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情況是,林爾瞪大眼睛,看著謝衍耳朵上的那個極其招搖的黑骨釘銀耳鏈,心裡簡直是一萬句「握了個大草」。
她忍了忍,還是沒忍住,指著他耳骨上的鏈子,問出了聲來:「不是,你為什麼要去弄這個啊?」
向林亦安致敬?
就算是討好老岳父,也不用怎麼犧牲吧?
「不是我為什麼要弄這個。」謝衍說,「是林叔叔拉我去的。」
林爾:「?」
謝衍:「我說不要,林爾不喜歡,他說沒關係,他喜歡。」
林爾:「……」
確實是林亦安會辦出來的事兒。
既然始作俑者是她老爸,林爾就沒再管謝衍,一聲不吭地從兜里掏出手機來,開始給某位惹完事兒就腳底抹油的始作俑者打電話。
電話鈴只響了半聲,就被人接了起來。
手機那邊,傳來的林亦安慵懶散漫的聲音:「喂,小孩兒?」
林爾也不跟他廢話,直接開門見山地就問:「林公子,你剛才帶謝甜甜幹什麼去了?」
「也沒幹什麼啊,就打了個耳骨鏈。」林亦安沒有半點心虛的意思,答得是理直氣壯。
「……」林爾閉了閉眼,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心平氣和,「我知道他打了個耳骨鏈。」
她又不是沒長眼睛,那麼招搖的銀鏈子,還在耳朵上,她能看不見嗎?
「我問的是,你為什麼帶他去弄這個?」林爾把重點放在了後半句話上。
「怎麼,不好看嗎?」林亦安完全沒聽出來她話音里的重點,依舊是依舊是半點不虛。
林爾:「……」
怎麼跟謝衍說的話差不多?
這倆人怎麼一個比一個更抓不住重點,這是好不好看的問題嗎?
這明明是能不能打的問題。
他一個高中生,要不要這麼張揚啊?
林亦安還在手機那頭理直氣壯地說著什麼,林爾已經懶得再跟他繼續廢話了,「啪」地一下掛了電話,然後回頭看向謝衍,簡明扼要兩個字:「摘了。」
謝衍從書包里取出眼鏡框,不緊不慢地架到了鼻樑上,這才抬眼看她:「嗯?」
「嗯什麼嗯?」林爾還在盯著他的耳朵看,說話的聲音里聽不出來情緒,「我說,把你那耳鏈摘了。」
說著,她朝他伸出了手來,似乎是想親自動手。
謝衍卻是一挑眉梢,偏頭避開了她伸過來的手,而後順勢抓住了她的手腕,慢條斯理地道:「不行。」
林爾:「?」
就她對謝衍的了解來說,他應該不是喜歡這種東西的人。
畢竟,太招搖了。
他嘴上皮歸皮,但性子還是偏於內斂的,平時也不怎麼喜歡這種容易引人注目的東西。
看出了她眼睛裡要表達的意思,謝衍又說:「你要是給我摘了,到時候林叔叔問起我,我要怎麼說啊?」
啊,原來是在擔心這個。
林爾很直接地說:「那你就說,我不喜歡,是我非要給你摘的。」
說著,她繼續上手。
這次謝衍沒再偏頭躲避,甚至還配合地俯了俯身,方便她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