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的車票是晚上十一點五十的,謝肖怕散場的時候,人太多,路上再堵車,就提前出來了半小時。
林爾給溫淼和賀寅兩人各發了條信息,讓他們從演唱會會場那裡出來之後,就不要回酒店了,直接打車去江州高鐵站。
等謝衍和秦柯他倆拿了行李箱,退完房之後,林爾就在路邊攔了兩輛計程車。
四個人就先往高鐵站那邊走了。
檢票入站之後,謝衍在一樓的大廳里停了停,他抬頭看向上面懸著的電子顯示屏。
屏幕上正輪番滾動著各車次的檢票口位置。
趁著謝衍看檢票口的空檔里,林爾往行李箱上一坐,沒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不是我說,就這兩天這樣高強度的過下來,我總感覺我離去世不遠了。」
秦柯也累得不行,他昨天還是宿醉,又折騰了大半夜,現在不僅是腦袋,還有喉嚨,甚至連帶著渾身的骨頭都在隱隱作疼。
他也在行李箱上坐下,一邊揉著後脖頸,一邊蔫了吧唧地點頭:「誰不是呢,今天到家還不得凌晨兩點啊?」
「差不多。」林爾看了眼車票上的發車時間,說,「到江州高鐵站就得將近一點鐘了。」
「我都連著熬了半個月的夜了,再這樣下去,夜都快被我熬死了。」秦柯抓了抓頭髮,哈欠連天的模樣,「我這麼能熬夜,我就該去熬鷹啊,夜有什麼好熬的。」
謝肖正站在秦柯旁邊,一口一口地喝礦泉水,聽到秦柯這句話,他瞥他一眼,道:「夜沒被你熬死,不過你頭快被你熬死了,再這樣熬下去,你就得提前禿頂了,步入中年大叔的行列里。」
「……」秦柯抓著頭髮的動作一頓,「應該不會吧?我感覺我沒掉頭髮。」
「那說明還沒到時候,質變的發生是需要量的積累的。」林爾也歪頭瞅著他,一邊說著,一邊又特別文藝地來了一句,「狗爺,你要悄悄熬夜,然後成為地中海,閃瞎所有人。」
秦柯:「……」
雖然這話聽著很文藝,但是秦柯還是抽了下嘴角。
「不是,『禿頂』和『地中海』這倆詞也太傷人了吧?你們倆還能不能說點兒好聽的了?」秦柯一邊抱怨著,一邊扭過頭去,把視線轉向現場唯一沒有開口說話的人。
像是察覺到了秦柯投來的視線,謝衍懶懶抬了抬眼。
然後就對上了秦柯熾熱的眼神。
謝衍:「……」
這眼神怎麼說呢,就像是餓了好幾天的流浪狗,忽然看見了一根肉骨頭。
熾熱的讓人發慌。
連著兩天都沒休息好,謝衍也累,現在不太想說話,但秦柯的眼睛一直盯著他,明顯是在等他接話。
「兄弟,咱們算是一見如故吧?」秦柯坐在行李箱上,雙腿滑著行李箱的轉輪,溜溜達達地滑到了謝衍的面前,「雖然昨天沒能成功沙灘三結義,但這並不妨礙我把你看成跟河馬肖仔一樣的親兄弟。」
「……」謝衍垂著眼皮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