，你都是公司的罪人，還好意思喊冤枉嗎？」
「我告訴你，解約只是公司對你的第一步處罰！解約之後公司會收集相關證據，擇日起訴你這個害群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