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先是確認了自己手裡拎著的蛋糕的完整性,然後才壓著步子走過去,腳尖輕巧的勾起了滑板。
看在做生意挺不容易的份上,她就順手幫那隻討債的敬業鴨一把了。
說曹操,曹操到。
男人還沒從懵逼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敬業鴨就伴隨著一串優美的國罵飛奔而來,然後在看到林爾的第一秒,口中的「我操你媽」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
大熱天的,這人穿著一身長袖長褲,頭上戴著白色的棒球帽,帽檐壓得很低,看不見眉眼,脖子裡還圍著條很大的紗巾,整張臉都藏在紗巾里。
棒球帽外又罩衛衣連帽,臉、脖子、頭髮全部都遮得嚴嚴實實,只能看到她露在外面的手指瘦而細,泛著一種稍顯病態的蒼白,像是很久沒見陽光。
裹得這麼嚴實,估計親媽站在她面前,都認不出來這是自己的孩子。
時桑看到她的第一眼,還以為她是從阿拉伯來的。
林爾抬手,指尖抵著帽檐,稍稍的往上抬了抬,正好看到另外兩個被她剛夸完質量不錯的少年也緊隨而至。
然後三個人就像是長街兩側的行道樹一樣一樣,沉默著的站成一排,眼神各異的看著她。
林爾相當淡定的接受著三個人的目光洗禮。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人這樣看了。
夏季的陽光太烈,林爾不太喜歡太陽,又怕曬,出門的時候就隨手拿了條透氣的紗巾,連脖子帶臉的給全部圍嚴實了,既省事又方便,就是惹人注目了點兒。
一片風吹落葉的沉默中,那位以額頭親切問候大地媽媽的嫖|客大叔終於回過神來了,抱著腿一瘸一拐的從地上爬起來,不敢置信的扭過了頭,手指顫巍巍的指著林爾:「我他媽操……」
沒等他罵出聲來,林爾就冷酷無情的給了他一腳:「安靜點。」
操什麼操?
上一個敢指著她罵的男人估計現在還沒從醫院的住院部里出來。
男人被這飛來一腳踹的踉蹌了一下,沒站住身子,屁股朝天,臉朝下的一頭拱進了綠化帶的小土堆里。
噫……
時桑扭過了頭去,有點兒沒眼看,嘖,真慘。
不過,活該!
「感謝這位……大俠仗義相助。」對這位熱(暴)心(力)市民的稱呼在舌尖上打了幾個圈兒,時桑最終選擇了最穩妥的一個。
這人遮的太嚴實,打扮的也很中性,雖然時桑感覺她像是個女孩,但沒看到臉,時桑也不敢貿然的稱一聲美女。
萬一……
萬一人家那玩意兒掏出來比自己都大,那不是挺尷尬?
林爾完全沒把這個小插曲放在心上,打算撿了滑板就走,漫不經心的回他一句:「不用謝。」
這聲音輕輕軟軟,霎時好聽,聲線又偏涼,含著幾分漫不經心的慵懶,很容易讓人想起來一種動物——波斯貓。
時桑:「咦?」
真是女孩子啊?
聽著聲音還挺好聽,屬於那種他要是個聲控燈,就願意天天為她亮燈的女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