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寅一頭霧水:「爾爺,你幹嘛?」
林爾頭也不抬:「我打開王者榮耀,找個痛苦面具戴上。」
「……」
賀寅只好看向目前全場唯一的一個還沒表明態度的當事人:「兄弟——」
原本想當透明人的謝衍:「……」
啊,可以不當兄弟嗎?
謝衍從來沒覺得「兄弟」這兩個字聽起來這麼刺耳過。
繼三輪車事件之後,他再一次發現自己原來還是個要臉的人。
賀寅又是發自肺腑的一聲:「兄弟啊!」
像是找到了自己生死相依互相幫扶的親兄弟一樣,賀寅一瞬間「齊誠」附體,極其熱情地撲了過來,將嘴裡的這聲「兄弟」喊得字正腔圓,感情飽滿。
「兄弟,我就知道你不願讓我一個人在人海中浮沉,不願讓我獨自走過風雨的時分,更不願讓我一個人承受這世界的殘忍。」
謝衍:「……」
其實他挺願意的。
謝衍不太好拒絕,畢竟他和賀寅是真不熟,加上這次,總共也才見過兩面。
雖然賀寅是自來熟,但這不代表他也自來熟。
如果來喊他去跳廣場舞的這個人是時桑,謝衍早就一個「滾」字打發過去了,只是眼前的這個人換成賀寅,他要說的話還真得再三思量一下。
林爾戴完痛苦面具,撇頭看向自己同樣急需痛苦面具的男朋友。
雖然她也很想開口幫忙,但目前她自己都處於一個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的狀態里,想幫忙也是有心無力。
「兄弟。」賀寅抓著謝衍的外套衣角,「你覺得我這想法怎麼樣?」
「……」謝衍輕扯了下唇角,不是很想說話。
賀寅:「兄弟?」
「……」謝衍終於出聲,「我——」
「嗯?」賀寅眼巴巴地瞅著他,「你什麼?」
謝衍:「我擦擦眼鏡。」
賀寅:「……???」
等會兒,兄弟,你那眼鏡連個片兒都沒有,你擦個屁的眼鏡啊?
但下一秒,賀寅就看到自己面前的這位尼古拉斯同學隨手抽了張紙巾出來,慢條斯理地擦起了自己並不存在的眼鏡片。
神情還挺認真。
秦柯笑出聲來。
牛逼,這是薛丁格的眼鏡啊?
最後也不知道賀寅是怎麼說服謝衍的,反正林爾去了趟洗手間回來,就聽賀寅得意洋洋地跟溫淼說著:「貓爺,四票對三票,我,肖仔,狗爺,還有我親哥哥——」
兩分鐘的功夫里,謝衍已經榮升為他的親哥哥了。
「我們四個人,都同意了參加這個比賽,現在你沒話說了吧?」賀寅樂滋滋地道。
「……」溫淼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給他。
老規矩,少數服從多數,溫淼就算是再不樂意跳也得跟著大部隊走。
倒是林爾聽到這一句「同意」,立時停住了腳步。
她撇頭看向謝衍,眼睛裡滿是不可思議。
她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地傳遞出了五個字,外加一個碩大的問號——哥,你瘋了吧?
你他媽居然答應了要去跳廣場舞?
是「廣、場、舞」啊!
聽著就令人窒息的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