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寒琛…」
「別動。一下就好。」
許久後,他才放開她。
「你怎麼老是這樣,還要不要你的腿了。」
「腿沒事。」
「陸寒琛,你在這樣我真的不理你了。你要是在這樣我走了。以後都不來醫院了。」真是的,動不動就親。
「沫沫。腿真的沒事。不信你看。沫沫,我們一起回家好不好?我不用住醫院了。」正好他也不想住在醫院這個地方了。糟心!
「不行。你的腿沒好之前,你必須住在醫院好好的養著。」
家裡自然是好的。但現在家裡沒有人照顧他。如果是請一個護工來,陸寒琛肯定是不願意的。在醫院至少還有夜白在。
而她也明白,陸寒琛最近這段時間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是因為他在害怕。他害怕著。害怕她會突然又走了。這個男人,沒有了五年前的自信。或者說,在她的面前,這個男人不自信。是她,是她五年前的離開,對他造成了很大的傷害。
的確,陸寒琛自己也不得不承認。他在害怕,害怕會失去她。害怕身邊的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離去。在患得患失之中。唯一所能做的。就是緊緊的抓住她。
他愛她,愛的小心翼翼。愛的放棄所有驕傲。
對於他而言,蘇以沫就是他的命。只要她在,他可以放棄所有的驕傲。
只是有些時候,不是緊緊的抓著,就能一直在。有些東西,抓的越緊,越容易失去。
如今有多麼的甜蜜,將來就有多麼的痛苦。
「沫沫。那你今晚能留在這裡陪著我麼?在我住院的時間裡,你都能在醫院裡陪著我。」
看到她今天在皇朝酒店的記者發布會上,她以M集團新任執掌者,他突然有那麼一種感覺。他的沫沫會被人搶走。會有那麼一個討厭的人從他身邊搶走她。
「寒琛,你在擔心什麼?」蘇以沫很聰明,知道這個男人說這種話是因為什麼。「你在擔心蘭斯,是不是?」
「沫沫。我不喜歡你和他接觸太近。只要想到他……」提到蘭斯,陸寒琛的眉頭緊蹙,甚至帶著不安。「沫沫,我怕自己會發狂。」
「沫沫,在你面前所有的自信統統瓦解。沫沫,離蘭斯遠點。」否則,他怕自己有一天不是會發狂,而是會殺人。
蘇以沫看著他,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可眼前的這個男人,她心疼他。她不喜歡看他蹙著眉。為了他,她願意拋棄一切。包括這些年所欠蘭斯的。這個世上,她想,她可以傷害所有人,卻沒有辦法傷害眼前這個男人。頓了頓,蘇以沫下定決心道:「寒琛,你給我一點時間。離開M集團這件事我和蘭斯好好說。以後,我什麼事情都不管。我就只管你一個人。好不好?」
可,這個時候不是她想離開就能馬上離開的。對於M集團,對於蘭斯,她有一份責任。不是她想走就能走的了。
「好。」
卻不知道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慢慢的,慢慢的開始有了裂痕。有著那些他們自己都沒有發覺的裂痕。直到有一天,某些事情將裂痕越滾越大,到一發不可收拾。
……
「女人,幹嘛一直躲著我?我有那麼可怕麼?」醫院四樓的走廊里,夜白將黎晚清攔了下來。看著她,淺笑,「好歹我們也算是相識一場。你這樣,是在躲著我麼?」
「我覺得你應該去三樓看看。」
三樓!
