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爾:「小凶?」
「嗯?」謝衍俯身過來,眼神掃過簽文,而後也跟著重複了一遍,「小凶?」
他表情微頓,目光向下一垂,在林爾的某個重點部位上一掃而過,然後意味深長地道:「嗯,和你還挺般配。」
林爾:「?」
林爾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但對上他的目光之後,她很快就明白他真正的意思是什麼了。
他要說的是,小凶?
還是小胸?
「謝甜甜,是不是我平時太慣著你了?」林爾都被他氣笑了,指骨輕輕捏了一下,威脅力十足地道,「所以你給你造成了一個我脾氣其實挺好的錯覺?」
謝衍沒有半分見好就收的意思,而是扭扭捏捏地拉住了自己的外套衣鏈,臉上忽然露出一個期待又緊張的表情。
「要被女朋友私底下教訓了嗎?」
他低頭,說話變成了氣音,漂亮的桃花眼微稍稍一勾,弧度輕佻又曖昧,「啊……我好緊張。」
林爾:「……」
能不能別用這種搞黃色的語氣說話啊?
明明就是很正經的事,怎麼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就多了種令人不得不多想的意味?
林爾臉上的小表情瞬間繃不住了,她強迫自己別開了眼去:「你緊張什麼?」
「因為要被女朋友私下教訓了啊,想想就很刺激。」
「……」
行,他是真的不想要臉。
不過這樣幾句插科打諢,縈繞在他身上的那種揮之不去的沉重倒是散了不少,林爾忍不住說了句:「說真的,謝甜甜,你還是這樣說話我比較習慣,深沉這種東西不適合你。」
說著,她把桌上的木筒丟給他:「來,你抽。」
謝衍接過,在手裡隨意晃了兩下。
很快,一根竹籤從木筒里掉了出來。
謝衍撿起一看,小凶。
熟悉的兩個字再次映入眼帘之中。
林爾踮了踮腳尖,腦袋靠了過來,看清了他手裡的簽文:「你這不是也抽的小凶?」
但這句話的尾音還沒落下,林爾就見謝衍把那根竹籤丟了,又拿起木筒,重新抽了一次。
木筒晃了兩下,裡面又掉出來一根竹籤。
林爾低頭一看。
——大吉。
謝衍這回滿意了,修長指尖挑著竹籤朝她晃了晃,眼尾映著笑:「小朋友,給你上一課,這就叫命運掌握在掌握在自己手裡。」
林爾:「……」
牛逼,這人又是一通令人嘆為觀止的神操作。
從側殿的後面出來,正對著的就是一個方方正正的小院,小院靠東的地方是石欄圍成的一方水池,池裡是從山上引來的活水,因為天寒地凍的緣故,表面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石欄旁種著一棵大榕樹,已有百年樹齡,樹幹虬結,樹皮粗礪,兩個成年人合抱才能勉強圍上一圈,那是寺里的許願樹。
古樹的枝頭垂著滿滿當當的紅色布條,布條的尾端墜著張紅色的卡片,布條並著卡片一起隨著獵獵的山風在夜色里搖曳飄舞。
林爾站在古樹下,仰著頭往枝上垂著的卡片上看。