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沫沫…」
「我在。你醒醒…」
病床上的人不知道看到了什麼,痛苦的掙扎著。
她在痛苦的喊著,「救我!不要走。不要丟下我。爸媽!不要走。你們不要丟下我。快起來,不要躺在這裡。這裡好冷,好冷。快起來。」
「小月,你不可以離開。不可以。我只有你了。你不可以在丟下我。不要…」
「不要逼我!不要逼我!我不要離開寒琛。你是誰?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要逼我?」
斷斷續續的,她痛苦的喊著,掙扎著。
「沫沫…」陸寒琛看著她那麼的痛苦,緊緊的將她抱在懷裡。「沫沫…」
「寒琛,你在哪裡?」夢中她怎麼也抓不住他的手,無論她怎麼喊,怎麼喊,他也不曾回頭看看她。「不要丟下我。寒琛…寒琛…」
「沫沫,我在這裡,我在這裡。我一直在這裡沒有離開你。」
可無論他怎麼回答她,抱緊她。她都感受不到。她沉浸在五年前的那場車禍里。沉浸在五年前花城的醫院裡。沉浸在,那年那個夏天的噩夢裡。
喊道了最後,她突然睜開了眼。可眼前的人,她不認識是誰。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誰。對著陸寒琛的肩膀就咬了下去。狠狠的咬了下去。
直到,肩膀上被咬出了血。血像是染紅了她的眼。讓她看到血,她想起了爸媽血肉模糊的樣子。
她又開始了嗚嗚的那種很絕望的哭了起來。
她手顫抖的摸著陸寒琛的肩膀,摸著那血,顫抖著,絕望著,「爸,媽。是不是沫沫不乖了。是不是沫沫不乖惹你們生氣了。你們不要嚇沫沫了好不好?快起來,不要躺這裡了。這裡好冷好冷。你們快起來。我們回家了。我們回家了。小月在等我們回家了。」
「爸媽,你們答應了沫沫了。明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還要一起出來玩的。你們怎麼可以躺在這裡呢。快起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的哭著。整個眼神是空洞的。
陸寒琛就抱著她,一直抱著她。聽著她那種絕望到撕心裂肺的說著。
「姐!」
「媽咪!」
可這個時候,他們誰也不敢靠近上前。
蘇以沫誰也不認識。誰在這個時候靠近上前去,只怕會更加的刺激到了她。
只是,她這個情況,在下去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給她注射鎮定劑。」黎晚清道。
終於,當鎮定劑注射到她體內,她這才算安靜了下來。
「沫沫,乖乖的睡一覺。一覺醒來,什麼事情都不會有的。我會一直在這裡陪著你。」他將她放在床上躺著,但她拉著他的手卻緊緊的沒有鬆開。
「媽咪。」
「姐。」蘇月猩紅著臉看著陸寒琛,「你對我姐做了什麼?她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她就不該回來。不該嫁給你。陸寒琛,我不允許你在傷害她了。等我姐醒了,我帶她立馬回法國。」
「我不會讓你帶走她的。」他的聲音很輕,生怕吵到了安靜下來的女子。可說出的話卻是那麼的擲地有聲不容拒絕的口吻。
「到底怎麼回事?」喬薇是個急性子。看到蘇以沫這女人突然變成這樣著急問道。
「她發病了。」還是夜白解釋道。夜白作為醫生,看到剛剛的情況,也大概的了解了她這恐怕是有心理疾病。至於病因,就要問問她身邊的這幾個親近的人了。「你們可知道她發病的原因是什麼?她在法國的時候也常常發病麼?」
「沒有。我姐從來就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我在法國認識沫沫幾年了。的確也沒有看到她出現過這種情況。她也從來沒有說過她有這個情況。」喬薇開口。
「你們在認真的想想。這幾年在她身上發生了什麼重大的變故事情。導致她有了這個病因。」夜白又接著開口,「她剛剛一直喊著爸媽,喊著有好多血,喊著不要丟下她。不要走。她又喊著是誰在逼她。是誰在逼他?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是誰將她的沫沫害成了這樣?
「車禍。是那場車禍。」蘇月喊道。
「什麼車禍?」
「你不知道五年前的那場車禍?」蘇月盯著陸寒琛。他一直都以為,是因為他們一家發生了車禍。爸媽死了,他也重傷了。因為發生了那場變故所以他才拋棄了姐姐的。
「什麼車禍?」
「五年前的暑假,我們在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爸媽在車禍中…」提到這裡,蘇月哽咽了起來。「我重傷,姐姐帶著我去了法國治病。後來,到了法國姐姐才知道自己有了辰辰。姐姐捨不得拿掉這個孩子。懷著身孕又要照顧我還要工作。在辰辰八個月的時候。大出血遇上了早產難產。」
說道這裡,蘇月指著陸寒琛憤怒道:「逼姐姐的人,不就是你麼?如果不是你拋棄了姐姐。姐姐怎麼會在那個時候忍痛帶著我離開?她又怎麼會遇上了難產大出血差點連命也沒有了?你可知道,姐姐她也許在也不會有孩子了。都是你逼的。那個時候,她有多麼痛苦絕望。你知道麼?現在,你看到辰辰了。你後悔了是不是?我告訴你。我不會讓你在傷害姐姐的。」
陸寒琛痛苦的看著躺著的人。「沫沫,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不告訴我發生了這些?」
「他沒有拋棄過你姐姐。是你姐姐要和他分手的。」厲承希開口。
「不可能。」
「是真的。小月,你姐姐會在這個時候回來蘇城。就是因為她愛他。她想挽回五年前所失去的人。」喬薇道:「她一直很痛苦。她痛苦自己當年所作出的決定。雖然我不知道五年前你姐姐她為什麼會那麼決絕的決定要提出分手。可辰辰的存在證明,不管發生多麼艱難的事情她也不願意拿掉。因為辰辰是你姐姐和他最愛的人生的孩子。當年她生辰辰的時候拉著我的手求我幫她保住辰辰的場景,你應該不會忘記了吧。她那麼想要保住辰辰。無非就是因為這是她在法國異鄉中對陸寒琛唯一的牽掛了。」
「不是他?那是誰逼著我姐姐離開蘇城的?」
蘇月的質問讓在場的人都沉默了下來。
想來,唯一知道那個人是誰的也就只有蘇以沫了。
「不管那個人是誰,我會讓那個傷害了沫沫的人付出血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