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桑說的還是挺有道理的。
但鑑於林爾對自己男朋友曾經送過的那些奇葩禮物的陰影,她想了想,還是做足了心理準備,這才動手去拆開了禮物盒。
是兩本……書?
厚厚的兩本,封皮泛黃,邊角微卷,墨水的味道很重,看起來極有年代感。
林爾正在詫異著她男朋友送的禮物什麼時候能變得這么正兒八經了,結果下一秒,她就看見了書皮上印著的那幾個白色毛筆大字。
——《茅山法術之開天眼》。
林爾:「……」
林爾沉默了一下,伸手把上面那本書拿開。
下面的那本書旋即就露了出來,只見封皮上是同款的藍底白字:
——《道家飛升術的入門功法》。
林爾:「……」
「我操」這兩個字都不足以表達她現在複雜的心情。
這不是髒話,這只是個語氣輔助詞。
有時候,不藉助這個詞,都不能表達出她複雜的心情。
但現在,林爾忽然發現,藉助這個詞,都沒法表達出她現在的心情了。
開天眼?
還什麼飛升術?
她能不能直接把他給打到靈魂飛升啊?
林爾真是沒話說了,也不知道謝衍這一天天的,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啊?
但鑑於她的甜甜崽兒男朋友送東西,從來都是有跡可循,有理可據的,林爾還是非常認真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究竟有沒有跟他說過開天眼和飛升術之類的這種話題。
她仔細想了很久,然後恍然發現,哦操,她好像還真說過。
就是在年前,賀寅磨著他們那一行人要去參加那個什麼城市廣場舞比賽的時候。
那時候,溫淼就吐槽了賀寅一句:「我的小乖乖,你可真厲害,我真想開個天眼,好看看你這個人皮之下,究竟是藏著什麼牛鬼蛇神的靈魂。」
林爾記得自己也跟著說了一句:「是的,沒錯,我也想。」
賀寅還挺委屈:「哪有什麼牛鬼蛇神,就算真的有,那肯定也不會在我身上呀。我家祖上可是信佛的,我佛慈悲,可渡我過一切苦厄流離。」
溫淼當即就是一個大白眼砸了過去:「是,我佛慈悲,但它可不渡憨批。」
賀寅:「……」
以上,回憶結束。
林爾當即痛定思痛,以後說話必定會謹言慎行,誰知道謝衍會不會就把她隨口說的一句話給記在了心裡,並且,出其不意地就在某天給付出了實踐。
時桑把那兩本書拖了過來,上手翻了兩頁,而後嘆為觀止:「這也行?我哥是從哪兒找到的這玩意兒啊,這兩本書得絕版了吧?」
「……」林爾不是很想回答這個問題。
管它絕不絕版,反正她是不想要這個禮物。
兩人說話的時候,謝衍拎著杯豆漿從教室後門進來了:「在聊什麼呢?」
「聊你送的六一兒童節的禮物。」時桑把手裡的開天眼書給合上,抬起頭來說,「你送的這個禮物可真是……」
時桑停住,像是在思量自己的用詞,而後道:「——石破天驚泣鬼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