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夜晚。
陸寒琛就站在自己家的門口,他不敢進去。屋子裡除了冰涼也就只剩下孤獨了。這樣的冰涼孤獨快要把他給逼瘋了。
他知道,自己已經瘋了。
打開門進去。
那一刻,時間就像靜止了一樣。
陸寒琛看著屋子裡的人呼吸不過來。
那是幻覺麼?
這樣的幻覺這幾個月來他幾乎每天都看到。
可眼前的,是幻覺麼?
他看到她坐在沙發上,她的手裡捧著拿著零食在吃,她的頭髮濕漉漉的。她穿著睡衣。一切的一切像是真的,又不像是真的。
「沫沫。」他喊。
「你回來了。」
她剛剛開口了。
她剛剛開口說他回來了!
那是他的沫沫?
那是他的沫沫?
「沫沫。」
他走了過去,顫抖的伸出手去摸她的臉。
有溫度。
是有溫度的。
真的是他的沫沫回來了。
此刻,眼前的人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是抱著她?還是該狠狠的親她?
他發現自己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看著她濕漉漉的頭髮,他轉身進了臥室。等在出來的時候手機拿著吹風機。
她的頭髮長了。
還記得去年她剛剛回來的時候跑到濱海去,一氣之下就把頭髮給剪了。如今過去一年,她的頭髮又長了很長了。如今從前一樣。
他的手輕輕的撫摸過她的髮絲。
兩人誰也沒有開口。房間裡安靜的也就只有吹風機的聲音。
只是,那一刻,男人深情的眼裡全是淚。
或許,最好的訴說就是眼淚了。
許久,吹風機的聲音停了。
他看著她,他的沫沫瘦了。
他突然不敢問,也不敢想像,在那冰涼的水裡她經歷了什麼?
她又是怎麼回來的?
也許,是放不下這個男人吧?
她怕這個男人沒有自己會死了。
她這麼晚才出現,不是不想出現。而是不能出現。她受了很重的傷,傷好了以後去了法國。去找了伊藤,她殺了伊藤。後來,她又養了很久的傷。
她告訴蘭斯,她要回來。
她這輩子不能丟下陸寒琛這個男人。
哪怕是死,她也不能丟下這個男人。
她也知道這個男人為了她吞藥自殺。跳海自殺。
她恨他。
恨他當時沒有選擇辰辰。
可她又愛他。
她這輩子也無法拋棄這個男人。
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沒有辦法丟下這個男人讓他獨活。
所以她回來了。
「你餓了麼?要不要吃東西?」
許久後,她打破沉默。
陸寒琛搖搖頭,「不餓。」
「寒琛。」
這一聲,他好像等了一輩子。那麼長。
在也無法制止住心裡的激動。他抱住她,狠狠的抱住她。「沫沫,不要在離開了。永遠都不要在離開了。」
她不在,他真的是死了。
這幾個月,他真的是死了。
如果不是那幾個兄弟看著,也許他早就死了。
「不走了。這輩子不管是生還是死都不走了。蘇以沫在也不會離開陸寒琛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