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不要…」
「不要傷害孩子。」
「不哭,乖乖的不哭。不要哭,阿姨在這裡。」
「不要走,寶寶,媽媽在這裡。不要…」
畫面中,閃過兩個男人。他們狠狠的,狠狠的…在傷害孩子。
然後是血,到處是血。還有孩子的哭聲。
有慕南慕北的,有辰辰的,還有那兩個未出世的孩子。
她看到了。厲承希發瘋把慕南慕北摔了。她看到了,陸寒琛把辰辰推下了懸崖。她看到陸寒琛也發瘋一樣的強了她,她的身下都是血。那個孩子就那樣的沒了。
「沫沫,沫沫。」
蘇以沫從噩夢中驚醒,聽到男人在喊自己的名字。想到剛剛的噩夢。沒有一點徵兆的大哭了起來。
「寒琛,好疼…」
「心口好疼好疼…」
「沫沫。」
她是夢到孩子了麼?
她剛剛是在喊慕南慕北麼?
還有,她剛剛是不是也夢到辰辰了?
哪怕是忘記了從前的一切,但她還是沒有一點徵兆的夢到了辰辰?
陸寒琛的心也揪著,將她緊緊的抱在懷裡,輕聲的安慰,「沒事了。都過去了。」
蘇以沫哭著,她不知道自己這次是不是做錯了?
孩子沒有媽媽。他們還要面對一個殘忍的爸爸。他們以後的人生會快樂麼?
今天白天在厲家看到兩個孩子,看他們兩個哭的那麼慘,她的心跟著揪著。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看到孩子哭的那麼慘,她曾那麼的想告訴他們薇薇沒有死。
可,想到薇薇那晚苦苦哀求自己的眼神。她說要離開。她說不要孩子。她說要遠離厲承希的身邊。薇薇她說她厭惡兩個孩子。她什麼都不要。她說她如今過的很痛苦。很痛苦。在厲承希的身邊很痛苦。兩個孩子也似乎是變成了她的噩夢。
想到薇薇的哀求,她又猶豫了。
她不知道一切是不是錯了?
看著孩子,她的心只是很疼。她想到了自己的孩子。想到了辰辰他們。
「寒琛,孩子在哭。我…」
她錯了麼?
她幫薇薇離開錯了麼?
「孩子很乖。他們現在由厲伯母照顧著。厲承希不會回厲家了。他已經搬到喬薇住的地方去了。他不會傷害孩子了。沫沫。都過去了。孩子好好的。他們都乖乖的。」
誰能想到今天早上去厲家會看到厲承希發瘋。他不但把自己兒子嚇壞了。也嚇到了沫沫。
蘇以沫一直抱著被子哭,一直哭。她什麼也不能說,她只能用眼淚來訴說心裡此刻所有的痛苦。
陸寒琛一直哄她,哄了許久她就是一直不停的在哭。
幾乎是哭了快兩個小時,蘇以沫才慢慢的從剛剛開始的大哭變為小聲小聲的抽泣。最後是整個人都哭的累了。她傷心的躺在他的懷裡,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毛上是淚珠。
她從噩夢中醒來,又哭了兩個小時才睡著。這一折騰已經接近凌晨四點。
此刻,她哭累了。又睡著了。
陸寒琛卻一點睡意也沒有了。
他輕輕的,溫柔的摸著她的臉,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心跟著疼。
沫沫,你可知,看到你哭,我有多麼的心疼。
男人深沉晦暗的眸子下是對她所有的情深。
……
第二天。
蘇以沫睡到九點才起。陸寒琛也不願意叫醒她。昨晚她哭的太傷心了。
此刻蘇以沫醒來似乎是忘記了昨晚自己哭的很傷心的事情。她不提,陸寒琛自然也不會提起。
他也許知道,也許不知道。
蘇以沫只是把這份傷藏在心裡罷了。一個晚上的時間,蘇以沫將所有的對與錯,傷與痛都藏在了心裡。不管未來如何,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她們。她與薇薇如今都只能往前走。他們在也沒有退路了。
還有一天就要過年了。她心情最近也很低落,因為喬薇她和傷心難過。陸寒琛一直陪著她。也有打算帶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沫沫,我們出去旅遊好不好?」
這是昨晚她哭累了之後,他一個晚上沒有睡。他想了一個晚上,想著要如何讓她高興一點。讓她笑一下,換一個心情。想了許久才想出來的事情。
離開蘇城出去旅遊,出去走走,接觸外面的人。那些不好的,不開心的事情也會隨著遠去了。
蘇以沫沒有立即開口,似乎是在想什麼。
「沫沫。我們出去旅遊好不好?」
蘇以沫終於回過了神來,搖了搖頭,「不想去。」
她是真的沒有心情和他出去旅遊。先不說薇薇的事情。就先說辰辰的事情好了。她根本就沒有心情在這個時間和他高高興興的出去旅遊。
她永遠也無法忘記,就是一個禮拜之後,她的辰辰永遠的留在了那個冷冰冰的河裡。在也不會回來了。
大年初六。
那是她心裡最不願觸及的日子。
如今,離那個日子正好還有一個禮拜的時間。
她的辰辰小月死了。她怎麼可能有心情和他出去旅遊。
一年!
