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錄音

  他要是敢對老人動手,他就躺地上,躺醫院,不出院,耗死他。

  「你要是敢在這裡動手,我肯定送你進去吃牢飯。」席嚴冰冷的聲音響起。

  張家老頭舉起的巴掌,聽到這句話,顫顫巍巍半天也不敢真的打下去,他扭頭看向一旁的兩位警官。

  兩位警官嚴厲的目光瞪著他,渾身的動作緊繃,似乎隨時準備出手制服他

  張家老頭再扭頭去看席嚴,他就站在原地,目光冰冷的睨著他。

  張家老頭抬著的手,哆嗦半天也沒敢真的落下去,最後啪的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罵罵咧咧的咒罵席嚴。

  席嚴坐回椅子上,目光和地上哭喊的張家老爺子四目相對,開口道:「是你兒子先動手的,我頂多是自衛,這兒是警察局,講的是法律,像我這種情況,不可能坐牢。」

  張家老頭嚎啕大哭的聲音卡頓了,混濁的雙眼,眯成一條縫瞪著席嚴,忽然用力朝他吐出一抹唾沫痰子,怒罵道:「你放屁,打了人你就得坐牢!如果這都不能讓你坐牢,你看我弄不弄死你!」

  席嚴看著吐在地上的痰,抬眸看著張家老頭,淡聲道:「現在是法制社會,你怎麼弄死我?」

  張家老頭指著他道:「只要在平陽地界,在哪兒我都能弄死你。」

  席嚴攤手道:「在這兒你就弄不了我。」

  張家老頭徹底被激怒,指著他道:「今兒你既然進了這兒,就不要想出去。」

  席嚴笑了:「誰說我不能出去?」

  張家老頭呼吸急喘道:「我說你不能出去,你就不能出去。」

  席嚴一副明顯不以為然的神色,

  張家老頭指著上頭道:「知道這兒的張副嗎,他是我侄兒,你覺得自己能出去嗎?」

  「張副是你侄兒就可以不講法律?」席嚴問道。

  兩個工作人員在一旁,想要上前阻止張家老頭,可接到席嚴的眼神,只能一動不動的在原地。

  張家老頭哈哈,猖笑出聲:「講法啊,他不講法,怎麼能坐這位置上,他講的就是法。」

  「法律上,我沒有罪。」席嚴好脾氣的爭辯。

  「呵呵,你說你沒有罪就沒有罪嗎?你把我兒子打成這樣,你還沒有罪?你有沒有罪可不是你說的算,是張副說的算。」張家老頭激動道。

  「你小子恐怕不知道,自己惹的是誰吧,張副是我侄兒,我要讓他把你逮進去,弄死你!」他指著席嚴的腦門道。

  「照你這麼說,那這張副還能不講法了?」席嚴重複這句話。

  「講什麼法,他在這兒就是法,這兒都是他說了算,你說他算不算法,是不是法?」張家老頭呲牙咧嘴著一口大黃牙。

  席嚴被瞪的沉默了一瞬,搖頭,一字一句道:「我不信他有這個能耐。」

  「張老先生……」一旁的工作人員眉頭一跳,上前就想把張家老頭扯出去。

  席嚴目光凌射向他們,明明什麼都沒有說,卻讓他們愣在原地。

  「……」

  要是席隊曾經的兵站在這裡,肯定能自動腦補,那句令人聞風喪膽,中氣十足的低吼聲:「我讓你們動了嗎?」

  張家老頭還沒有察覺出不對勁,一口黃牙咧嘴道:「你不信他有這個能耐?辦你小子,還需要多大能耐哦,我和你說,當初我兒和別人喝酒打架,把人扔河裡,鬧出人命,拿幾個鋼鏰就能解決……」

  「張伯,你胡說八道什麼呢!」門口忽然響起一道厲喝聲。

  張家老頭喉嚨的聲音,忽然卡住了,察覺到自己得意忘形過頭,說了不該說的話,連忙從地上起來。

  「張侄兒……張副……」張家老頭激動的目光,努力憋出眼淚,半天憋不出來。

  張副和身後的人,卻根本沒有看他,目光緊張的看向席嚴。

  席嚴下機當天,他們都有去接機,只是距離有些遠,此時仔細看著面前的男人,和那天見到的人,確實有些像……

  他們鎮定的臉色,逐漸有些惶恐的上前:「席……」

  席嚴起身朝他們身後走了過來,走到一旁的錄像機面前,按了暫停鍵保存。

  「席……席……」張副好半天喊不出那個稱呼。

  席嚴保存了錄音後,讓一旁的工作人員調出來。

  張家老頭看了半天,還沒有明白怎麼回事,只是愣愣的看著張副,吶吶出聲道:「張副,張鵬現在還在醫院呢,你可要為他做主啊。」

  「閉嘴!」張副氣沉丹田,怒吼出聲。

  他扭頭急切的看向席嚴:「席……」

  席嚴的語氣還算客氣禮貌道:「您年紀比我大,喊我席嚴吧。」

  說完,他又看向一旁的朱局,開口道:「我們先來聽聽錄音。」

  席嚴說完,拿起毛雨寧的包包,示意她跟著自己走。

  毛雨寧看著朱局和張副的態度,原本的猜測得到證實,略有些忐忑的跟在他身後,期間差點被人撞到,席嚴眼疾手快的攬住她的肩膀。

  那個人撞到毛雨寧,還想罵她會不會走路,抬頭對上席嚴冰冷的目光,嘴裡的話還是吞了回去,往人群身後退去。

  「走這邊。」席嚴把毛雨寧帶到右邊,讓她走前面。

  朱局和張副面面相覷後,連忙揮手讓人帶著東西跟了上去。

  會議室里,毛雨寧坐在會議室桌子後面的椅子上。

  席嚴坐在會議室長桌中間的椅子上,上面左右都坐滿了局裡的人。

  工作人員已經調取了錄像機,開始播放錄音。

  席嚴的臉色,至始至終都很平靜。

  錄音播放完,整個會議室的聲音落地可聞針。

  張副剛開始還鎮定的臉色,在聽到開頭,張家老頭說『張副是我侄兒』時,臉色就狠狠一變,忐忑不安的去看席嚴的反應。

  一旁的朱局怒目而視的瞪著他。

  張副閉上眼睛,好幾次想讓人把錄音關了,可他在這兒,最多只能排老三,要真的做出這種舉動,那不是不打自招嗎?

  可當聽到最後張家老頭說出的話,又痛恨自己怎麼認識了這個混帳玩意。

  什麼親戚不親戚,這都是什麼親戚,來砸他的飯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