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淼也是個辦事利落,不喜歡拖拖拉拉的性子,早拍完,早完事。閱讀
「一會兒等他回來,讓他自己再拍一張就完了。」溫淼安排道。
「行。」林爾應道。
她拿著手機,朝謝衍招了招手。
謝衍看到之後,側頭不知道跟沈嘉喻說了聲什麼,端著那個盛著玉米渣的大碗就走了過來。
林爾朝他打了個手勢,又指了指沈嘉喻,示意他把沈嘉喻一塊叫過來。
謝衍一頓,又叫上了同樣手裡端著的一碗玉米渣的沈嘉喻。
兩個大帥逼同框餵雞的場景可真不多見,林爾和溫淼並排站在這邊的台階上,趕在他們過來之前,先靜靜欣賞了一會兒。
末了,林爾說:「以前有一次謝甜甜惹我生氣來著,那時候他就跟我說,要天天幫我餵雞,現在他也算得償所願,親身體驗了一把真正的餵雞。」
「這個事實說明了什麼呢?」溫淼揉了揉臉,「說明人是不能夠隨便亂立flag的,誰知道哪天夢想就能照進現實呢。」
林爾贊同道:「是這個道理。」
等兩人過來,林爾把這事一說。
謝衍和沈嘉喻都點點頭,表示了同意。
不等賀寅了,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他們幾個先把照片拍了再說。
省得明天一有別的事兒,再把照片的事兒給忘了。
男生的個子高,拍照的這個活兒就留給了謝衍和沈嘉喻。
林爾還糾結了一下,本來想說「謝甜甜的拍照很直男,要不讓沈老闆來?」的,結果溫淼先開口了:「沈嘉喻拍照太死亡了,讓尼古拉斯拍吧。」
「……」
林爾把涌到舌尖的話給咽了下去。
其實她想說,不要對尼古拉斯同學保佑太大的希望,他拍照也是非常的死亡啊。
四個人在教學樓前站成一排,謝衍點開了手機前置攝像頭,連角度都沒找,抬手就「喀嚓」了一張。
動作那叫一個乾淨利落。
全程不超過半秒鐘。
林爾甚至還沒來得及找到攝像頭在哪兒,謝衍就已經拍完了。
她扭頭看了眼溫淼。
眼睛裡要表達的意思很明顯:你確定咱們要用謝甜甜拍的照片?
溫淼呆了呆。
呃,不是她說,尼古拉斯同學的這個拍照風格,怎麼和沈嘉喻如出一轍啊?
狂野速度派?
「那什麼。」林爾說,「讓沈老闆再拍一張吧,我覺得謝甜甜拍的可能不太行。」
她都不用特意去看謝衍手機上的這個照片,單憑著他這個大開大合的拍照動作,她就能感覺出來,謝衍的這照片應該拍得會很死亡。
溫淼拍了拍臉,把臉上的凌亂表情收了起來,回頭跟沈嘉喻說:「你手機呢?再拍一張吧。」
後面沒說出口的那句是:看看你們倆誰拍的稍微好看一點,就用誰拍的那張。
沈嘉喻依言拿了手機出來。
四個人轉了個方向。
沈嘉喻延續並發揚了謝衍的拍照風格,溫淼剛看見他把手機舉起來,還沒來得及調整臉上的表情,就聽沈嘉喻來了一句:「拍好了。」
溫淼:「?」
剛剛發生了什麼?
安靜片刻,林爾拿過謝衍的手機,溫淼也拿過沈嘉喻的手機,兩個女孩子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細細端詳起了兩張車禍照片。
兩個人先看的是謝衍拍的那張。
照片一點出來,兩人就齊齊安靜了下來。
片刻,林爾動了動嘴唇,開了口:「這個角度……」
溫淼往下接話道:「有點兒死亡啊。」
林爾絲毫不給自己男朋友面子:「貓爺,大膽一點,你可以把『有點兒』去掉。」
溫淼沉重道:「好吧,這個角度真死亡。」
「就這樣吧,起碼這照片能看清背景和臉,沒拍糊。」林爾萬分艱難地給這張照片找了一個優點出來。
溫淼拍了拍她的手腕,安慰道:「沒關係,我們看下一張。」
溫淼說著,把沈嘉喻手機上的那張照片調了出來。
兩個人的視線往手機屏幕上一落,然後又同時安靜了下來。
呃……
這次,先開口的是溫淼:「這個角度……」
林爾接話:「有點兒死亡啊。」
溫淼也不給沈嘉喻面子,毫不客氣地點評道:「木木,大膽一點,你也可以把『有點兒』去掉。」
林爾嘆氣:「好吧,這個角度真死亡。」
似曾相識的對話。
多麼親切。
林爾將兩個手機並排擺在了一起,忍不住出聲:「他們倆是怎麼回事啊?商量好的嗎?」
如出一轍的拍照角度。
不相上下的拍照技術。
親兄弟一般的照片成品。
簡直像是出自於一人之手。
他們四個人中,但凡有一個顏值不行的,那這照片就是大型的車禍現場。
而且還是大貨車追尾大貨車的那種。
慘烈極了。
林爾發自肺腑地嘆了一聲:「我真的很想問一句,他們倆的這個死亡角度到底是怎麼能找得這麼準的?」
溫淼同樣為之驚嘆:「厲害了,人家刻意去找的,都不一定能找到這個角度。」
顏值再高,也不能這樣折騰啊。
林爾抬手,指尖抵了抵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可能這就是傳說中的直男拍照?」
溫淼「啊」了一聲,疑惑道:「河馬也是直男,他拍照也沒這麼死亡啊?」
「……」
那就真是技術的問題了。
直男表示,勿碰瓷,我們不背這個鍋。
直到晚上開飯,那位備受兩人誇讚的直男中的清流——賀寅,才挎著個菜籃子,灰頭土臉地進了學校。
溫淼見他這宛如在泥坑裡滾過一遭的模樣,「哇」了一聲,問道:「河馬,你是掉泥坑裡了嗎?」
「沒沒沒。」賀寅滿頭大汗地跑過來,把手臂上挎著的那隻菜籃子往桌子上「咣當」一放,「我去了趟後山。」
「你去後山幹嘛?」溫淼往他放在桌子上的那隻菜籃子上瞅,那籃子上面蓋著一層花棉布,也不知道裡面到底盛了些什麼,看起來還挺神秘。
見她一直往籃子上瞧,賀寅也不賣關子,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然後接著就把籃子上蓋著的那層充滿了年歲感的花棉布給掀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