也許他可以忘記了。但她不能。
她不能忘記那個慘痛的日子。
而報應就是,她失去了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報應何其的慘烈!
「老公,對不起,我不想出去。我想在家。」
「好了。那我們就在家不出去。」見自己媳婦一副又楚楚可憐要哭的模樣,陸寒琛無奈的將她摟到懷裡,「沫沫,答應我不許哭了。」
蘇以沫點點頭,「嗯。」
蘇以沫自己也發現自己最近眼淚特別的多,動不動的就哭。
想到自己要算計的事情,蘇以沫盯著男人看了看。心裡想著如何才能鬼使神差的不被他發現懷上他的孩子?
蘇以沫的目光太赤裸裸了。而且現在兩人還是在床上。蘇以沫這樣赤裸裸的目光盯著一個男人看很容易讓男人擦槍走火的。
「沫沫,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天真的眼神盯著一個男人看很勾引人。」
陸寒琛覺得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蘇以沫反應過來,才發現自己的目光剛剛好像是有些太赤裸裸了。
有些怕他會忍不住的把自己撲倒,蘇以沫推了他一下,「老公,我餓了。你去做飯吧。」
「可我想吃你。」
男人曖昧的聲音在她的耳邊輕輕的故意似的呼氣。
蘇以沫一副什麼也不明白天真無邪揚著她那張清純的臉軟軟的的說,「老公,我又不是肉肉,不能吃的。你快去做飯,我餓了。」
陸寒琛:「……」
媳婦忘記所有的事情之後現在一臉天真不諳世事什麼都不懂。哪怕是兩人已經發生幾次親密的事情了。可媳婦還是一臉的不諳世事。他現在能禽獸的下那個手麼?
蘇以沫又推了推他,「你快去做飯,我要在睡一會。好了你叫我。」
陸寒琛今天不想做飯。此刻他很想把她吃了。
但,誰讓她是自己的寶寶。餓著誰了也不能餓到她。
陸寒琛起身了。
蘇以沫看著抽屜里放著的那一盒盒的東西覺得十分的扎眼。
她很清楚的明白,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她也許很快就不能在以失憶的藉口待在他的身邊。自己心中那麼的想念辰辰小月,昨晚的噩夢她夢到辰辰了。在這樣下去,他該發現了吧?
她只想在他還沒有發現之前偷偷的懷一個他的孩子。然後離他遠遠的。從此消失在他的世界裡。在也不要去想起那些他們彼此間不願在想起的記憶。
在家似乎是不可能的。在家裡他都會把措施做的很好。
那麼,外面呢?
她是不是可以把他約到外面去?
像當初在京州小樹林那樣?
想了想,現在這個天氣小樹林太冷了。不適合做壞事。
那麼,約他去酒店。
找一個藉口,把他約到酒店去吃飯。接下來去酒店開房。
頓時,蘇以沫覺得這個方法可行。把他約到酒店去。他不會想那麼多。也不會想到他們吃完飯後會去酒店開房。接下來的事情足可以預料。
只要她提前做好準備,那麼這次她一定可以偷偷懷上他的孩子。
想到此處,蘇以沫已經打定了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