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分鐘,窗戶口似乎是沒了動靜,林爾碰了下謝衍的胳膊,指了指窗戶口,示意他去看看老師走沒走。
謝衍過去,往下走了兩階樓梯,借著樓梯扶手間的空隙往下看,林爾也放輕了動作,小心地跟了過去。
窗戶口已經沒人了,只殘留著淡淡的菸草味道,看來老師抽完煙就回去了。
謝衍回過頭來,正要說一句走了,卻沒想到林爾會離他這麼近,回頭的那一瞬間,他的嘴角就擦著她的眼睫一掠而過。
謝衍:「……」
林爾:「……」
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林爾就經歷了被人襲胸、強吻,而且還都是來自於同一個人。
這是多麼妙不可言的孽緣啊。
林爾沉默了一下,而後劈頭蓋臉地問他:「謝衍,其實你就是個變態吧?」
謝衍立刻往後一撤,和她拉開了距離,來了個惡人先告狀:「等等,林同學,我還沒說你故意占我便宜呢。」
林爾:「?」
「是不是你突然靠過來的?」謝衍神情慵懶,眉眼稍揚,「還無聲無息的,沒發出半點聲響,我在樓梯那兒一直站著沒動吧?」
「……」林爾一時語塞。
「我就知道。」謝衍像是有些苦惱地嘆了口氣,再開口時候已然是一副語重心長地教導語氣,就跟長輩訓話似的,「下次別這樣了。」
「???」林爾完全跟不上他的節奏。
「你要是真想占我便宜,改天我們去找個光線好的地方。」謝衍慢條斯理地抬起手來,指腹輕輕蹭了下嘴角,語氣不太正經,「你看這裡黑燈瞎火的,多危險了,萬一你便宜沒占著,再從樓梯上摔下去怎麼辦?」
「……」林爾被他噎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什麼叫、你要是真想占我便宜?
她占他便宜?!
真是被他氣的心梗都要發作了,雖然知道謝衍有時候說話辦事是挺狗的,但她沒想到他能狗的這麼!超乎!她想像。
林爾一言難盡地指著他,手指都在顫抖,她憋了好半天,終於是堪堪的憋出了一句:「謝衍,你還要不要臉?」
「臉是什麼?」謝衍往樓梯扶手上一靠,眼角稍帶戲謔的一揚,「我沒有那玩意兒。」
「……」
行,他是真的不要臉。
教學樓的天台上很靜,沒有別人在,也就只有老陳這麼心大的人,才能在聽見謝衍扯出來的這個鬼都不信的理由之後,還能辦出來把鑰匙給他的這種事兒。
林爾隨手關上了安全通道的那扇門,這麼幾秒鐘的功夫里,謝衍已經走到樓梯房的前面了。
林爾跟過去,問他一句:「你在看什麼?」
謝衍朝上面抬了抬下巴,說:「上面有啤酒。」
「上面?」林爾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借著頭頂懸著的白熾燈,可以看到這間樓梯房的房頂上面種著的那些花花草草,花盆上還掛著老陳的名牌,靠邊兒的地方還立著個小牌子。
小牌子寫著力刻紙背的一行字——別看我只是一棵草,今天你踩在我頭上,明天我長在你墳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