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衍抬手,修長指尖捏了捏她的耳垂,稍帶玩味。
因著他的這個抬手的動作,他身上穿著的那件衛衣的衣角微微向上捲起,露出了半截清瘦的腰。
林爾的手被他拉住,慢條斯理地往下落。
很快,她的手心就貼在了他的側腰上,肌膚緊抵著肌膚,毫無阻隔。
謝衍微微偏過頭,沙發外側的那隻手抬了起來,手指沿著她的側腰撫到脊背,即便是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料,他指尖傳來的溫度和觸感都極為清晰。
林爾瞬間懵了,愣愣地抬起頭來。
正對上謝衍的視線。
謝衍垂眸看著她,或許是因為夜色,又或許是因為氣氛,他桃花眼尾勾出的那抹弧度越發曖昧起來,似乎連帶著四周的空氣都在升溫。
林爾看見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角,然後啞聲問她:「想好了?確定要跟我擠在一起,嗯?」
他的咬字低沉而沙啞,尾音落得比他狹長眼尾勾出的那抹弧度更加曖昧。
林爾:「……」
這話里的暗示意味太明顯,林爾想聽不出來也難。
愣愣地沉默了三秒鐘,林爾在他再次開口之前,果斷扯下了那隻沿著她脊背弧度一下下撫摸的爪子,然後悶聲不吭地跑回床上,開始一動不動地裝屍體了。
過了好幾分鐘,林爾才聽見謝衍意味不明地低笑了聲,隨即又是一陣沙沙的動靜,他似乎是撐著手肘,從沙發上站起來了。
林爾悄聲悄氣地把被子往上拉,一聲不吭地蒙住了腦袋。
薄薄的一層被子並不能阻隔什麼聲音,尤其是在這種寂靜的深夜裡,林爾清楚地聽到了謝衍起身的動靜,他好像朝床這邊走了過來。
林爾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她能感覺到謝衍在床邊站著,甚至隔著這層被子,她都能感覺到他落下來的視線,像是帶了實質性的溫度。
林爾舔了舔唇角,莫名有些緊張。
但謝衍卻沒有別的動作,只是俯身看了她幾秒鐘,幫她把掉在地上的被子一角給拉了起來,然後就離開了。
又隔了一會兒,林爾聽到了浴室里傳來了嘩啦啦的水聲,她悄悄把被子拉下來一點,下半張臉還是遮著,只露出了一雙眼睛來。
她朝洗手間看去,裡面的燈亮了起來。
洗手間的門上嵌著一塊橢圓形的磨砂玻璃,並不能完全將裡面的人遮住,磨砂玻璃上,隱約映出半道模糊的頎長身形。
林爾沒敢細看,只看了一眼,就匆匆移開了視線。
罪過罪過,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一夜無夢。
集體熬夜的後果就是集體起晚。
昨天,溫淼賀寅回來的時候已經凌晨快到凌晨四點了,秦柯那邊倒是不直播了,就是不知道又開始瞎折騰起什麼來了,謝肖沒辦法,只能硬撐著精神,也跟著他熬到三點多。
林爾百年難遇地失了一次眠,數羊數了幾千隻,睡著的時候也很晚了,而謝衍——
昨天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之後,他就又撿起了植物大戰殭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