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美女,這花給誰都一樣,反正撩到哪個他都不虧。
林爾沒接,只是禮貌性地抬了抬眼眸,而後溫溫吞吞地說:「我不買花。」
「不是賣的。」流氓兔把花遞得更近,笑嘻嘻地說,「是送你的。」
「……」林爾差點兒被突然伸過來的玫瑰花枝子戳了胳膊,她往後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半步,眉心微皺,「為什麼送我?」
「想跟你交個朋友。」流氓兔晃了晃手裡的玫瑰花束,示意她接一下。
林爾沒動,聲音淡了下來:「我不缺朋友。」
流氓兔像是完全沒有覺察到她的語氣變化,只有些吊兒郎當地看著她,又接著問:「那你缺不缺男朋友?」
這話的尾音還未完全落下,一道平淡中透著兩分倦的聲音就響了起來:「她不缺。」
「……」
正牌男友來了。
溫淼笑眯眯地為尼古拉斯同學讓了位置出來。
一道身影擋去了路燈投下來的光線,林爾抬頭就看見了剛走過來,停在自己身邊的謝衍。
他沒看她,只是神情懶散地掃著面前的流氓兔,狹長的桃花眼尾微微斂著,眼神平平淡淡的,裡面沒有太多情緒。
大概是林爾為了他,曾經想跑去賣保險的這一事給足了他安全感,謝衍見到眼前這朵要挖他牆腳的桃花,也沒多大反應,只是懶洋洋地說了句:「同學,勸你把花拿穩一點。」
他的一隻手搭在林爾的肩上,護食似的將小姑娘往懷裡一勾,而後拖著尾音,慢調慢調地補完了後半句話:「要是你的玫瑰花枝子戳到我,沒個七八十萬,我是起不來的。」
流氓兔:「……」
流氓兔的手一抖,默默地把玫瑰花往自己懷裡掖了掖,然後縮起脖子,撤了。
時間不晚,剛過八點,路上正是人多的時候。
走到校園門口,四個人兩兩分開,溫淼沈嘉喻往東走,林爾謝衍往北走。
他們走的這是北門,離小區更近一點,從對面的天橋上穿過,差不多十幾分鐘就能走到了。
回想起謝衍剛才令人振聾發聵的那一句「沒個七八十萬,我是起不來的」,林爾還是忍不住想笑,這人的騷操作總是層出不窮。
「謝甜甜。」她搭在謝衍胳膊上的手往下一落,纖細素白的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背,好奇地問道,「你這次怎麼沒作啊?」
謝衍懶懶一挑眉梢,不甚在意的模樣:「級別太低,不值當我作一次。」
適當作死,有利於增進感情。
反覆作死,那就離真死不遠了。
尤其是在林爾面前,真愛和真死,往往就是一步之隔。
所以,這個度,還是得把握住。
林爾為他這句不怎麼要臉的話而嘆服,人間絕美小作精謝甜甜同學作死作的還少了嗎?
也就是這幾年,她的心態平和了很多。
可能長大了一些,耐心也跟著好了不少。
要擱在以前,估計謝甜甜同學墳頭上的花都已經可以開到爭奇鬥豔,然後被賀寅採去做花圈了。
當然,她心態平和的另一個因素,也有可能是因為他的那張臉。
沈嘉喻的那位大帥逼朋友——陳舟,他有句話還是說的挺對的:
「和男朋友吵架的時候,我建議你們先找個黑色垃圾袋,把他的腦袋連頭帶臉的給罩住,這樣再吵下去,你們就不會因為他的臉而消氣了。」
誠然,舟爺的話說的極有道理。
「我還以為你要橫跳一下。」林爾彎著眼睫笑了下,她眼神里明顯有促狹的意味。
「不值當,他算哪塊小餅乾啊,還來挖我的牆角?」謝衍懶洋洋地輕嗤了一聲,眉梢里透著點兒傲,「老子坐的可是正宮位,長得還比他美。」
「……」
撲哧,林爾這下是真笑出來了。
她很想問謝衍一句,尼古拉斯殿下,請問您老人家是不是拿錯劇本了啊?
她怎麼感覺他家的這位小甜甜同學拿得是女主的劇本?
見林爾也不說話,只是在笑,謝衍抬手,輕扯了下她的臉,眉梢揚起來:「笑什麼?我這話說得不對?」
「對,對極了,怎麼不對?」林爾忍著笑,正經又敷衍地道,「你最好看了。」
聞言,謝衍「嘖」了一聲,扯著她小臉的手不僅沒鬆開,反而捏得更緊了:「寶貝兒,你這話可沒有半分誠意。」
聽他這樣說,林爾歪了歪頭,先往四周看了一眼,見附近也沒有人注意這邊,她忽然湊過來,踮起腳尖,在他唇角蜻蜓點水般地親了一下。
謝衍:「?」
林爾:「我都見色起意了,這還不夠有誠意?」
「……」
謝衍挑了下眉梢,緩緩收回手來,而後用指尖慢條斯理地撫了一下唇角,尾音懶洋洋地又跟著拉長:「就這啊?」
明顯是不太滿意的模樣。
林爾:「這還不行?
「太輕了吧?」謝衍微微俯身過來,暗示性地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在她耳邊咬著氣音說,「我建議你激情一下。」
林爾:「?」
大、大街上激情一下嗎???
「你這平淡的讓我感覺我們之間的愛情已經變成了親情。」
「……」
就你騷話多。
謝衍靠得太近,林爾忍不住把手心抵在了他鎖骨前,往後推了推:「謝甜甜同學,提醒你一句,別耍流氓啊,這是在大街上。」
四周來來往往的都是人,雖然她在林亦安和謝衍的雙重影響之下,臉皮已經變得夠厚了,但和這兩位壓根不打算要臉的朋友不同的是:
她的臉皮厚歸厚,但臉——還是得要的。
她現在的臉皮僅能支持著她來一個Kiss,而不能給他個kiiiiiss。
「跟自己女朋友調情,也算耍流氓?」
謝衍揚著眉梢,聲音依然低低的,就貼著她的耳朵。
林爾能清楚的感受到他呼吸,溫熱的氣息時不時地撩過她的耳廓,她忍不住偏了偏頭,道:「在大街上就算。」
雖然知道旁人聽不見他倆說話,但林爾還是有些不自在,義正言辭地教育他道:「你這有違社會主義精神文明的建設,公開搞黃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