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大院:
小傢伙是越哭越傷心。越哭就越收不住眼淚了。
蘇以沫不由的皺了皺眉,「寶貝,別哭了好不好?媽咪答應你。媽咪讓粑粑留下來陪你好不好?我們不回酒店了。」
「真的麼?媽咪不騙人?」辰辰揚著委屈天真的小臉問。
「嗯。媽咪不騙人。」
蘇以沫看了自己老公一眼,意示他趕緊說句話。
「別哭了。男子漢哭鼻子也不丟人。」陸寒琛語氣淡淡的,皺著眉看著自己的兒子。看著他哭的小可憐模樣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直接用他那名貴的西裝外套給他擦眼淚。「在哭都丑了。」
辰辰莫名的覺得也更委屈了。「臭臭的粑粑,辰辰也是小孩子啊!小孩子可以哭鼻子的。辰辰要是丑了,那也是臭臭的粑粑丑,辰辰才丑的。臭臭的粑粑,我們在爺爺家過夜好不好?。」
蘇以沫:「……」
眾人:「……」
「臭臭的粑粑,辰辰要臭臭的粑粑抱抱。」小傢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在那麼多人面前哭鼻子害羞了。伸出手要臭臭的粑粑抱著。
陸寒琛抱起哭鼻子的兒子,輕哄,「別哭了。粑粑答應你就是了。」
也許,這輩子除了栽在媳婦身上。他還要栽在兒子身上。
小傢伙今天坐飛機過來,又在言家玩了一個下午,現在又哭鼻子一場。被他臭臭的粑粑抱著之後沒多久就睡著了。
言澤見狀,讓陸寒琛把小傢伙放到早就準備好的房間去睡覺。
而喬薇自從懷孕之後,各種症狀也是跟著來。言澤也早就讓管家言叔備好房間了。各人帶著各自的女人回房休息了。
今晚八點,言絕和丹尼有一場交易。現在八點已過,丹尼卻沒有來言家大院。
剛剛開始蘇以沫還以為是自己來濱海執行任務的消息被丹尼知道了。但後來才知道,丹尼根本就不知道。
丹尼這個人很謹慎,他給言絕打了電話,約在濱海的某家酒吧見面,地點由丹尼定,而見面時間又改成了明天晚上。所以今晚,她的任務被臨時取消了。
臥室里。
而蘇以沫則是拿了濕毛巾給兒子擦了擦白白嫩嫩的小臉蛋。瞧著那一臉的淚痕,蘇以沫又是心疼又是好笑的。擦完了,把他那衣服脫掉,這樣睡覺也舒服一點。
陸寒琛則是將自己的手給兒子當枕頭睡了。
蘇以沫看著這一幕輕輕笑,「我現在才發現,我親愛的老公越來越有奶爸的風範了。這小傢伙今晚也是夠鬧騰的。」
「小傢伙以前也喜歡這樣鬧騰?」今天小傢伙這麼一鬧,他更加的明白當初沫沫帶著他的時候多辛苦,也很心疼媳婦。有辰辰這麼一個鬧騰的小傢伙就已經夠受不了了。陸寒琛現在覺得,還是不要在讓沫沫生一個來鬧騰了。「沫沫,我們以後不生了。有這個小傢伙就夠了。」
蘇以沫只是笑笑,並沒有說不生的事情。而是看著兒子笑了笑道:「辰辰其實很乖的。只是偶爾的喜歡鬧騰一下。」
辰辰的確很乖。因為知道她不容易,所以辰辰從兩歲之後就從來不在她面前哭了。直到回來蘇城之後。在陸寒琛的面前,辰辰就特別的喜歡故意哭鼻子給他看。也許這是辰辰故意在他父親面前表達的方式。像今晚這樣的鬧騰,辰辰也只有在他面前才做。
現在一想,蘇以沫覺得這幾年虧欠了辰辰太多的父愛。她能給予辰辰母愛。卻怎麼也給不了辰辰父親的愛。
蘇以沫也爬上了床,輕輕的落下一吻在兒子的臉頰上,輕聲道:「寶貝,媽媽知道你愛粑粑。就如你愛媽媽一樣。媽媽的小寶貝,爸爸和媽媽也永遠的愛你。」
「沫沫。我愛你。」
蘇以沫輕輕一笑,「我知道。」
……
書房。
今晚的言澤一點睡意也沒有。一個人坐在書房裡,手裡拿著一張已經很久的照片看著。只見他看著照片輕輕的開口說,「明姿,我們的寒琛回來了。不止寒琛回來了,寒琛還把他媳婦兒子帶回來了。二十多年了,我都老了。你還是這麼的年輕。」
照片上,是一張風華絕代的女子照片。不是別人,正是言絕和陸寒琛的母親陸明姿。細看就會發現,照片上的女子和陸寒琛很像。不,應該說,是陸寒琛很像照片上的女子。無論是從眉眼,還是鼻子,嘴巴,又或者是那一雙眸子。但又仔細看的話,辰辰和照片上的人更為相似。不管是從容貌,神態,那一雙眸子。辰辰最像陸明姿的就是那笑起來時候和哭起來的模樣。那氣質也完全是和陸明姿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的。
言澤看著那張照片,不由的傷感而來。
不知道何時言絕已經站在門口了。而他就靠在門邊不出聲,直到過去了許久,這才抽了抽嘴角,走了進來,道:「爸,你不會也想像辰辰小傢伙一樣哭鼻子吧?那可太丟臉了。」
「你來幹什麼?」言澤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我還不是看你思子心切。卻又只能躲在書房裡看著我媽的照片傷感。老爹啊!不是我說你,你怎麼說也是那混蛋的爹,你看看你在他面前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你怎麼說也是他老子,真要是看他不順眼你就大罵他一頓,或者是打他一頓。就是打我罵我那樣。你把他打一頓他就老實了。難道你打了他,他還能吃了你不成?」
不得不說,言絕這貨估計也是被陸寒琛揍的狠了。所以現在跑過來出餿主意了。
「我要是像打你罵你那樣對他,他以後還能來言家麼?你個臭小子,趕緊給我滾出去。」
言絕抽著嘴,也不想在打擊他老爹了。轉身出去了。結果是剛剛走了兩步又被叫住了。
「臭小子,回來。」
「幹嘛?」
「你也老大不小了。你什麼時候把兒媳婦孫子帶回來啊?」
這又是戳到言絕的痛處了。言絕卻是一臉漫不經心的哼了一聲,「你以為現在娶媳婦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麼?你以為娶媳婦是大街上的白菜,一挑就能挑回家的?」
言澤被他說的也是嘴角一抽一抽的,「娶媳婦不容易?不容易你自己說說你和多少女人亂搞過了?那麼多女人,就沒有一個可以娶的?」
對於這個大兒子,言澤也是頭疼的很。三十的人了。女人一大堆,卻始終不見把哪個女人娶回家。要不是老二早早的把媳婦找了,把兒子生了。他估計要等言絕給他生一個孫子估計是到了土裡也看不到。
哎!
