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句更扯。
原句是「為人子,方少時,親師友,習禮儀,香九齡,能溫席」。
謝衍又是一通自信淡定的神翻譯。
——「在很小的時候,我就選擇了去做人類的孩子,平時多親親老師和朋友,多學習禮儀,這樣長到九歲的時候還能有體香,也能睡到溫熱的涼蓆。」
林爾:「……」
瞎幾把亂扯。
什麼叫「我選擇了去做人類的孩子」?
人、類、的、孩、子???
林爾都不用繼續往下看了,剩下的那句肯定更離譜,她忍不住嘆了口氣,手指指著千里馬的那句,儘量心平氣和地謝衍:「謝甜甜,你翻譯這個的時候,是不是餓了?」
「……」謝衍說,「沒有。」
「那你是怎麼能翻譯的這麼離譜的?」林爾納悶地看著他,「這個不是初中學的嗎?」
「嗯。」謝衍居然點了點頭,應聲道,「那就對了。」
林爾:「?」
對什麼了?怎麼就對了?
你這翻譯都快歪到東太平洋去了,那還能說一句對了呢?
謝衍歪了歪身子,單手托著頭看她,手背輕抵住下頜骨,神色裡帶了幾分無辜:「是因為我學這篇課文的時候,還沒遇見你,所以沒有人監督我背課文。」
「……」
說完,在林爾還來不及開口的時候,他又迅速補上了下一句:「你看,我古詩詞默寫的那六分,都拿到了。」
末了,他又添一句:「你的功勞。」
林爾:「……」
林爾閉了嘴,只要他說的夠快,她就沒有插嘴的機會。
一班周四的課表,一整天都是滿的,上午四節,下午三節,沒有自習。
連著七節正課上下來,學生們頭昏腦脹。
直到上完最後一節數學,齊川老師大手一揮,收了試卷:「好,試卷就先講到這裡,剩下的兩道題我們下節課再講,現在到吃飯的點了吧?」
他「哎呀」一聲,把試卷往胳膊肘里一夾:「怎麼都哭喪著一張臉啊?乾飯的時候就不要再想成績的事啦,容易影響食慾,考的不好也就算了,別再讓胃跟著也不好了。」
「成績算什麼呀?慢慢來就行了,你們現在還小,等你們過幾年就懂了,人生啊,就是苦憂參半,快樂只有乾飯。行了,不說了,下課吧,趕緊吃飯去吧。」
說完,齊川老師一步三晃地下了講台。
教室門口,小劉老師已經等的快要不耐煩了,聽見身後開門的動靜,擰著眉頭轉過身來:「不是,兄弟,你怎麼這麼慢啊?」
「就跟學生多聊了兩句。」
說著,齊川隨手抓了個眼熟的學生,把胳膊肘里夾著那一小疊試卷往學生懷裡一塞:「嘿,哥們兒,幫我把這個放辦公室去行不行?」
「好的川哥!」男孩子笑嘻嘻地立正,沖他敬了個禮,「保證完成任務!」
男孩子剛跑開,齊川正要走,忽然聽見了一道開門的聲響。
隨著門軸的吱呀一聲,一個年輕男人從前面的生物辦公室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