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進來,她果然已經睡著了。生怕把她給吵醒了,他腳步很輕很輕。
現在的她很不好,好不容易才長了那麼一點點的肉。如今又瘦了。除了肚子高高的隆起著,她真的很瘦很瘦。瘦到讓他心疼。
現在,他也只能這樣安靜的看著她。只是,她似乎睡的很不好,是夢到了不好的事情了吧。
「爸爸媽媽。」她在喊。「爸爸媽媽。不要離開我。不要走。」
「我不走。我哪也不走。寶貝,我就就在這裡陪著你。」
他心疼她。好久了。一個月的時間感覺真的過去好久了。似乎是一輩子那麼長。他好久都沒有好好的抱抱她了。沒有好好的和她說一句話。現在,只能趁著她睡著了才能摸摸她的臉。
「爸爸媽媽。」她突然緊緊的抓著他的手,「我好想你們。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
她又突然嗚嗚的哭了起來,「我好想你們。爸爸媽媽。」
如果可以,他多麼想代替她自己所有一切的痛苦。他不想看到她哭啊。
她一直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嗚嗚的哭著喊,「厲承希…厲承希…」
似乎,除了這個名字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裡面有太多的愛又太多道不清的怨還有恨。對這個男人,她愛恨痴纏,無法言說。
「寶貝。」
他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該怎麼做?選擇,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陪著她,看著她。
也許從來不會有人知道,從少年時期開始,他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深深的喜歡上這個女孩了。那個時候他便知道,自己在也無法從她的身上離開。這個叫喬薇的女孩子深深的扎在了他的內心深處。
多少年了呢?
似乎很久很久了吧?
他現在還很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她的模樣,那個時候年少,他十八歲,她也就只有十四歲的樣子。其實她小時候也來過,她來過很多次。但那個時候他們都知道自己有一個未婚夫未婚妻。那個時候的他們心裡都抗拒這樣一個人。明明都住在蘇城,卻彼此都刻意的避開不見。直到他十八歲那年,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從小就定下了娃娃親的未婚妻。那個時候的她在樓下和爺爺爸爸媽媽聊的很開心,把家裡的人逗的開心的笑。他當時就在樓上看著,也許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看到樓上的他了,她沖著他明媚一笑,那一個笑容,是照進他心裡一道明亮的光。
在之後的幾年他也沒有見過她。當時他和陸寒琛他們都在部隊哪裡有時間去談戀愛呢?
直到他回來,卻聽說她因為不樂意這門娃娃親跑到國外去了。這一去,便是好幾年。直到她被逼著回國。當時他已經不在年少,但對她的心卻從未變過。只是也許對於她這般逃婚的態度他也許也是驚訝的。更多的也是不自信,他那個時候才知道,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會喜歡他。至少,喬薇不喜歡他。
但他想,不喜歡可以慢慢變成喜歡的。只要把她永遠的留在自己的身邊就好了。總有一天,她會喜歡自己的。於是,在她回國後的不久,他約她吃飯,為她布下一張網,一張想要永遠留住她的網。他從來不後悔那晚把她拐上了床。如果時間在倒流回去,他依然會那麼做。
現在算起來,整整十年。他喜歡她喜歡了整整十年。愛了整整十年。
她說他心裡一直有一個念念不忘的初戀。有一道難忘的白月光。可她卻從來不知道,初戀是她。白月光也是她啊!
他看著她,這個他深深愛了十年的女子。如今,她恨他。他不知道他們之間還剩下什麼?除了她肚子裡還懷著他們的孩子。她那麼倔強,她在也不會嫁給他了吧?
……
z國某個城市。
多年前,夜白和黎晚清就是在這裡遇到認識的。不久前,夜白和黎晚清回了這裡。兩人在這裡住了一段時間。現在,兩人還沒有回蘇城,並不知道蘇城短短的一個月內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
黎晚清剛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心情也很低落。她幾乎天天的都在想念那個不幸而離開的孩子。直到最近的這幾天,夜白天天陪著她。她才慢慢的開始走了出來。
現在兩人就住在當年他們結婚時候的公寓。這套公寓是夜白的。當年也是在這裡意外的一夜有了那個孩子。也因為那意外的一夜之後,黎晚清選擇和夜白提前結束了那場交易的婚姻。只是世事無常,誰也沒有想到。兜兜轉轉這些年,他們又結婚了。又回到了這裡。現在還在這裡住了一段日子。
今天,黎晚清突然想喝點酒。也許是想徹底的和當年那些告別。也許是已經慢慢的從那個孩子的痛苦之中走出來了。
她想喝酒,夜白今天沒有拒絕她這點小小的要求。但也不許她喝多了。「清清,就只能喝一杯。」
「好。」
只是,黎晚清卻突然就很想喝酒,趁著夜白去廚房的功夫偷偷的喝了好幾杯。夜白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的媳婦在偷偷的喝酒。似乎是看到他出來了。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很不好意思,「我就喝了兩杯。真的。」
看她這幅樣子真的是可愛極了。但肯定是不止喝了兩杯。走了過去將她手裡的酒杯拿走,「喝了幾杯?」
「兩杯。真的。」
黎晚清似乎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一樣,嘟著嘴,「三杯。這次是真的。就喝了三杯。」
其實他不是不許她喝。只是一下子喝那麼多酒很容易傷胃。更何況她還不會喝酒。看她現在這幅迷迷糊糊的小模樣肯定是不止喝了三杯了。
黎晚清以為夜白不高興了。整個人都纏了上來。貼著他,委屈的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老公,別生氣好不好?我就喝了幾杯而已。我沒醉。」
「清清,你喊我什麼?」
這還是她們結婚以來她第一次喊自己老公。這幾個月,她一直叫自己名字,雖然喊的也甜甜的,但始終沒有這聲老公讓他很受用。
「老公啊。你不喜歡麼?」
「喜歡。清清以後就這麼喊我。」
她整個人都纏了上去,抱著他就親了下去。
她從來沒有這樣主動過。此刻,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對於一個正常的男人來說她現在簡直就是在放火。天知道她現在有多麼的勾人。自從來到z國之後,她心情一直低落中。這一個月來的時間他一直忍著不碰她。只是現在,忍不住了。
「清清,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醉。」她沒醉。的確是沒醉。只是喝了一點點酒,在酒的刺激下做了一些不敢做的事情罷了。她軟軟的的說著,手朝著他伸去,想去脫他的衣服,只是似乎是第一次,失敗了。「我沒醉。我知道你是夜白。你是我老公。老公,為什麼我脫你的衣服那麼難脫?」
夜白覺得自己要瘋了。翻身將她壓在身下,「清清,你真是一個妖精。你想要我的命。」
「老公,衣服脫不掉。」她似乎是快哭了。
「我來。」
他很快的就將兩人的衣服都脫了。但想到了什麼,準備去拿東西,「清清,等我一下。」
黎晚清知道他想拿什麼,連忙緊緊的抱著他,不讓他走。她軟軟的的說著,「不用戴了。老公,我們生一個孩子吧?我想給你生一個孩子。」
「清清。你當真願意?」
他一直知道她無法走出當年的失子之痛。也知道她現在不想要孩子。因為她從來沒有親自開口說過一句,她愛他。哪怕他心裡多多少少有些明白她的心意。但男人有些時候也是要聽到那三個字才有安全感。
他也想知道,她到底愛不愛他?
「嗯。願意。」
「清清,那我們生一個女兒。生一個和清清一樣漂亮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