三樓是眼科。
夜白臉一抽。這女人是叫他去看眼睛。
「還是這麼的無情。」夜白挑眉看著她,嘴角噙著笑。「我是挺好奇的,放著國外的高薪不要,跑回來做什麼?若我沒有記錯的話,某人可是說過,不會在回國了吧?」
黎晚清冷艷的臉冷漠疏離的看著夜白,「這些都和你沒有關係。夜醫生。可以讓開了麼?」
「我還是喜歡聽你喊我夜先生。」聽她喊自己夜醫生,突然覺得很刺耳。
「你有藥啊。」
「夜白,我想你不是那麼無聊的人吧?怎麼?是嫌錢給的不夠?可在我的眼裡,你也就值那麼多了。錢我已經付了,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所以,請你不要在來煩我了。」說完了,也不看夜白那驚愕的俊臉,他不讓開,她往回走就是了。
夜白突然想起,在五年前的確是。這個女人給了自己一張十萬的支票。十萬,她就把自己打發了。
想到那張支票,夜白的臉色一點也不美好了。
而他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會從花城回來之後迫不及待想見的人是她?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也許他就是好奇,想看看這個女人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蘇城罷了。他就是好奇,這個女人為什麼會突然回國了。
夜白從花城回來後,忙完了事。是特意來堵她的,怎麼可能輕易就讓她走了。大長腿一邁直接攔住了她的去路把她抵在走廊牆邊,看著她的胸口。「你知道麼?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幅冷血無情的樣子。比起五年前,你更無情了。黎晚清,我真想用手術刀挖開裡面看看,你的血是什麼顏色的。」
這個女人當真是無情,用完了就甩。
「夜白,你有病是吧?」黎晚清自認自己脾氣很好。但這個男人實在讓她惱怒。「要是有病趕緊去看看。」
「告訴我,為什麼突然回來了?」
「有病!你是我什麼人?我回不回來關你什麼事?」
額!
什麼人嘛?
夜白溫和的俊臉露出邪魅的笑,「黎晚清,記性這麼不好。才過去五年,你就忘記我們是什麼關係了?好歹,我們曾經也是……」
辰辰的出現打破了黎晚清的處境。黎晚清也有些尷尬。怎麼說,他們也是認識的。「辰辰。」
「我好像來的不是時候,那個你們繼續。我不打擾。」辰辰人小鬼大的。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故意來打擾的。」夜白總算是體會到老陸的心酸了。
「夜白,五年前的事情我忘了。希望你也忘了。」說完了,越過他,踩著高跟鞋冷漠的走了。
忘了!
呵呵!
五年前的事情怎麼可能說忘就忘了?
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辰辰笑嘻嘻的,「夜白叔叔,你好像和這位黎醫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哦。夜白叔叔,你是不是喜歡黎醫生啊?」
「你一個小屁孩。知道什麼叫喜歡麼?」
「你不喜歡人家那你幹嘛纏著人家?」
「她啊!她欠我錢沒有還。」夜白噙著笑,眯著眼看著黎晚清離開的方向。
是的。若他沒有記錯的話,當初說好的是給二十萬。結果到了付錢的那天變成了十萬了。自己就是被她耍了一頓,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所以,她還真的欠了自己十萬呢。他現在在想,是不是該找她要回這十萬呢?
「夜白叔叔,你很缺錢麼?」
明明就是一副對人家很有意思的樣子,非要說人家欠他錢。男人都喜歡這麼口是心非麼?
「你個小屁孩知道什麼。你不是回家了麼?怎麼又跑來醫院了?擔心你粑粑?不過辰辰啊。我勸你還是別去見你粑粑為好。你粑粑看到你賣榴槤的事情了現在心情很糟糕。見到你說不定會想抽你。」
夜白也是覺得老陸這一家有意思了。先是一個蘇月,在來一個辰辰。
「來不及了。已經見了。」辰辰無奈的攤手。不但見了,還為了哄那老男人開口喊他粑粑了。不但如此,他還親了他一口。想想,辰辰現在覺得自己也不想見他。
「那看來你是被你粑粑趕出來了。行,看在你那麼可憐的份上,我好心收留你了。」
「夜白叔叔,那你和我說說你和黎醫生的事情唄。」
「小子,鬼機靈的。想套話啊。你還嫩了一點。」
「別那么小氣嘛。」兩人一邊說,一邊走。
「那你也別小氣,讓我揍你一頓。我心情好了,我就說給你聽。」
「那還是算了。我不聽了。」
現在的老男人啊。一個一個的就喜歡欺負小孩子。他不就是突然出現打擾了他一下而已麼?有必要一副想要揍人的樣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