言澤為了陸明姿也是終身不娶。言絕為了納蘭清也是終身不娶,而從還變成了一花花公子到處留情卻從來不會把那份真情在給任何的女人。而陸寒琛,等了蘇以沫五年。若沒有蘇以沫,陸寒琛也是終身不娶。只是陸寒琛比言澤言絕幸運了一點。
「爸。你可不要玷污了我純潔的心了。我最多不超過一百個女人而已。」說著,言絕還抽風似的的很認真的拿著手指頭數了數,「爸,我認真的數了一下,我最多也就九十九個女人。那些說我到處留情的都是嫉妒我。故意誹謗我的。那些女人,我真要隨便娶一個回家了估計得把你氣死。為了您著想,我可是十分孝心的打算終生不娶的。」
至於言絕究竟是不是只有九十九個女人?還是一百個女人?想來這是一個謎團了。但不得不說,自從納蘭清死後,言絕就變成一到處留情的花花公子了。而言絕睡過的女人,絕不是什么小的數目。
「混蛋!」言澤罵,有一種恨鐵不成鋼的語氣:「你玩女人就玩女人!找得什麼藉口?什麼叫做是盡孝心?你真是要盡孝心,你就趕緊給我娶一個媳婦回來。給我生一個孫子孫女回來。言絕,那件事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你也該走出來了。」
納蘭清那件事,言澤是知道的。也知道言絕是因為納蘭清才會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剛剛開始的時候他還說他,只是後來說他也沒有用了。言澤也就不說了。
「哪有那麼容易娶媳婦生孫子的。你以為媳婦孫子是你嘴上一說,她們明天就來了麼?」言絕又突然抽風似的的笑了笑,似乎剛剛他爸提納蘭清的事情對他沒有一點的影響。但究竟有沒有影響,言絕此刻心中最明白了。愛一個人,深情到也只能放到心底。然後選擇遺忘。但怎麼遺忘也忘不了。言絕又道:「爸,你要是覺得不怕天下大亂的話,那我從明天開始就去挖陸寒琛的牆角。我把蘇以沫給娶回來如何?這樣,你媳婦孫子就都有了。」
若是陸寒琛現在在這裡,聽到言絕這麼欠抽的一句話一定會打死他這個二貨。
而敢這麼當著老爹的面前說要挖自己親弟弟牆角的,估計也就是只有言絕這個奇葩了。
言澤老臉一沉,拐杖就打了過來。「你敢!言絕,你要是敢搗亂看我不抽死你。」
「爸。開個玩笑而已,何必當真。」
當然,他又不是陸寒琛。把蘇以沫把寶貝似的娶回家。蘇以沫那種女人,誰娶回家誰倒霉。家裡有那麼一位彪悍的母老虎還有好日子過麼?
「滾出去。」
「哎!兒子現在就滾出去。爸,你就別生氣了。行了吧?您就和我媽好好的談談心。當然了,我媽要是在天有靈的話你也和她說說,讓她保佑我趕緊娶一媳婦回來。」說完了,言絕還真的是欠抽似的滾出去了。
言絕是真的滾了。書房安靜的又只剩下言澤一個人了。
言澤看著照片,嘆息了一口氣,「明姿,你說我們怎麼就生了言絕這麼一個混蛋?你說我們的言絕什麼時候才可以走出來?忘了納蘭清那個女人?」
但他知道,言絕忘不掉納蘭清就如他忘不掉陸明姿是一樣的道理。他的言絕,也許註定了這一輩子要孤獨終老了!
他們言家,也許所有的希望都在寒琛的身上。都在辰辰的身上了。
想到寒琛,言澤的心又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傷。
「明姿,如果你在天真的有靈。那麼你告訴我,我要怎麼做?我們的寒琛才可以原諒我?才可以喊我一聲爸爸?」
而回答言澤的,也就只有書房那一室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